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商量想让你嫁给淳于暄,他即将继任家主,只有这样,你的孩子才能从小以家主继承人的身份被培养,他也可以照顾你。”

“这不好,若是暄哥有自己喜欢的人,而我占了妻子的名头,拆散有情人,我过意不去。”

淳于暄这时候走进来,“我将一生奉献淳于世家,除你外不会再娶妻。”

几位长老连番劝下来,沈鸢终于松口了,“不用洞房了,请一些人来,拜个堂就好。”

淳于暄点点头,一切按照他想的进行。

大婚当晚,沈鸢躺在**想着自己,第一次嫁人是嫁给爱情,第二次嫁人是为了孩子,夫君去世甚早,她要好好抚养他们的孩子。

淳于暄在鼓弄自己的毒药,一种对母体无害但影响胎儿的药。

他成功了,十个月后,沈鸢生下一个畸形婴孩,把族中长老吓了一跳,连忙跪拜在祠堂中,请求祖宗庇佑。

很快,他们火祭孩子,驱邪避鬼。

沈鸢痛苦,癫狂地跑到火葬场,眼泪像连串的珍珠滚下来“我的孩子不是邪祟,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伸出手,穿过烈火,想触摸自己的孩子,淳于暄紧紧抱住她,“阿鸢,孩子,还会有的,这个孩子他不正常,就算顺利抚养长大也不会快乐的。”

“不!我不会再有孩子了,再没有他的孩子了。”

淳于暄眼里闪过阴狠,“阿鸢,你累了,”说着打晕了她。

沈鸢失去孩子,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火烧致死,每晚睡前耳边总能听见孩子的哭喊,生生不绝。

后面,淳于暄耐心开导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照顾她,她终于慢慢走出阴影,决定投身新的生活,她好像得病了,她的家人死了,她的丈夫孩子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渐渐在忘记这些事情,她眼里只有淳于暄,好奇怪,只有淳于暄。

她在想她是不是爱上了淳于暄,后面淳于暄想停掉医药产业,遭到族里反对,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应该支持他,可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她不要,她要悬壶济世。

终于,她遇见了一个人。

淳于暄见她疑神疑鬼,请了个神婆替她消灾,她就是姜九娘。

姜九娘单独和沈鸢在一个房间里,“夫人是不是忘了很多事啊。”

“好像是。”

“我能帮你,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不为人知的事?”她的脑子被刺了一下,“婆婆,那你帮帮我,我总觉得心里难受,我喘不上气,我会做关于婴儿的噩梦,我整宿整宿睡不着。”

姜九娘拿出一双眼睛,美的很绚烂,紫色的,剔透的,隐隐散发着黑气的。

沈鸢吓退几步,“这是什么?”

有生命似的眼球转动,盯着她,瘆得慌。

“这是魔眼,我可以让你知道一切,甚至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但你将永远成为它的容器,成为滋养它的血肉。”

婆婆可怕的脸和神奇的眼睛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听见婆婆说:“去看看吧。”

魔眼迅速转动,将沈鸢笼罩在它的紫色光芒下。

——

淳于暄每晚都会将药倒在沈鸢递给淳于川的甜水中,淳于川常年坐诊,身体会晕,所以沈鸢养成这样的习惯,没想到被淳于暄利用,丈夫死了。

淳于暄专门给她养胎的房间里藏满了他加了药的香囊,时间久了,孩子竟然顽强地活了下来,但受药物所致,畸形了,他联合族中长老假借驱邪避鬼,将孩子生生烧死,孩子死了。

淳于暄紧接着给她下药,让她记不清事情,让她依赖他,爱他。

她嫁给她,也是他一手所致,到底为什么?

沈鸢清醒过来,冲进了淳于暄的房间里,他正在画画,儒雅清贵,当初没有脸的画,添上了沈鸢的面容,挂了很多。

巨大的恨意将沈鸢吞噬,一点点侵蚀她的心,深入骨髓的痛让人窒息。

她忍不住质问:“淳于暄,你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我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为什么?”

淳于暄很疑惑,一脸无辜,“阿鸢,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呢,我日日陪在你身边,你不了解我吗?”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利用我的习惯,害我的丈夫,禽兽不如!”

淳于暄听出来了,沈鸢真的知道实情了,“谁告诉你的?我杀了她,是族里哪个长老?乖,告诉我。”

他轻轻抚摸上她的头,眼神宠溺地看她,好像沈鸢只是在说什么无所谓的事。

“你滚开,”沈鸢一把推开他,捂住心脏坐下来,她好痛啊,没有认清他的可怕,“你太可怕了,我要为我的丈夫报仇,为我的孩子报仇!”

她起来,抽出带来的匕首,冷硬的刀锋折射寒芒。

淳于暄看着沈鸢,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除了伤痛和绝望,眼底还有一种陷入疯狂的恨意。

这股恨意伤到了淳于暄,“报仇?你要杀了我?我那么爱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弟弟,我杀了,孩子,我也杀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眼泪直流,几近崩溃。

“你怎么可以爱我,我是你弟弟的妻子啊!”

“为什么不可以!当初在上元灯会上对你惊鸿一瞥的人是我,是我先遇见你的,是淳于川捷足先登,抢了我的爱人,一步慢,满盘皆输?我偏不信邪,是我的我一定得到,不是我的我也要得到!”

“我爱你,有错吗!”

沈鸢抹了一把眼泪,连捅了他三刀,鲜血直流,淳于暄也不躲,看着她直笑,“这么多年,既然爱得不到,恨也是好的,一辈子记得我,哈哈哈,一辈子!”

沈鸢手起刀落,又捅了一刀,脸上累得没有表情,或许是心死如灰吧。

姜九娘走进来,“血再流,人就死了。”

沈鸢道:“别让他死了,我要一直折磨他!”恨得后槽牙都咬紧了。

“放心,”姜九娘随手一抬,淳于暄晕了过去,血液止住。

“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