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领情不领情的,忙你们的事,我还要去那边看看几个病人。”
李骄阳是真的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
申月溪打量着陆止戈,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带着几分防备,“到底有什么事儿连骄阳都不能知道。”
陆止戈冷声问:“淑贵妃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申月溪将在当场干笑了一声:“这个呀,这个其实我也是听说的。”
申月溪心虚的看向别处,正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翻篇儿,陆止戈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儿就连本王都不知道,可见宫里面下了封口令,如果被皇上知道是谁泄露的秘密,你觉得他会如何?”
自然是大发雷霆,杀人灭口了。
申月溪颓废的叹息一声:“我就是买通了一个侍卫而已,他也没说别的,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皇上至于生气吗?”
陆止戈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申月溪,“你觉得没事儿。”
“我……我保证不干了不行吗?”
宫里面的侍卫,日子之所以过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有宫外的人向他们打听消息,又或者这个打赏那个打赏的,像她这么做的人有很多也没见得出事。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严重了?
申月溪狐疑的看向陆止戈:“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陆止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和韩方的事情不要让人知道,否则铁狼军主将的位置就轮不到你了。”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刚刚提起荣千山,是不是有其他的消息啊?”
好吧,申月溪承认从心里,她还是有点忌惮荣千山的,当然此时同情更多。
“皇上原本的意思是让荣千山做这个主将,你做他的副手,现在荣千山受伤,只好由你来顶上,至于陈煌怕是免不了一死。”
陈煌先是下毒,然后又隐瞒身份,如此刻意接近扰乱秩序,皇上自然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跟慎郡王有多大的牵扯呢?
申月溪若有所思的看向陆止戈:“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置慎郡王,还有之前卫国公府公然对骄阳下毒手的事情,难道也就这么算了?”
“卫肃玺已经被你打残了,卫国公也受此事牵连,眼下皇上虽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动作,但锦衣卫一旦插手,想查清此事并不难。”
难的是接下来他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申月溪靠近了几分,“皇上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让慎郡王在府中面壁思过就好了,关进宗人府的一般都是有实罪的人,很少有皇室成员能够从里面出来。
皇上那么要脸面的人,只是因为淑贵妃的哭闹,就把慎郡王关到宗人府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合理。
仔细一想,皇上这么安排,只怕也是耽心慎郡王受他人挑拨,胡乱地应下一些罪名,本来慎郡王这个人就有点墙头草,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跟他勾结,让他担下所有的罪名,皇上就算不杀了他,百官也不会允许,所以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她。
陆止戈淡淡地说:“皇上这么做是因为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吏部尚书是慎郡王的亲舅舅,皇上对他颇为信赖,不过这跟吏部尚书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陈煌的身份是那么好安排的吗?兵部之前丝毫未察觉,兵部那边陈煌的身份可谓是天衣无缝,如果不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这般的作为,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做到的,很有可能是吏部尚书帮忙。”
眼看四周无人,陆止戈看向申月溪:“慎郡王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我知道吏部尚书,曾经参过申将军还险些革了申将军的职位,不过此时皇上有意查清楚慎郡王有关的一切,你若落井下石,必定让皇上关注你,如果一旦细查你和韩方的关系也瞒不住,甚至还有可能让皇上怀疑申将军。”
申月溪的确是打算落井下石的,不说别的,就说那陈煌曾晶想要她的性命这一点,她就不可能放过对方,陈煌这么做不一定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说不定也有慎郡王的关系,再加上他们申家和陈家多年不和,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个时候若是不趁他病要他命,岂不可惜。
申月溪突然反应过来。
“说了这么多,这件事儿和骄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连她都不能听?”
“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担心。”
申月溪莫名的觉得有些酸到了,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媳妇儿。
天色渐晚,北风呼啸,天空中乌云密布,眼看着毛毛细雨变成了鹅毛大雪,皇贵妃正在看账簿,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由得紧了紧披风。
嘉诚帝就窝在不远处的床榻上,拍手拿着杂书,手边还有水果,可谓十分的惬意对比之下,皇贵妃有些生气了。
“皇上您若是有时间,不如帮臣妾看看账册。”
嘉诚帝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后宫的事情还是交给爱妃来处理吧,这好不容易有时间,想了解一下民间的风俗人情。”
他手中拿着的这本是一个落魄举人写的游记,虽然这人物不怎么出名,不过这游记写的倒是不错,写了川蜀一带的风土人情,还有地势地貌,再穿杂着一些小故事,很是津津有味。
雪儿不知何时跳上了床榻,窝在嘉诚帝的胸口,然后便闭上眼睛睡觉,嘉诚帝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雪儿好像重了很多。”
“雪儿有身孕了,自然加重,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嘉诚帝闻言把雪儿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肚子,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宁王宁王妃成亲也快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动静?”
皇贵妃无奈的放下了笔,“皇上他们成亲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哪来的孩子呀,这也太着急了。”
“女子出嫁生儿育女本来就是份内之事,朕担心她一心操劳着骄阳医院的事情,忘了这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