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远以为有了刘管家的证词,事情会豁然开朗,早晚他都能证明颜知非是被冤枉的,可是,一个电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打电话的是可儿,她第一次给邵琅远打电话时,邵琅远在跟律师一起收录刘管家的录音。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他没有接电话。
可儿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过来,邵琅远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当他再次开机时,看到了可儿发来的短信:
“非非的事与邵常海和我姑姑有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也许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可儿这话什么意思?
邵琅远立即给可儿回拨了电话,可电话在接通后立即被人掐灭,留下一串挠心的盲音。
邵琅远迟疑了下,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可儿的手机关机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可儿会说这种话就意味着她知道些什么。为了探知到可儿知道的详情,邵琅远开车到了可儿的住处。
可儿住在江上公馆,上海有名的旧式老别墅,古朴大气,如同电影中的殿堂。
江上公馆的门紧闭着,邵琅远等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里外有任何动静。当邵琅远要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不是可儿,是邵常海!
邵常海从一辆黑色的豪车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江上公馆大门上的锁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身边的手下说道:“真是遗憾,未能一睹可儿小姐的真容。”
手下道:“先生放心,可儿小姐再也不会出现在上海了。”
邵常海很满意,道:“事情要做得漂亮些,被让人抓住把柄。”
手下道:“先生大可放心。”
“最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可儿?”邵常海一边往车走去,一边问。
手下道:“只有陆家二婶时不时来找可儿。”
话音刚落,拐角的蔷薇花丛后急匆匆地走出一个人影,一见邵常海便急追而来。
邵常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上了车,关上车门。当那女人抓住他的车门时,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问:“你把可儿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你说!”
邵常海收回冷漠的目光,道:“没把她怎么样,是她自己不小心,天气乍暖还寒的却还穿着单薄,一不小心就惹上了病毒性感冒。”
“孩子她二婶,可儿得了病你要找也得找医生啊,跑到我这儿来算怎么回事?”
陆冬利喝道:“她突然变成哑巴,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害的?什么病毒性感冒!分明是你一手造成的。”
邵常海并不恼怒,向陆冬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就说这种话就是诽谤。法治社会,小心我告你诽谤。”
陆冬利死抓着车门不放,怒道:“咬人的恶狗反要告被咬的人,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陷害颜知非就陷害颜知非,为什么要害可儿?如果没有可儿,你根本不可能成功算计颜知非!”
邵常海淡淡一笑,“女人就是女人,读的书少见识也少。知道有句话吗?兔死狗烹。我的兔子已经到我的砧板上了,还留着狩猎的狗做什么?”
“好狠啊你!”陆冬利气得咬牙。
邵常海突然垮了脸色,道:“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你有可能会像可儿一样感染病毒性感冒。这种病可大可小,你可要当心身体啊。”
车窗被摇上,司机把车开动,眼看就要绝尘而去,怒火中烧的陆冬利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朝着汽车投掷了过去。
砰——
一声脆响,汽车的油漆被撞出了指长的痕迹。
突然,汽车掉头,油门大轰,朝着陆冬利疾驰而来。
陆冬利顿时变了脸色,想要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瞪大眼睛站在原地。
天地撕裂般,一声煞响冲天而起,车在陆冬利的跟前戛然而止!
陆冬利双腿已软,瘫倒在地。邵常海开着他的车扬长而去。
陆冬利没有被车撞倒,但她仍然感到双腿酸软,无法从地上站起。
突然,一道光影跃入陆冬利的视线。
陆冬利疑惑地抬眼,见是邵琅远,诧异不已。
刹那之后,陆冬利像不认识邵琅远似的,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二婶,好久不见。”邵琅远道。
陆冬利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假装没有听到邵琅远的话,转身就走。
邵琅远追上陆冬利,说道:“他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先是非非遭殃,接着是可儿,下一个就会是你!”
陆冬利骤然停下脚步,迎着邵琅远的目光,道:“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局势?很清楚目前的状况?看在你打小叫我二婶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还是多想想怎么帮那个乡下丫头减轻罪名吧!她现在数罪在身,恐怕要把牢底坐穿了!”
邵琅远道:“帮助猎人完成狩猎的走狗看不上被捕杀的猎物,殊不知命运相同。陆二婶总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自信,以为凭借你的愚智可以玩弄他人于鼓掌之间,就算邵常海视你如弃子,你还是心存侥幸。”
陆冬利不说话了。
“告诉我!”邵琅远道:“可儿她怎么样了 。”
提到可儿,陆冬利骤然湿了眼眶,她道:“我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可儿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邵琅远问。
陆冬利回到:“一个星期前,就在江上公馆。那时候可儿就有点感冒,我还帮她从一位老中医那儿寻了个方子,叮嘱她按照方子抓药吃药。她当时答应下来,谁知突然就没了踪迹。我找了些认识可儿的人打听,有一个和可儿最亲近的女孩,是可儿高中时期的同学,她说可儿变成了哑巴,离开了江上公馆。”
“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只能去找邵常海!可儿是邵常海给害了,他一定知道可儿在哪儿。”
邵琅远听得疑惑,问道:“邵常海为什么要针对可儿?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并无往来。”
陆冬利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可儿引荐给邵常海,她就不会出事了。”
邵琅远道:“陆二婶,不管你把我当敌人也好,当朋友也好。跟我合作,也许是你眼前唯一走得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