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和萧大夫合力将一个手肘脱臼的人掰正了位置,因为送来的太晚了,所以需要固定一下,这几日怕是都干不了粗重的活儿。
时间晚了,季掌柜留了两个人在医馆里吃饭,反正就是多添副碗筷的事儿。
医馆里面管一日两顿饭,晚上的饭是不管的。
不过总有人是特殊的,就像萧大夫,就像李骄阳。
吴大嫂做了两条鲶鱼,又蒸了一锅的白面馍馍,喝着鱼汤,吃着白面馍馍,最自在不过了。
季掌柜也是想要做个好人,看着李骄阳迟迟不理睬那两个孩子有些焦急。
“山子,去把长柏和半夏叫过来,这么晚了他们两个肯定也没吃饭呢。”
“他们两个在后院儿挑选药材呢。”
“这挑选药材又不急,这一时明日再挑选也是一样的。”
月九小声的说:“他们把药材打翻了,所以现在还没收拾好,季小姐还哭了。”
李骄阳给月九加了一块儿鱼肉,这件事儿她已经听李山子和月九说过了,十有八九还是大小姐在闹脾气。
李骄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季掌柜想的和李骄阳一样,八成还真是自家那个侄女在闹脾气。
再一看李骄阳的表情也知道怎么回事儿。
“算啦,他们既然做错了事,那就等晚些时候,等他们挑选完了再吃吧,吴大嫂给他们留些饭菜。”
“哎,知道啦。”
吴大嫂连连点头退下了。
李骄阳不住的给李山子,月九夹鱼,每次都是赶在季掌柜和萧大夫之前。
一来二去,两人也知道李骄阳这是生气了,偏偏两个人有苦难言,个个都不敢说,最后一桌子的菜只能零星吃点儿咸菜疙瘩。
好在这白面馍馍好吃,要不然还真是难以下咽。
吃完了饭,李骄阳美美的带着李山子月九回去了,连句招呼都没打,也让季掌柜苦笑不止。
“我算是把这丫头给得罪了,这丫头刚刚都没给我好脸色。”
萧大夫忍不住笑了:“那你怪谁呀,谁叫你们家那丫头不懂事,你看看月九是什么样的性子,再看看季半夏那个丫头,两个人比得了吗?要是我的话,我也喜欢月九。”
“我也知道,但是这不是没办法,我看长柏倒是个不错的,听话,懂事,彬彬有礼。”
萧大夫也摇了摇头:“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头脑有些木讷,他祖父把他送过来就是想要让他锻炼锻炼,毕竟在上京城那个地方,即便有济世医馆,他接触到的患者也是少数,本以为让他能够跟着李骄阳多学一些,没成想一来就把人给得罪干净了。”
说起来那个萧长柏还是被季半夏给连累的。
两个人都叹息了一声。
……
李骄阳刚回到家,就听说柴林回来了,立刻抛下了两个徒弟。
“王爷,有没有带过来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
柴林紧忙抿了抿嘴巴,他早早的就出发了,不过在中间去了一趟肇州城,给刘海州送了一次信,在路上又发现有人跟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些人给甩掉了。
所以这才回来晚了。
本以为李骄阳会计较,没想到她最在意的还是王爷。
“这是王爷的画像,还有王爷的一些喜好,还有一大堆手套,是王爷特意……”
李骄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画轴。
陆止戈的样子跃然于纸上,虽然只有七八分像吧,但也足够了。
另外一些手套竟然是羊肠手套,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做的痕迹,就像是塑胶手套一样。
真是稀奇了。
李骄阳对着灯光晃了晃,就好像是一个得到奖赏的孩子一样。
“辛苦你了。”
留下一句话,李骄阳抱着东西就走了。
回到屋子里一个人欣赏去了。
画卷上的王爷,头上戴着金冠,眉眼微抬,少了几分杀气,多了一股书生的儒雅之气,光是这么看着都能够想象他是多么的惊艳。
不过这人也太自恋了吧,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念她,还特意眼巴巴的送来画像。
李骄阳别扭地把画卷放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一来一回,一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半夜,三兄弟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是说路上有人跟踪你?”柴森问道。
“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所以先去肇州城给刘总兵送了信,让刘总兵把人拦住之后,我这才回来的。”
原本他是打算先回罗兰县将东西交给李大夫,再跑一趟肇州城的,但是发现有人跟踪,为了不让李大夫被人盯上,只好先去肇州城。
毕竟李大夫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是什么人,刘总兵有没有查清楚啊?”
“我当时走的匆忙,刘总兵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刘总兵也说了,若是有消息一定会派人过来的。”
“呼噜……”
一旁传来了李山子的呼噜声,三个人压低了声音。
“这件事儿,我觉得还是要告诉王爷。”
“我在回来的时候,刘总兵已经飞鸽传书给王爷了,想必现在王爷应该已经收到了,对了,王爷还说让我们把那家成衣店给买下来……”
三个人再次商量了起来,没想到他们说的话都被李山子给听说了。
第二日一早,李山子就将这件事儿告诉了李骄阳。
“这件事儿你就当做不知道,反正自有刘海州他们去调查呢。”
“可是师傅,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是三皇子或者太子的人,万一将他们也来,或许对您不利呀,要不咱们早一点去上京城,有王爷的庇护,您还能安全一点儿。”
李骄阳摇了摇头,如今还是寒冬腊月,这一路上赶路,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还是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去吧
而且她就这么上上京城,未免有些太主动了,总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啊。
“先等等再说吧,对了,你去打听一下那家成衣店是如何得罪了王爷,王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那家成衣店给买下来呢?”
月九想了想,眼前一亮:“师傅你忘记了,当初我们不就是在那家成衣店遇到了闻公子,那家店铺的掌柜隔些日子就会来找您诊脉,我们还说他是整个罗兰县最怕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