“觉得好看?”
许简一也说不清当初为什么要画靳寒舟,就是跟他赛完车回来,突然想起这么一幕,就鬼使神差地画下来了。
靳寒舟挑眉,“好看?”
“你当时的样子……挺帅的。”
许简一挠了挠头,眼睛无意识地瞄向别处,就是不与靳寒舟对视。
要是以前的靳寒舟肯定会逗弄许简一一番,甚至逼她承认她当时就是对自己见色起意,但现在的靳寒舟并没有多问,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噢。”
偷画人家的画像还被当事人看到,许简一觉得还挺尴尬不自在的。
她一把拉过靳寒舟,“走了,吃午餐去。”
“嗯。”
临走前,靳寒舟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画室。
靠海的城市,餐桌上,总是少不了海鲜的。
老管家知道许简一爱吃海鲜,所以直接开车去了农市场,特意给许简一弄了一桌子的海鲜。
海鲜不适合长期吃,但偶尔吃那么一次,也没什么。
满满的一桌海鲜大餐,许简一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如果靳寒舟能再多吃点的话,许简一会更加开心。
靳寒舟如今的食欲是真的很低,他都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
许简一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声叹息。
她很清楚,一个人没胃口的时候,你逼着他吃,只会惹他厌烦。
因为他不是不吃,是真的咽不下。
吃过午餐后,许简一和靳寒舟一起陪着三个孩子在朝着海面的露台上耍了半个多小时。
跟着三个孩子便要午睡了。
许简一的卧室面朝大海。
两面落地窗,可以无死角地欣赏海景。
靠床尾方向的落地窗有个懒人沙发,以前许简一就特别爱坐在那赏海景画画。
三个孩子玩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沙发上,靳寒舟抱着许简一坐在那看海景。
倒不是靳寒舟主动抱着许简一,是许简一自己坐到靳寒舟腿上去的。
靳寒舟只是顺从她而已。
许简一侧坐在靳寒舟的腿上,手环住他的脖颈,温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管家给你做。”
“都行。”
靳寒舟搂着许简一的腰,淡淡道。
许简一晃了晃脚丫,耐心地问他,“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没有。”
靳寒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他现在吃什么都是索然无味的。
“那要不要吃我……嗝。”
许简一原本是说要不要吃我做的蛋糕的,结果话说到一半,她就蓦地打个了嗝。
吃太饱了。
靳寒舟显然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他表情有点复杂,隐隐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窘迫,“你想要了?”
她想要?
想要啥?
许简一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她脸颊猛地涨得通红,跟涂了胭脂似的,“我是说,要不要吃我做的蛋糕。”
“哦。”见是自己误会了,靳寒舟蓦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许简一真的想要,他还真不知怎么办。
他现在一点想做的欲望都没有。
“要不要?”许简一又问他。
想起之前管家说许简一就只会做蛋糕,而且还是只做给许逸笙吃的话,靳寒舟微微点头,“嗯。”
“我让管家去买做蛋糕的面粉。”
许简一起身去拿手机。
靳寒舟看着她跟管家通电话。
也许是因为当了妈妈的原因,她本就温婉的五官愈发的柔和。
整个人像是镀上了柔光一般,很耀眼,很温柔。
靳寒舟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不经意间变得深情了几分,不过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正在通电话的许简一见靳寒舟盯着自己,顿时朝他笑了笑。
靳寒舟见此,也朝她淡淡一笑。
许简一打完电话。
她过来重新坐到靳寒舟的腿上。
她环住靳寒舟的脖颈。
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随口一问,“要不要亲一下?”
靳寒舟注视着她,眼底又恢复了平静,“你想?”
“有点。”许简一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眼底爱意绵绵地睨着他,“试试?要是觉得反感,就停下来。”
靳寒舟微微点头,“嗯。”
知道他现在缺乏自主行动,许简一也不指望靳寒舟会主动,她低头将唇贴向他的唇。
靳寒舟没有躲,但也没有回应。
许简一只能循循善诱地引导着他来回应自己。
靳寒舟慢慢地被勾起了接吻的乐趣。
他抬手按住许简一的后颈,将她贴向自己,一下又一下地吮着她的下唇,像是吃着什么美味的果冻。
这样温情而不沾丝毫情欲的吻,在过去,几乎不可能发生。
但此时此刻,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唯美。
就只是接吻,什么都不做。
两人黏糊地吻着,吻了十来分钟,才停下来。
即便吻了那么久,靳寒舟也没有起反应。
他的性欲几乎全部消失了。
靳寒舟明显有点情绪低落,他把脸埋进许简一的颈窝里,声音闷闷,“许简一,我好像真的病了。”
之前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病了的男人,此时无比沮丧,甚至是无助地跟许简一诉说着身体的无能。
“没关系,病了就治病。”
许简一抱住他的脑袋,温柔地上下抚摸着。
靳寒舟拱了拱许简一的颈窝,像狗狗跟主人撒娇似的,“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
许简一察觉到靳寒舟的情绪明显低下,当即便安慰道,“你只是生病了,吃了药,就会慢慢恢复的。”
怕他还是会多想,许简一索性把自己的情况也跟他讲了一下,“我现在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想做,我们一起治病,会好的。”
靳寒舟低低地嗯了一声,情绪没有好转,但好在,没有继续低下。
许简一带着靳寒舟和三个孩子在这边住了几日。
靳寒舟这一年来,太累了,许简一想让他放松一下。
让他的精神可以不那么紧绷,晚上睡眠能好些。
在海边别墅暂住的这几日,许简一每天睡前,都会主动跟靳寒舟索吻一次。
靳寒舟虽然还是感觉不到幸福和快乐,但他内心稍微没有那么空虚麻木了。
甚至,他偶尔还会主动吻许简一一次。
次数不多,四天下来,他也就主动了两回。
在许简一和靳寒舟准备回南城的当日。
东国发生了一则大新闻。
a洲洲主在过来东国议事的时候,忽然遭遇了暗杀。
狙击手远程给了程锦之胸口一枪。
目前程锦之正在北城的大医院抢救,生死不明。
看到新闻报道的时候,正在吃着中饭的许简一下意识看向靳寒舟,他表情淡淡的,好似被暗杀的人不是他舅舅一般。
靳寒舟察觉到许简一的目光后,抬眸望向她,淡漠地说了句,“他身在那个位置,被暗杀,不过是家常便饭,如果他就此死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