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安面带微笑,一直看着颜牧初。
颜知非不喜欢别人这样盯着自己看,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太太,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梁安安笑容更甚,道:“你就是非非吧?”
颜知非闻言,又仔细端凝起眼前的女人来,可还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梁安安主动道:“我叫梁安安,是你妈妈的朋友,刚回国所以你不认识我。”
对于旗曼新的朋友,颜知非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很大兴趣。
一阵忙碌后,颜知非拿出纸笔对梁安安道:“梁太太,请留下您的地址,旗袍一个星期后给您送到?”
梁安安笑着留下地址,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颜知非。
梁安安离开时,在巷子里碰到了戚歌。戚歌总觉得梁安安面熟,却想不起来在那见过。可梁安安却认出了戚歌。
戚歌现在是京世地产的股东之一。梁安安上次去京世地产找齐老板时偶然见过。
戚歌进来的时候颜知非正在收拾工具,戚歌问:“刚才那女人是谁?”
邵琅远终于把女儿哄睡着,从楼上下来,见到戚歌打趣道:“怎么,换口味了?”
“你说她?”戚歌一脸惊愕的指了指梁安安离去的方向,嫌弃道:“都可以当我妈了,我现在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不需要傍富婆。”
颜知非一边整理手里的数据,一边道:“她是梁安安,说是我妈的朋友,我也没多问。”
戚歌震惊道:“她就是邝家俊的太太,梁安安?”
“怎么了?”颜知非觉得戚歌的反应有些过大,问道。
戚歌一副八卦的模样道:“我跟你们说,这女人可不简单,上次我和文文在京华饭店吃饭……”
那天,齐老板在楼道里搂梁安安那一幕刚好被戚歌撞见。但戚歌只是猜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计划。
“你们说齐老板那样的人,梁安安怎么可能看得上,所以,我猜梁安安大约是想……”
“诶,你们别走啊……”戚歌正说得起兴,可颜知非和邵琅远似乎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双双去做旗袍了。
戚歌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有种被喂了狗粮的感觉,他立马掏出手机叫来了王文文反虐狗。
这段时间,颜顾的病终于有了好转,可旗曼新还是一有时间就守在颜顾身边。
颜顾醒来的时候,旗曼新正倚在躺椅上小憩,就算是熟睡中,但仍然抹不掉旗曼新眉眼间那一缕缕如云雾般的忧愁,像极了诗画里的雾中仙子。
躺椅是颜顾见旗曼新经常往医院跑,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旗曼新又坐不惯医院的凳子,所以命杜今给病房里添置了一把舒适的椅子。
颜顾微微侧头,一脸幸福的看着熟睡中的旗曼新,似乎只一眼,这二十年的奔波就都有了歇脚点。
颜顾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窗外突然下起一阵暴雨,旗曼新才恍然从梦里醒来。
旗曼新醒来时,见颜顾正看自己出神,白皙的脸上隐隐浮起一丝娇羞,道:“看我,竟不知道你醒了。”
“要是能这样守着你一辈子,该多好!”颜顾的眼神里仿佛透着化不开的忧郁。
旗曼新轻轻关上窗子,俯身握着颜顾的手,轻声道:“会的,一定会一辈子的。”
杜今按照约定到了咖啡馆,没有见到曾雪。他给她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
因为大雨的缘故,繁华的街道变得人丁稀少,杜今站在窗子口一直留意楼下每一个经过的人,希望从他们中间找到自己等的那个人。
杜今了解曾雪,她一直很守时,就算临时被事情绊住了脚,也会想办法通知他的。
时间一分分过去,杜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就在杜今万分焦急的时候,曾雪终于回了电话。
“喂,曾雪,你在哪里?”杜今以为是曾雪,可接听后对方一直不说话。
杜今突然感到一丝恐惧,压低声音道:“曾雪是你吗?”
良久,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却很是陌生,“想救曾雪,就按我说的做……”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想起,可杜今的脸却在一寸寸变得痛苦起来。
那天,杜今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回了家,大雨将他全身淋得就像是刚从水缸里拎起来似的。
旗曼新从医院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杜今的样子吓了一跳。旗曼新赶紧给杜今递去干毛巾,杜今这才回过神来,从沙发上起身道:“对不起太太,我弄湿了沙发。”
旗曼新担心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今压制住反常,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伏道:“太太,我没事,今天出门忘了带伞,所以……让您见笑了。”
旗曼新还想说什么,却被杜今转移了话题,道:“太太,您先歇着,我去换身衣服就给您熬药去。”
旗曼新:“真没事?”
杜今:“真没事。”
见他没事,旗曼新才慢慢放下心来。
上海一连下了几天的雨,这两天终于放晴。
梁安安正在家琢磨怎么甩掉跟踪自己的人时,齐老板来了电话。
梁安安联系上齐老板,本是想利用他找到陆焉昌,却没想到齐老板是个一无所知的废物。梁安安正想挂掉齐老板的电话,突然心下一想接起了电话。
“邝太太,你这是故意躲我啊?这段时间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好几天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梁安安听着齐老板的话直犯恶心。
梁安安道:“我倒是想出来,可也得出得来啊。”
“怎么了?是不是邝家俊那小子发现什么了?”齐老板的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
梁安安道:“我被盯上了,应该是邝家俊派人做的。这段时间我只要一出门就有尾巴跟着,实在不方便见面。”
“那怎么办?”齐老板急了,道:“这样,你先出门,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梁安安笑着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梁安安又打了一个电话,才换了一身休闲服,在包里塞了个鸭舌帽出门。
梁安安前脚刚走,后脚就被盯上了。
穿过几条人群密集的街道,梁安安溜身进了一家旗袍店。旗袍店是女人逛的地方,跟踪的人是男子,进去难免太张扬,于是蹲在门口小杂货铺等。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梁安安还是没有出来,跟踪的人越等越不对劲,跑进旗袍店一看,才发现早没了梁安安的影子。
从更衣室密道溜出来的梁安安立即上了一辆车。
司机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梁安安接过司机手里的会员表,一目十行,不过很快便邹起了眉头,“都在这了?”
司机沉声道:“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