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莫说已经老了这些话，在程辞心里，太后娘娘只能和十七八的故娘比。”
没想到皇帝纳新妃，太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年轻，太后也不例外，“程辞现在的小嘴是越来越甜咯。”
“那可不，程辞见了太后娘娘就像见了程辞的亲奶奶那样亲切。程辞还不得好好孝敬孝敬您。”
太后愈发对程辞亲切了。
帮着太后顺了顺气，“皇上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程辞劝道，“皇上是最重感情的。”
“太后娘娘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您要是出点差错，莫说是皇上，就是程辞在宫外也会担心的。”边说边帮太后掖好被脚。
太后被哄的十分受用，“要是哀家再年轻几岁，一定要让皇帝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太后果然清，打听皇帝纳新的事只有向太后下手了。
程辞轻笑一声，“能入皇上的眼想必也是有她的过人之处。不知是哪位美人要被纳为后妃了？”
“哀家见过那孩子，模样端正，看着是挺讨喜的。”太后思索一会才继续道。
“是那赵子易的妹妹赵眉笙，哀家也不晓得这皇帝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太后提起皇帝要纳妃的事就是一顿咬牙切齿。
“静安公每年向皇帝送那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丹药，还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太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哀家倒是没见到皇帝少吃，倒是这几年身体不似从前了。”
“你说他还很年轻，哀家也不说什么，可他都这把年纪了，真是。也不知道静安公把女儿送进来是图什么。”
这后宫好好的，又要添个新女人进来。
此时的赵家却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欢声笑语。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静安公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就比如。外人看了静安公都要夸声儒雅的静安公这会在家就没什么人性可言。
赵眉笙在饲堂跪了一天，引得底里的下人切切私语。
“赵小姐好可怜，不想嫁给皇上被静安公罚在饲堂跪一天了。”
“一天都未进食，赵小姐支撑的住？静安公真狠！对自己亲生女儿也下的去手。”
“换我要嫁给一个可以做我爹的男人，我也像赵小姐那般。”
听着下人们在背后嚼舌根，赵眉笙本无力反抗，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一天未进食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知道父亲准备将她送进宫去就不会让她死。
她在赌，在赌一个父亲对女儿亲情。
饲堂旁的下人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静安公来了，大家都站精神点，别说话了。”
赵眉笙清晰地听到二道脚步声向自己走来。
她微微睁眼，是她的哥哥赵子易蹲在她的身边，“我的好妹妹，我和父亲的决定你想好了吗？”
见赵眉笙未不理他，赵子易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为我赵家发光发热是你的荣幸，别忘了你的身份，给脸不要脸。”
倒在地上，赵眉笙没被水滋润过的沙哑嗓子传出声音，“我什么身份我一直都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我们眉笙是想念母亲了，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拖上来。”静安公的声音没有一丝人性。
静安公养的人办事的效率很快，一个头发散乱，身着破乱囚服的女人被两个暗卫拖了上来。
“打！”一声令下，饲堂中便传出了那女子的惨叫声。
没有一丝希望，最后的信仰也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赵眉笙的眼泪从眼眶中不自觉地流出。
赵子易抓住赵眉笙的下巴，迫使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殴打，鬼魅般的声音直往赵眉笙耳朵里钻。
“你看啊，你要是不进宫去，你的今天母亲就会在你面前活活被打死，你你忍心吗？你不是最爱你的母亲吗？”
赵子易的话让赵眉笙毛骨悚然。
赵眉笙的母亲发出痛苦的呼救，“眉笙…眉笙你就答…答应他们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心脏一寸一寸抽疼，赵眉笙用尽全身力气挣开赵子易的手，连滚带爬的爬向静安公。
“父亲，女儿恳求父亲不要将女儿嫁入皇宫，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母亲快痛死了，求父亲放过母亲！”
“我们眉笙是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静安公说话的语气怪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低三下四的模样。
静安公缓缓将赵眉笙扶了起来，赵眉笙以为父亲终于肯放过自己了。
“父…”话还没说完，赵眉笙便被静安公踹飞了出去，赵眉笙被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赵子易向她身上踢了几脚，嘲笑道，“就你，你配嫁给你喜欢的人吗？你这个不入流女人生出的女儿。”
“眉笙…你就答应，好…不好，娘亲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静安公噗嗤一笑，“眉笙，你要知道，能嫁给皇帝可是你高攀了，要是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我可不敢保证你娘亲还有命活过今日。”
哭闹声，威胁声，下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传入赵眉笙空白的脑袋。
是不是进了宫就能摆脱这切了。
嘴唇轻轻的动了动，“我进宫…女儿进宫。”赵眉笙的眼里一片死寂。
这个回答让静安公十分满意，达到自己的目地静安公也懒得再折磨两个女人，随即下令，“把这两个女人拖下去看大夫。”
你们可真狠啊，赵眉笙想。
赵眉笙要进宫了？
从太后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程辞整个人都蒙圈了，皇帝马上就要纳了赵眉笙？为什么？赵家人怎么舍得？
当着太后的面，程辞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
“太后娘娘宽心，待赵眉笙进了宫，那还不是多了个人陪您？”
太后眉头紧锁，“真要是那样可就好了。”
倒是程辞见太后的眉头机灵地揉开，“皇上一定是真的喜欢才将赵眉笙接进宫的，家里老人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娘娘您也不必过于操心。”
“还是程辞说的在理，罢了，罢了，就听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不管他了。”
见太后被自己安抚了情绪，“刚才吃了药，现在就休息会儿，程辞会陪在您身边的。”
“还是程辞最和哀家的心意。”
这一通夸奖倒是让程辞有些不好意识，连忙摆手。
程辞点了寝宫里的安神香，在太后身旁摇起了扇子。
太后年纪大了，今日心情舒畅后，一会儿便睡着了。程辞见太后入睡，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太后的寝殿。
殿外的小玉见程辞出来，立马迎上前去。
“太后娘娘歇下了，进去动作轻点，好好服侍。平日多带太后去外面走走，多和太后说说话。”
众待女连连称是。
程辞在外面交代了一会儿才带着小玉离开。
在离开的马车上，程辞越想越琢磨不透，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
小玉拍了她好几下才回过神来，“小姐今日进宫回来怎么心神不宁的？要是遇到了让小姐想不透的事情，不妨告诉小姐信任的人，让他为小姐想想。”
“这你到是说的好。”随即吩咐马夫，“不用直接回程府，去苏敬合的府邸。”
程辞一转头，发现小玉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己，“原来小姐还是很信任他啊！”
小玉一张小嘴在马车里喋喋不休。
砰的一声，程辞的脸烧的通红，“你怎么什么都要知道呀！”说着便扑过去捂住小玉的嘴吧。
就连刚刚让自己烦恼的心事都忘却了。
苏敬合的府邸很快到了。
掀开马车帘子，苏敬合对着程辞露出笑颜，“刚才听到有人传报程府来人，我就知道是你来找我了。”
进了府，程辞果不其然的看到小玉的八卦样。
轻咳了两声，“赵眉笙你知道多少？”程辞问道。
“怎么提她？她不就是赵子易的妹妹？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还以为程辞专程来看我的。”苏敬合意味深长的撇了她一眼，“没想到是为了个女人！”
“你想什么呢！苏敬合，我在和你说正事，别打岔。”程辞端起眼前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还才感觉好点。
看着苏敬合故意看她笑话，程辞轻哼一声，“你到底知不知道皇帝要纳新妃了！”
苏敬合轻饮一口茶，“照你这个问法就是赵眉笙要入宫咯。”
“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但我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程辞低头摆弄起手里的茶杯。
“你的感觉是对的，赵子易这个人野心大的很。”一旁暗卫在苏敬合耳边说了几句，见苏敬合点头后又退下了。
“赵子易一直追逐权势，要知道，这人已经知道那份宝藏和皇族有关。你说说赵子易要干什么呢。”苏敬合玩味地笑笑。
程辞瞪大双眼，“赵子易难不成是要谋反？”
“照现在这个情况是很可能的。必竟谁会没事把自己的妹妹送到那个吃人不眨眼的皇宫里去。”苏敬合思索了一会儿，“就算赵子易不是谋反，这背后的深意也值得我们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