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外,见二郎正在翠桃家院中挑挑拣拣,想起自己曾跟二郎提起过,说想要在院子里放张桌子,这样就不用总从屋里头抬出去了。

见二郎手上折腾的东西正是做桌子需要的物件,陈小念赶紧过去,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呢?这是翠桃家的东西。”

二郎没理她,继续做着手上的东西。

陈小念见劝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做,等着二郎把桌子做好,自己跟翠桃家买了就行。

二郎干起活儿来竟把小媳妇儿给忘记了,等着王氏过来寻人时,二郎才想起自家小媳妇儿。

惊慌失措的转头去找,才见小媳妇儿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双手环抱胸前,气哼哼的看着自己。

他一哂,走到小媳妇儿跟前,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陈小念把他的手推开,“你看你的手这么黑,把我也弄脏了。”

二郎笑起来,揪着袖子要给她擦脸。

“好呀你!今天换了身脏衣服就舍得给我擦脸了?昨天穿的那身呢?你怎么不继续穿了?”

二郎眉峰轩起。

这么不讲理?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俩要腻歪回去再腻歪,也不会人家有意见。”

抛下这句话,王氏进屋里看望翠桃,顺便跟翠桃爹娘说说话。

陈小念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家院子,脸红的催着二郎回家。

二郎点头,把自己刚做好的物件规规矩矩的放在旁边。

陈小念这才看清楚,二郎确实是做了个桌子,多余的材料还做了个小凳子。

那小凳子的样式,分明是刚才被他砸坏的那个。

她指着桌子,傻傻问:“这不是你给我做的吗?”

二郎笑着抬起手,往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疼得陈小念龇牙咧嘴的半天才想起来要反击回去。

“还闹呢!”

王氏从屋里走出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罢了,才转身与送她出门的翠桃爹娘说:“你们好好照顾翠桃,若是有些要帮忙的,直接来我家喊人就行。”

陈小念冲着二郎做了个鬼脸,拉着王氏走了。

二郎忍俊不禁,等小媳妇儿出门后,才指了指自己刚刚做好的桌子凳子,之后又鞠里一礼,表示歉意。

翠桃爹娘都看傻眼了。

“她爹,村里人总说简二郎不像个好人,我可瞧着他只是眼神吓人些,心地算是好的。”

“哪个村里人说?我可就只听你这么说过。”

翠桃娘无言以对,轻咳两声走到院中,摸了摸面前的桌子和凳子,赞叹不已。

“看着粗糙些,可比之前家里那些都稳当多了。没想到他的手艺这么好。”

翠桃爹刚才受了刺激,全身僵直,现在腿脚还有些不利索。好不容易挪到跟前来,看着眼前的物件,点头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成这样,算是很不错了。就算以后他简二郎不去打猎了,光是做个木匠也能养活他们一家。”

翠桃娘表示赞同。瞥见翠桃爹不方便的腿脚,皱眉担忧,“她爹,你这毛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等有空了还是去镇上看看大夫吧。”

听着要请大夫,翠桃爹连连摆手,“休息个两三日就好了,看什么大夫啊。有这个钱,还不如给翠桃花呢。”

从翠桃家回来,陈小念赶在天黑之前画了七个生肖,各个圆润可爱,生动形象,一眼就能不能辨认出这是哪个生肖,但又与所有人意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好新鲜啊。

见二郎捧着那些图纸看了好久,陈小念笑道,“明儿让你丈母娘给你做一个,晚上抱着睡啊?”

二郎看着怀里的小兔子,点头,又比划了一下。

陈小念噗嗤笑出来,“怎么着,你还想要我娘给你做大一些?”

她指了指屋里,“那你得换个大些的床,要不都没我的位置睡了。”

刚说完这句,陈小念才反应过来,“简二郎你什么意思!你要它睡,不要我睡了?”

她抹了把眼泪,一开口便是绿茶。“我明天让娘紧着做出来,做的细致一些,你晚上抱着也舒服些。”

说着,又指着家里头那间塌了很久又始终来不及修理的房子,“我一会儿把这里收拾收拾,今晚我就住在这里,打扰不到你,还能离你近一些。”

二郎傻眼,半天才扯开嘴角笑起来。

他扔了手里图纸,一把将小媳妇儿拉在怀里,又在她脸上轻轻揪了一下。

陈小念瞬间炸毛。“简二郎!你还敢掐我!”

她伸手要掐回去,非要争个第一。二郎先是挡了两下,见小媳妇儿真是有气了,又笑着不动了,任由陈小念在他脸上揪扯着。

啪!

王氏赶来,在陈小念的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娘!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我都长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打人呢!”

王氏举起手,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吓唬她。

“姑爷好端端坐在这里,你非去欺负他干什么?”

陈小念急了,“是他先欺负我的!”

二郎目光坦**,一副无辜,看得王氏又往他那边偏向几分,轻声训斥了陈小念几句。

陈小念不高兴了,当着王氏的面又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子。

“还来!”

陈小念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王氏看得直想笑。

“都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越活越小了呢。等你肚子里那个生下来,你肯定又欺负小的那个去了。”

陈小念嘀咕着:“孩子生下来不就是玩儿的嘛。不能玩儿,光伺候着,人生哪儿有乐趣啊。”

王氏听得想打人,陈小念躲在二郎身后,嘻嘻哈哈,态度一点儿不端正。

夜里,陈小念刚躺下,二郎的手立刻缠了上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陈小念推了推,“我又不是你的布偶娃娃,你抱着我做什么?”

二郎在她耳边轻笑,下一瞬,温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陈小念一点儿不经逗,不过片刻就要丢盔卸甲。

可在这个时候二郎却收了手,替她穿好,又盖好被子。

她舔了舔嘴角,刚要问他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真是想要个兔子玩偶抱着睡不成?

二郎的手却在这时候轻轻覆上她的肚子,温热的手心给了她们娘俩最大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