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诚帝满意的看了一眼怀安公公,笑了,“原来申月溪还帮了王达呀。”
王族长咬牙切齿的说:“苗太医,我儿子腿断了。”
嘉诚帝又问:“苗太医,王达的腿断了?”
苗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王达的腿的确断了,却也没有多严重,只要好好休养就能恢复了,至于其他伤多擦擦药酒就行了,不过……不过臣发现王达的身体不太好,年纪小小的身子骨不太硬朗,看着没事,实际上却比同龄人虚弱,恢复起来也更慢一些。”
苗太医也不敢胡说,更不敢直接偏袒申月溪,只能拣好的往外说。
嘉诚帝却很满意他的识时务,要是他说一点事都没有,反倒糟糕呢。
嘉诚帝压住了心中的笑,轻咳了一声:“意思就是王达平日里不检点,把自己身子骨弄坏了,如今今天被打的换成正常人,是不是不会这么严重?”
苗太医被迫点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且他也没说家伙,王达的确是更弱一点,他跟王家关系好,王家的几个子弟基本都是他在看,知道的比皇上都多,王达这个孩子也的确该打,只是以前没人敢打他就是了。
王族长气得头发都快冒烟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是打算偏袒申月溪了,皇上莫不成没把我王家放在眼里。”
别说是嘉诚帝了,就连孙忌酒与安太傅都有些挂不住脸,王家再怎么样在皇上面前也应该懂些规矩,亏他还是族长,竟然敢如此的横行无忌,分明是不用把皇上放在眼里。
他都如此,更不用说王达了,王达之所以敢那么猖狂,保不齐就是跟他这个祖父学习的。
嘉诚帝面上笑淡了几分。
“倒也谈不上是偏袒,王族长也知道申月溪从小没人管教,无法无天惯了,但是有一点这丫头打人,每次都是有理有据的,毕竟你儿子也有错在先,你想想,万一你儿子没被打,骑术课照常上,受苦的就是申钰山了。”
看着王族长气的都要吐血了,嘉诚帝心中十分的畅快,又说:“申将军镇守通州城,为国效劳,居功至伟啊,他的一对儿女也是可怜,在上京城无人庇护,只能靠着朕护着点,还希望王族长理解,再有朕打算让申月溪去女学好好学学规矩,也算是惩罚。”
王族长气的捂住心口,这那里是惩罚,奖励还差不多,女学那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而且他小孙女也在女学,要是申月溪去了,会不会打他孙女?
对于这个惩罚,孙忌酒和安太傅都比较满意,章夫子教学教人很严格,学识不弱于国子监的老师,让申月溪去女学读书,可以沉稳性子,还可以学学女子该怎么做,是好事。
总好过她满大街找人去打架。
孙忌酒安太傅纷纷起身冲着皇上拱手:“皇上英明。”
嘉诚帝这会儿觉得自己确实挺英明的。
再一看王族长气的铁青的脸,就越发的觉得自己英明了,好久没看王族长如此的堵心了,他们这些世家的族长堵心,他就开心啊。
最后王族长只能甩着袖子离开了皇宫,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前脚回家,后脚他的几个孙子也被国子学院开除了。
原因竟然是打架斗殴,私自离开学院,去勾栏院,这哪里是罪,明明就是在公报私仇。
国子学院凡是世家子,有几个老老实实读书的,不都是这样喝酒斗殴,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算是大事,别人也这样,怎么就偏偏开除他的孙子。
这里面还不止他的孙子,还有其他几房的,皇上这是挑事啊。
孙忌酒就算是再大的担子,也不敢一下子将王家的子弟都开除了。
王大郎说:“父亲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应该好好的找国子学院评评理,凭什么就把我们的孩子开除了。”
王二郎也说:“王达被打,国子学院也有错,如今怎么连我们的孩子也都开除了,虽然家里能请夫子,可是这几年好的夫子都被请到了国子学院,这会儿要是让他们在家读书,哪里比得上人家,等再过几年无论是见识人脉都要落后一大截,父亲您可要三思啊。”
这事是他三思就行的吗,主要是人家不收啊。
王族长有气无力的坐着,今天他算是里子面子都丢了,之前还笑话人家崔家没教养好女儿,现在也轮到他没教好孙子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始作俑者王达的父亲王三郎,想了想没说话。
他比王族长还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一次儿子被打,王三郎心正虚着呢,往常他儿子可没少欺负人,要是真闹起来,王达可就没跑了。
王族长心中是真的憋气,可是他没气昏头,这事儿不管从哪里说,他们家都是吃亏的那一拨,就算是用势力压到了那对姐弟,回头有心人再一查,王达想害人的事情也瞒不住。
反倒落得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
王族长指着两个儿子:“你们两个挑几本王家的藏书,去求求孙忌酒让他把孩子留下。”
世家的底蕴就在于藏书多人多地方大,孙忌酒每次收徒珍藏到古典都是各家争相送的礼物之一。
这些书,王族长并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抢占教育资源,把人留在国资学院才是真的。
不是说他们王家请不来好的夫子,而是国子学院里个个都是当官的子弟,哪怕在里面混吃等死也比在家里读书强。
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王大郎王二郎犹豫:“孙忌酒是出了名的脾气硬,我们就这么去找他,他未必会答应吧。”
要是他爹去还有可能。
王族长不想去求人,尤其是孙忌酒。
“那就好好求求他。”
王大郎王二郎也只好照做。
他们走了王三郎才找到机会开口:“父亲,要是求了也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