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家俊把车送到修理厂后,叫了助理来接他。
“邝总,还是回酒店吗?”助理问。
后视镜里男人的眼神透露出杀气,冰冷道:“不,回家。”
邝家俊到家的时候,梁安安正在洗澡,看到屋里的脚步声,吓得惊声尖叫。
邝家俊脚上并无半点凌乱,手上却胡乱扯了根浴巾将她裹住,拖出浴室后将她扔到了豪华双人床。
“家俊。”梁安安眼里诧异多过慌乱,道:“你回国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邝家俊双眼猩红的拧住了梁安安的喉咙,像头暴露的狮子,道:“别跟我装了,其实在我下飞机那一刻,你就知道我回国了对不对?”
梁安安的脸涨得通红,却倔强地不肯求饶。
邝家俊一把将手里的女人甩了出去,怒道:“你为了将我,在我之前去找了旗曼新,想逼我回瑞典对吧?梁安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这些告诉旗曼新,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我能轻易给你的,也能轻易毁掉。”
邝家俊语气很重,梁安安知道他一定说到做到。
其实,今天梁安安之所以去找旗曼新,根本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想要告诉邝家俊,如果他敢靠近旗曼新,她一定会先他一步毁了那个女人。
她前脚刚回国,邝家俊后脚就追回了国。
她知道,他回来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旗曼新那个女人。
他宁愿苦苦等待一个疯女人,也不愿分给她半分宠爱。可她却一直默默在他的身后煎熬了二十年。想等他回头,回头看一看自己,哪怕只是一眼。
可二十年了,他除了冷言冷语,连偶尔的温柔也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旗曼新。
梁安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恨上旗曼新的。
她只知道,与其等他回头看她,不如出动出击。
所以她故意约了旗曼新喝咖啡,还故意挑了一个好找的位置,就是为了警告邝家俊,若是他再不死心,她不介意让他也尝尝锥心之痛。
可旗曼新到底是邝家俊的逆鳞。
梁安安的眼神一下子柔了许多,攀上邝家俊的脖子道:“家俊,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难得我们遇上了,要不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邝家俊冷笑一声,道:“结婚纪念日?梁安安,你怕是忘了,在我心里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的妻子。”
邝家俊说完摔门而去。
梁安安瘫坐在**,感到心口传来一阵密密麻麻地痛。
二十年前,梁安安满心欢喜的嫁给邝家俊,以为从此会幸福一辈子。却不知,邝家俊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因为旗曼新嫁给了别人。
邝家俊走后,梁安安哭了很久。最后她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半小时候后,精心打扮的梁安安站在门口重新看了一眼这个家,爱恨交织,心情复杂,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梁安安要去干什么,只是那道离开的背影让人总觉得有事发生。
当邝家俊坐在办公室看旗曼新的照片正看得出神的时候,助理进来了,“邝总,齐老板那边已经约好了。”
邝家俊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目光依然不舍得从照片上挪开。
助理压低声音,继续道:“邝总,太太刚才来电话找过你。”
“她要钱就给她,其他的不要来烦我。”邝家俊小心放好照片,起身走到了门口,“该去会会这个齐老板了。”
一辆豪车驶入上海最繁华的地段,当邝家俊到达约定地点时,齐老板已经等候多时。
“齐老板,邝某希望你能放弃西郊那块地。”一番虚假寒暄后,邝家俊直接表明了来意。
齐老板笑着道,“听闻邝总这次回国是为一个女人,像邝总这种爱情至上的人又何必回国来跟我们这群凡夫俗子抢饭吃呢?”
齐老板在地产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邵常海出事后京世地产不到一个月便被他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虽然齐老板寸步不让,但邝家俊也并不怒,笑着让助理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齐老板面前。
齐老板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十分难看,气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邝家俊,你。”
“齐老板,你放心,只要你肯放弃西郊这块地,我自然不会告诉齐太太。”邝家俊说完不等齐老板回答,便起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助理疑惑道:“邝总,你说齐老板会乖乖听话吗?”
“会。”邝家俊回答得很有底气。
后视镜里,邝家俊笑得十分阴狠,道:“虽然江湖上人人都道齐老板是个狠人,却没几个人知道他怕老婆……”
齐老板本是作奸犯科的小混混,被奶奶一手带大。后来齐老板被人下套输光了所有,还欠下一笔赌债。那些追债的人为了逼出齐老板,绑架了齐老板的奶奶。奶奶不忍心看到孙子被抓一头撞在墙上。追债的人怕摊上命案赶紧逃了,躲在暗处的齐老板哭着把奄奄一息的奶奶送到了医院。
也是他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好心的护士,否则他的奶奶只能等死。后来这位护士成了齐老板的老婆。而他的岳父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地产界小有名气了。就这样,齐老板靠着岳父一家的支持有了今天。
“……他老婆一家对他的恩情大过天,所以,他绝不敢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不仅有女人还有了私生子。”
邝家俊猜得没错,齐老板放弃了。可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邝家俊。
三天后,邝家俊成功拿到了西郊那块地。
庆功宴上邝家俊喝得伶仃大醉,最后被助理扶回了酒店。邝家俊在上海有房子,但那里住着梁安安,所以他从不回家过夜。
邝家俊拿出手机想要给旗曼新打电话,但最后他都痛苦的放弃了。他不敢让旗曼新知道他的心意,若她知道一定会躲着他,更不可能和他做朋友。
到时候,他要再想接近旗曼新就难了。
夏季正是旗袍的旺季,颜氏旗庄自上次牧先生展览后便名声大噪,接了不少单子。
杜今将手里的大小礼物交给邵琅远,道:“邵先生,上次你们带忆夏来看老爷,老爷高兴得不得了。这次我是受老爷太太之托,来给小忆夏送见面礼的。”
杜今赶着回去照顾颜顾,邵琅远和颜知非也没再多留。杜今走出巷子后一辆红色轿车出现在了杜今面前,要送他去医院。
车上,曾雪道:“我见到邝家俊了。”
杜今的身子不由得一颤,紧张道:“他不是在瑞典吗?你是说他回国了?”
曾雪点头。
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杜今愤道:“他这是来者不善啊。”
曾雪面上并无异样,但眼神却透着狠劲,道:“我劝过他离开,可他不听。”
杜今的手握成了拳头,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道:“看来,是时候告诉老爷和太太当年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