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嘉诚帝与云贵妃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咳嗽了一声。

“朕今日来不是与你说五公主的事情,朕已经打算在除夕之后将安怡郡主赐给宁王做侧妃,听说申将军的女儿也喜欢宁王,到时他有意结亲,朕也一并赐给他,你若是喜欢申将军的女儿,就封她做正妃,若是不喜欢,依旧给他侧妃之位,至于正妃就让宁王自己选吧。”

嘉诚帝又咳嗽了起来,云贵妃眼中的愤怒俨然已经变成了关心,嘉诚帝余光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她终究还是心软啊。

嘉诚帝拉起了云贵妃的手:“申将军镇守通州,若是宁王娶了他的女儿,在军中又多了一个人扶持,这样一来,朝中有勤王护着他,宗族里面又有寿亲王帮衬着,在军中还有申将军帮着,对宁王来说算是万无一失。”

云贵妃即便再对嘉诚帝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安排算是不错的。

可谓是面面俱到了。

嘉诚帝看着云贵妃眉间的怒气消散,这才将人一点点带到怀中:“真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别为了宁王的事情生气了,这个臭小子没你想的那般孱弱,走,朕陪你休息会儿去。”

云贵妃:……

“老不正经。”

嘉诚帝甜甜一笑,拉着贵妃走进了寝室。

琅华听着里面有动静传来,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耳朵微微红了起来,朝着附近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的远远的。

怀安公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琅华在吩咐什么,走近一听,听到这声音,也忍不住笑的见牙不见眼。

“还是云贵妃娘娘讨的皇上喜爱呀!”

这大白天的就拉着娘娘去睡觉,满宫里面也就只有云贵妃娘娘有这个魅力!

琅华双手搭在腹间,眸色清晰,在云贵妃身边多年,自然气势也学了七八分。

若是今日的事情传播出去,怕是这宫里上下,又要说娘娘是狐媚惑主的妖精了。

“怀安公公可要慎言。”

怀安公公轻轻打了一下嘴:“瞧老奴这张嘴,惹得琅华姑娘生气是老奴的不对。”

怀安公公是御前的大总管,深得皇上信赖,琅华自然也不敢将他得罪:“公公这话说的就严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宫女,哪里敢让怀安公公赔罪呢?”

琅华本就长得娇俏,目光流盼中,时不时的流露出几分妖冶风情,怀安公公不得不感慨在云贵妃身边的宫女,都比一般的妃嫔要有姿色。

难怪皇上偏偏愿意往昭阳宫来,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公公这是打哪儿来呀?”

“刚刚皇后娘娘派人来请皇上,说要商量一下除夕晚宴的流程,不过眼下皇上这里有正事儿,自然晚些时候过去就是了,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生气的。”

琅华浅笑一声,“皇后娘娘温和大度,这种小事儿自然不会生气了,皇后娘娘就算生气,也绝对不会自己露面,不都让别人做了吗?”

怀安公公人老成精,笑了笑,装作是没听见一样垂下了头。

皇后娘娘做了什么,他们做奴才的,哪里能够置喙呢。

琅华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不妥,于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

一个时辰之后,皇上才抻了抻筋骨,意气风发的离开昭阳宫,没过多久,云贵妃就叫了沐浴。

这下整个昭阳宫的人都知道,皇上与云贵妃白日**了。

皇上去看了一眼皇后,与皇后说了些许除夕晚宴的事情,就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皇上已经查清楚了,宁王回上京城那日,冲撞马车的女子是郭国舅府上一个丫鬟的亲妹妹,整件事情都是郭国舅指使的,为的就是让宁王殿下颜面扫地。”

锦衣卫殷寅一身铠甲,默然的作揖行礼,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这一种别招惹我的冰冷气息。

怀安公公眉头紧皱,试探的看了一眼皇上。

嘉诚帝果然攥起了拳头,怀安公公看了一眼,便悄悄退了下去,让人沏一壶金银花茶过来。

“这件事儿太子有没有参与?”

“这个属下没查到,不过前段时间太子与郭国舅曾经一同在府上饮酒,两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御书房里突然间变得格外的安静,只能够听到一旁沙漏的细微声响。

嘉诚帝站在书案前慢慢的消化着殷寅刚刚说的话。

若只是寻常的饮酒作乐,身边自会有人伺候,想要知道他们说什么自然不难,可如今殷寅什么都查不到,就证明两个人是秘密交谈,谈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很快,怀安公公便蹲着金银花茶小心翼翼的上来了。

皇上浅浅的尝了一口金银花茶,味道微微有些苦,不过回味却带着几分甘甜。

殷寅抱拳,请示:“皇上还要不要继续往下查?”

“不用了,此事先到此为止,对了,老三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三皇子在府中地牢关押了一个人,每日必定会亲自去查看,可见这个人对三皇子极为重要,不过三皇子对此人看丫的很严,属下一时间也很难让人靠近。”

嘉诚帝好奇的问:“什么人?”

“听说是从肇州城那边带过来的,是从宁王手里要过来的人,原本宁王是打算将此人移交到大理寺和刑部的,不过三皇子中途将人要走了,一律的文案也都被他销毁了。”

这句话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入了巨大的石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好端端的三皇子会从宁王手里要到什么人,这个人又是何等身份?

三皇子还将此人看压起来?

嘉诚帝张了张口,突然看见了腰间绣着紫气东来的荷包,眼底闪过几分温柔,他在屋中不断地踱步,思虑着。

过了许久才定住了步伐:“既然是从宁王手里要到的人,想必宁王清楚此事,他既然没有阻止,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由着他去吧。”

“是。”

殷寅想了想又说:“皇上!安怡郡主那里派人去了大理寺,要将那拦路女子的尸体带走,说是要把她扔到乱葬岗喂狗,不知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