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试试看。”
季掌柜一时间有些犹豫,如果这人治不好,到时候死在他们医馆里,传出去医馆的名声不就更加不好了吗?
不过,万一救过来那就更好了。
季掌柜咬了咬牙,吩咐李骄阳一定要尽力救治,至于这要钱的事情,提都没提。
李骄阳点了点头,她一定会尽力的。
“这孩子真的还有救?”萧大夫忍不住问。
“应该可以,不过这孩子体质偏弱,就怕我做完手术,人挺不住。”
萧大夫也感觉这孩子比同龄的孩子弱一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村里的孩子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身体了。
“我会尽力吊着他的命。”
“有劳了。”
李骄阳吩咐李山子随时递手术刀,李山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忍不住想起当初的自己,他当时也是这样的?
李山子无比庆幸当初自己是昏迷的,要不然怕是也会吓死。
李骄阳翻出了孩子的肠子,他的肠子有几段断了,需要先把里面的肠子补好,但是这孩子先天气血不足,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的情况比当初李山子还要严重的多。
很快,医馆的其他病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周老大夫等人也询问季掌柜情况,听说之后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八成是救不活了。
田大娘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喉咙也已经哑了,同村来的几个壮劳力纷纷蹲在门口,一遍遍的安慰着她。
田大娘祖孙住在田家村,田家村在罗兰县县城外,不是很远,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所以他们一出事儿就紧忙过来了,如果稍远一些,怕是这人还没到地方,半路上就死了。
很快,田家村的村长也赶过来了。
村长是认识季掌柜的,直接朝着季掌柜拱了拱手,问了问情况。
“季掌柜,田娃还有救吗?”
说实话,村长其实也没太大把握,也就是这么试探着问一问,田娃的肠子都出了一半儿了,人还能活吗?
季掌柜和田村长也就不瞒着了:“这个我也不能保证,说实话这种情况一般都不收,我也是听说是田家村的才让人尽力一救,但是救不救得活还真不好说。”
田村长一听,连连感激。
幸亏他认识季掌柜,要不然这田娃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季掌柜虚扶了他一把:“我们医馆新来的李大夫会做手术,我之前看她做过,不过你们村的那个孩子伤势太重了,要是救不活你们可别怪。”
“这自然是不能的,季掌柜能够将人收下已经是难得了,不管这人救不就得过来,我老田都感谢,绝对不找济世医馆的麻烦。”
季掌柜要的就是这句话。
田村长回头就叮嘱田大娘了切莫闹事,田大娘一门心思都在小孙子的性命上,如今生死未卜,她自然不会闹事的。
季掌柜望了望那间手术室,这是李大夫第一次在济世医馆做手术,如果手术失败了,他想以杜老头的性子肯定会大肆宣扬,他虽然可以让田村长解释,但是毕竟传言可谓。
所以,这一次不只是要救这个孩子,还是保全济世医馆的招牌呀。
田村长叹息了一声,安慰田大娘:“老嫂子,掌柜的说会尽力,但是田娃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话还没说完,田大娘便先哭了起来,“这么说田娃是没救了,他可是我们家的一根独苗苗啊!村长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一个老婆子把他养到这么大可不容易啊!”
“老嫂子你的苦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也没办法啊。”
田村长的鼻头也有些发涩,田娃这孩子平日里最是老实听话了,哪次见到他都问好,可比别的孩子懂事多了,没想到。
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以后留下老嫂子一个人该怎么活呀?
时间如流沙一般流逝。
手术室内,李骄阳紧赶慢赶的缝补着肠子,还好有萧大夫帮着。
萧大夫不断的用金针帮着孩子提着气,又找了老山参给他吊着这口气儿,手术才能顺利进行,否则光靠李骄阳一个人断然是做不到的,只怕手术一半,孩子就不行了。
李骄阳在里面翻翻找找,确认肠子里面没有任何的脏东西,肠子也都补齐了,这才缝合了伤口。
此时孩子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脉象若有若无,这样子能不能活下来,还真的难说。
李骄阳打了一个结,让李山子剪短,然后又看了看孩子的情况,“这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
萧大夫没听清楚,“要什么?”青什么东西?
“没什么。”李骄阳又嘱咐李山子看着他,她则是和萧大夫出来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季掌柜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已经将铺子关了,满院子都是医馆和田家村的人。
“村长,田大娘,两位大夫出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田大娘立刻战战,巍巍的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我孙子怎么样?他可是我们家的独苗苗啊,不能出事的。”
“大娘,您别着急,我已经给你孙子处理了伤口,不过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他能够熬到明天这个时候,命就算是保住了。”
季掌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手术很成功。
不过紧接着他的这口气又提了上来,熬到明天这个时候,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还是有风险的。
田大娘后面的话没听清,一听说孙子没事了,整个人倒了下来。
幸好有同村的人扶着她。
“这位就是李大夫?”田村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才多大呀,还是个小姑娘吧,季掌柜该不会是随便找来骗人的吧。
“我们能进去看看田娃吗?”
李骄阳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他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你们都不能进去。”
田大娘倒吸了一口气,刚要上前,可是看着她身上白皙的衣服,又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说:“他是我孙儿,让我进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