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怎么会…”
画面里被傅闻骁紧紧箍在怀里的女人，可不就是她的小茜姐吗！
口口声声说追的是她对家付如斯的沈禾茜！
黎芝攥着手机的那只手抖到不行，一阵头晕目眩，只能扶着桌沿才勉强支撑自己没倒下。
“姐，这事你知道吗？”
黎芝把矛头抛向一旁平静的黎曼。
有人五分钟内塌房，有人在安静地喝水。
“小茜姐，呸，沈禾茜！”黎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绕过餐桌，凑到黎曼身边，把手机举给她看，“她居然早和傅闻骁认识！而且她还是傅闻骁的前女友！结果居然骗我说她是付如斯的粉丝！”
黎芝快要气炸了。
从头到尾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想到自己之前每次见到沈禾茜，都兴冲冲地向她安利着自己的偶像傅闻骁，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的就是傅闻骁的前女友。
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黎曼抬头，不咸不淡地应：“那她应该直接和你说她是傅闻骁的前女友？当着傅闻骁狂热女友粉的面不给自己留活路？你看看你现在的反应，就该清楚她当时为什么不想告诉你。”
这番连环拷问明显问住了黎芝，她瞬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沉默了会儿，黎芝还是觉得膈应的慌，不死心地追问黎曼：
“姐，那你知道沈禾茜和傅闻骁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两人真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她不信营销号，也不信所谓的“眼见为实”。
黎曼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但耐不住黎芝的死缠烂打。
“没，禾茜对傅云骁不感兴趣，视频拍到的应该是傅云骁单方面的追求。”
毕竟她之前看过沈禾茜和傅闻骁的短信对话，沈禾茜态度很明确，一直都是傅闻骁那人不甘心，换着各个号码来骚扰沈禾茜。
“是闻，不是云！傅闻骁！”黎芝身为一个还未对傅闻骁脱粉的女友粉，骨子里的第一反应还是护主。
“哦，闻。”
黎曼淡淡地睨了黎芝一眼。
她这妹妹很多时候确实傻，但人傻忘性大，被这么一打岔，黎芝已经忘了自己刚开始纠结的问题是什么了，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打的快到飞起，估计是在和圈里那些心碎的傅闻骁女友粉们互相吐槽。
黎曼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也掏出手机点开自己和陆烬之的对话框，编辑了四个字发了过去：
【我好难过】
发送成功后，她神色淡淡地盯着屏幕，唇角漫不经意地勾着清浅的弧度。
那边的陆烬之秒回：【？你妹惹你了】
黎曼：【我在难过自己这辈子都买不下这栋楼】
看见黎曼发来的这句话，陆烬之心里瞬间明了——他当时不想和黎芝浪费时间，随口掰扯的几句话，居然被他那没良心的小姨子转头就捅给黎曼了。
正当陆烬之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怎么向黎曼解释时，又收到了黎曼发来的消息：
【男朋友可以买下这栋楼送我吗】
明显的玩笑话，只是为了逗一逗陆烬之，但屏幕这头的陆烬之当真了。
他思忖了片刻，认真地回：【那你得等我几年，现在以我的个人资产还买不下这整栋楼，等我毕业后自己创业了，到时候再给你买】
见他这副认真劲，黎曼轻笑，指尖轻点着屏幕打字：【好喜欢男朋友给我画的饼，芝麻馅的，很香】
这番话刚发过去，黎曼立马意识到这玩笑或许有点过火，便一秒撤回。
她本就是逗陆烬之玩的，从刚开始答应和陆烬之在一起，她就没打算从陆烬之身上索取什么。
黎曼看见聊天页面的昵称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须臾，却迟迟没收到回复。
她输入着【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刚准备发过去，就收到了陆烬之的回复。
很短，只有一句话——
【去我房间，右边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
黎曼扫了眼坐在沙发上仍然沉浸在悲伤和气愤中的黎芝，收回目光，起身去往陆烬之平时住的次卧。
按照他发来的那句话，黎曼在右边床头柜前站定，蹲下身拉开第二格抽屉，里面有两个红本。看到上面烫金的大字后，她呼吸一滞，拿起那两个红本端详着。
一本是《房屋产权所有证》，还有一本是《国有土地使用权证》。
翻开后，黎曼全身都僵住了。
她现在住的这套公寓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租，户主那一栏工工整整的三个字：陆烬之。
混乱的思绪把她拉回在教师公寓的那个下午。
那次她刚搬到教师公寓，陆烬之嫌条件太差，就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相册里是很多张精装公寓的照片，让她选一套喜欢的。
——你打算在这破地方住多久？
——我给你找个新地方住，行么。M..
——就在荟师大旁边那小区，到时候你上班走五分钟就到了。
——租金太贵不想住？我是你男朋友诶，我来付租金。
——黎曼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非要和男朋友aa租金。
…
陆烬之知道黎曼性子别扭，哪怕他们已经确认了关系，也不愿意占他丁点便宜，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这时，黎曼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烬之打来的电话。
接通，她垂眸盯着那两个红本，沉默不语。
从小男友变成房东，挺猝不及防的。
荟南本就是一线城市，房价近些年只涨不跌，很多外地过来的年轻人奋斗一生都没法在荟南安家。在芸城那个小地方一二十万就能建一间房，但这钱在荟南连一间厕所都买不了。
所以黎曼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
过去的陆小少爷是放纵的、野性的、自由的，陆家给的那些钱足够他在荟南挥霍潇洒，没想过要变得上进，争夺金钱和权势。
而此时此刻，陆烬之想，他一定要好好赚钱，未来努力用自己挣的钱给黎曼买下一整栋楼。
从此有了目标——
赚钱，哄他的小黎同学开心。
陆烬之在电话那头率先打破僵局，沉声开口：“本来我打算年后带你去办过户的，把户主改成你一个人的名字。我现在确实没能力一次送你一栋楼，所以，现在先送一套房给你，以后每年都送你新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