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诚帝心底生出了一抹不悦,他一直都知道安怡郡主性子嚣张,可也没想到出口就要将人扔到乱葬岗喂狗。
那女子虽然是怀着不好的目的接近宁王,但是人已经死了,何苦对尸体多加**呢?
安怡郡主郡主如此做实在是过于嚣张了些,也难怪云贵妃一直都看不上她,这般作为别墅是云贵妃了,只怕宁往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嘉诚帝突然有些明白,宁王为什么要将安怡郡主送给他的东西原数奉回了,这般女子心思狠毒,若真的让她进了宁王府,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事端来。
男人想要女人,一是为了传宗接代,二是为了依靠女方的家族势力,三则是因为真心疼爱。
他之所以想要把安怡郡主嫁给宁王,为的就是寿亲王在宗族的势力,但如果这个安怡郡主过于麻烦,麻烦到比他父亲的势力要麻烦的多,这婚事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麻烦的女人。
过了半晌。
“你去将尸体偷偷的送到郭国舅的府上。”
殷寅没有任何的迟疑:“是。”
殷寅退下之后,怀安公公又给皇上换了一杯新茶:“皇上,您就这么把那具尸体送到郭国舅的府上,郭国舅是胆小之人,这下怕是要下破胆了。”
“要是真的能够让他收敛,倒是一件好事儿。”
怕就怕他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嘉诚帝摇了摇头,撇去了茶上的茶叶末:“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够如何,最重要的是给他的父亲承国公看的。”
怀安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嘉诚帝又忍不住叹息。
“承国公是国之栋梁,只是可惜在教育儿女这件事上就有些疏忽了,除了皇后先前在他身边养过几年,郭国舅则是在承国公夫人身边养着的,难免养的有些见识短浅,小家子气。”
不过细想想,也正是因为承国公府,下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嘉诚帝对此才放松了警惕,任凭承国公在朝堂上搅弄风云。
等到日后还不是要交到郭国舅这个废物的手上。
到那个时候,相信他的子嗣也绝对不会不是郭国舅的对手。
罗兰县。
几日之后,李骄阳来到了黄家。
一早上,黄家就派人来马车接了。
黄家在这罗兰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名下有不少的田产铺面,算得上是极为富贵的人家了。
李骄阳带着李山子跟着黄家的下人,来到了一处院子。
这院子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没有下人,看样子是临时打扫出来的。
李骄阳人不住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为了看病,特意收拾出这么一个院子来,她觉得真的大可不必。
进了正堂,就看到黄夫人一派端庄娴雅的坐在一旁,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身体有些浮肿,眼窝凹陷,明明屋子有炭火,可是还是穿着厚厚的皮雕,想来这个就是黄老爷了。
“老爷,夫人,李大夫到了。”
黄老爷点了点头:“下去吧,让人看着点儿院子,不要让人靠近。”
李骄阳:这般严阵以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黄夫人也觉得他这么做有些过于谨慎了,看了他一眼,然后冲着李骄阳说:“李大夫,别见怪。”
“没什么,谨慎一点儿是应该的,况且像黄老爷这般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应该更加谨慎才对,今日我只是来给黄夫人请平安脉的,若是日后有人问起,我自然也会这般回答。”
黄老爷不经高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大夫,夫人说她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可是她刚才一进来,他便又有些疑惑了。
这么年轻,真的医术很高明吗?
不过撇除医术,先不说为人还是挺机灵的。
李骄阳看出黄老爷有些狐疑,开口道:“黄夫人,我还是先给你看看吧。”
“那就有劳了。”
李山子从药箱中拿出了脉枕,又拿出了手帕,想了想师傅是女子,应该用不上手帕,又把手帕收了回去。
几息过后。
李骄阳收回了手:“黄夫人的身体好了许多,那药还是要继续吃。”
黄夫人收回了手,温柔的笑了:“最近我也感觉到足心隐隐发热,这手也不如往年那般冰凉了。”
“这些都是好症状,夫人还是要按我说的继续。”
黄夫人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她觉得有所好转,这才把她请过来,想让她给自己的老爷看一看。
毕竟他们年岁都不小了,应该抓紧要个孩子才是。
黄夫人示意黄老爷把手伸出来,但是黄老爷看着这个黄毛丫头就有些不愿意。
“夫人,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
黄夫人突然抬高了声音,叫李骄阳吓了一跳。
黄老爷立刻乖乖伸出了手,还怯怯的看了黄夫人一眼,这样子俨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妻管严。
李骄阳强忍着笑意,可她身后的李山子就一时没忍住,低头笑了出来。
李骄阳立刻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搭上了黄老爷的脉搏。
诊断的时间比较长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骄阳都没有松开手,这也让黄夫人和黄老爷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两个人看李骄阳都十分的认真,并没有开口打断。
又过了片刻,李骄阳这才收回了手,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黄老爷的情况要比黄夫人要严重许多。”
黄夫人身子微倾:“你的意思是我家老爷他有病?”
黄老爷:……
任谁被说自己有病都不会高兴,但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夫人,黄老爷也只好忍着。
李骄阳认真的说:“这半年来,黄老爷是不是感觉到牙齿松动,伴有耳鸣,耳聋健忘的情况。”
黄老爷沉思的想了想,不等他想明白,黄夫人便焦急的开口。
“老爷的确有这些症状,李大夫,老爷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老爷,这是有些肾虚了。”
“什么?”
黄老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的人全部处于呆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