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云阳侯府。
宋氏眉飞色舞的朝坐在床榻上的云阳侯道:“一切进展顺利,他拿着玉佩去了当铺,当铺的伙计瞧见那玉佩上有咱们云阳侯府的字样,不敢直接收下,专门派人送了玉佩过来问个究竟。
“我已经派了人去当铺,到时候,就当着当铺那些伙计和客人的面直接问他的住址样貌,如此一来,这件事也算是宣扬出去了。
“等到认亲,一切水到渠成。
“算时间,差不多人就快被带来了。”
云阳侯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徐让看过去,“等人来了,该如何说你知道吧?”
徐让立刻说:“大哥放心,我就哭,说当年的确是丢了一个孩子。”
正说话,外面有丫鬟回禀,“夫人,三小姐来了。”
“快请进……”宋氏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小伙子,几乎脱口就说,话说一半,忽的反应过来,“你说谁?”
丫鬟站在门口,“三小姐。”
“让开!”
徐西宁一脸怒火腾腾的将那丫鬟一把推开,带着春喜就进来了。
“放肆!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我是你的大伯母,我的屋子你也要撒野不成!”宋氏顿时大怒。
徐西宁冷着脸往里走,“我就是来问问大伯母,我母亲的紫檀木手串,为什么到了太后娘娘手中?为什么你要说那是徐西媛从游僧手中得来的?”
徐西宁借着这个问题,直往宋氏屋里闯。
宋氏眼皮一跳,“来人,给我把这不知王法的东西拿下!”
登时院子里有婆子丫鬟就朝徐西宁围过来。
徐西宁抄起宋氏外屋摆着的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就往地上砸!
砰!
一声巨响,让围上来的人脚下步子顿了一下。
宋氏火冒三丈,“你疯了!敢在我屋里打砸!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捆了她!简直要造反了!”
马上就要有新的人来了,徐西宁这个不听话的棋子,不要也罢。
徐西宁若是死了,到时候全部家财都是那个小伙子的,那不就等于全部都是他们的?
电光火石一个瞬间,宋氏心头思绪划过。
脸上越发带着怒火催促,“拿下!”
徐西宁抄起另外一个花瓶,朝着宋氏脚下就砸过去。
砰!
瓷片碎裂四溅,宋氏吓一跳,往后踉跄两步躲避。
“这些,都是你从我娘亲店铺里白拿的,也就是说,这都是我的东西,我乐意砸就砸,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管我,我娘的紫檀木手串,还我!”
徐西宁目光咄咄直朝宋氏走,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完全不理会围过来要拿下她的人。
反正有小春喜。
春喜就算是受伤了,对付这些丫鬟婆子也绰绰有余、
弯腰捡起地上的瓷器碎片,春喜手腕一转便飞射出去。
那瓷器碎片登时擦着丫鬟或婆子的脸就急速飞过。
“啊!”
好好一张脸被瓷器划破,吓得如花似玉的丫鬟顿时惊叫,不敢再往前。
老婆子们虽然皮糙肉厚没有那么重视容貌,可好好一张脸让划了也疼,更何况,春喜飞掷出去的瓷片,可不光划脸,还划脖子,打膝盖。
被云阳侯府这些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当年跟她一起来的四个丫鬟,死的就剩她一个了。
新仇旧恨,春喜几乎杀红了眼,“谁敢过来!”
春喜一个人把一院子下人拦住了。
徐西宁直接进了宋氏的里屋。
里屋挂着一个水晶门帘,徐西宁土匪似的一把扯了。
唰啦~
水晶门帘上的珠子噼里啪啦就散了一地。
云阳侯气的怒喝,“放肆!这是我与你大伯母的屋子,你撒什么野!”
徐西宁道:“这帘子,是我的,我扯自己的帘子有什么问题?”
“西宁!”徐让眼见徐西宁闹腾,眼皮一跳,冲上来一巴掌就往徐西宁脸上扇,“贱货!还不赶紧给你大伯大伯母道歉!”
徐西宁身子一闪,轻巧避开。
徐让朝前踉跄两步,踩了地上的珠子便直接滑倒。
吧唧摔倒的刹那,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回禀,“侯爷,夫人,人带来了。”
徐西宁转头挑眉,“什么人?”
宋氏眼皮一跳,朝云阳侯看去,这可如何是好?
云阳侯冷眼看着徐西宁,眼底泛起杀意,阴沉而铁青的脸上裹着怒火,“什么人?自然是你这辈子都不敢见的人。”
就在徐西宁扯断珠帘的那一瞬,云阳侯心里改了主意。
他原本只是想要给徐西宁弄个哥哥。
可现在——
要什么哥哥。
直接就说,当年老三媳妇生下的孩子,被产婆掉包了。
徐西宁根本不是老三的亲骨肉,那孩子才是。
到时候,直接把那孩子留下,将徐西宁乱棍打死。
横竖只要有个人站着老三孩子的这个位置,能拿到老三媳妇那笔财产就是了。
徐西宁不听话,就没必要留着。
杀意翻滚,云阳侯道:“把人带进来。”
院里。
带着小伙子来的小厮立刻把人往里带。
只是春喜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守在门口,那小伙子被拦住了。
那小厮急的朝屋里喊:“夫人,侯爷,这,这……春喜姑娘守着呢。”
云阳侯道:“去报官,去吉庆堂将掌柜的给我叫来。”
那小厮得令,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伙子,转头就走。
徐西宁却道:“春喜,拦住他。”
春喜脚尖点地,纵身飞起,直接冲过去,一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然后,脚踩了那小厮后背上。
那小厮活像一只大王八,只能干蹬腿儿伸胳膊,就是起不来。
云阳侯差点气死,“反了你了反了你了,今儿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去给我报官!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拦得住一个,还能拦得住全部!”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机灵点的,拔脚就往外跑。
去报官。
门口,春喜不在那里挡着了,那小伙子战战兢兢进屋。
瞧着一地的碎瓷片和滚动的圆珠子,瑟瑟开口,“你,你们找我?”
不及宋氏开口,云阳侯先一步道:“你便是我府上三房唯一嫡出的儿子,当年被产婆掉包,如今可算是被我们找回来了。”
云阳侯一句话说出来,宋氏差点给云阳侯鼓掌。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