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船在一段时间后,顺利抵达南斗。
两人进入十方宗之后,随着弟子一路指引,成功和萧寒笙见面。
“阿衣人呢,你传音跟我说,她已经成功复活了,所以我特地赶来见她。”
萧寒笙面露愧色,“师祖,确实是已经复活了,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师父的心智只有三四岁孩童一般大。”
哪怕苏重宁来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听到时还是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招魂,沈繁衣也会回来,但是灵魂就在心脏处,无需招魂,十方宗秘术少有人用,如今出了差错也未可知。
“她人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她房间吧,带你们去。”
灵寒的山水很好,沈繁衣住的就是之前的房间,即便一直没人住,也有人打扫。
穿过云霭,雾气深重,青竹杂着秀丽的长风,光影之间尽是错落有致的繁叶。
“就是这里了。”
苏重宁推开门,见到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少女,手拿拨浪鼓,摇头晃脑之间,发丝插着的铃铛,铃铃作响,清脆悦耳。
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眉眼之间全是懵懂无知。
她缓缓向前走去。
“阿衣?”
只见女子没理,直冲冲地往她身后跑去。
“叔叔,你上次答应我的,吃的带来了吗?”
她侧眸一瞥,看见沈繁衣拉着萧寒笙了衣角,来回晃动,脸上是这种年纪不会有的,娇憨天真。
她心里一沉。
看来还真的只有三,四岁孩童的心智。
她看了一眼殷兰修,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串糖葫芦,她将它递到沈繁衣面前。
吸引了她的目光。
但她苦于和苏重宁并不相熟,怯生生地问,“这位漂亮的仙人,这个我能吃吗?”
苏重宁额头落下三条黑线。
之前明明喊他师父的,现在喊仙人,她怪不习惯的。
本来是悲伤的气氛,一下子被搅和得有些滑稽可笑。
“当然。”苏重宁笑了两声,“就是带给你的。”
萧寒笙看着她,一副你终于知道我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的表情。
苏重宁抿着唇,轻轻拍了拍沈繁衣的脑袋。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这个叔叔对你好吗?”
“很好啊,经常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那他会教你修炼吗?”
“我不用,这个叔叔笨得很。”
萧寒笙脸黑了,合着这么多天给她当牛做马,她一点没记住啊。
她心甚慰,不愧是她徒弟。
走出门,苏重宁对萧寒声道:“以后这十方宗,我大概都不会来了。我想阿衣就待在这里也很好,有你照顾她。”
“可行。可是…师祖,她不认识你了,你不难过吗?”
萧寒声听到苏重宁说,不再回十方宗,也就意味着不再见沈繁衣,也不再见十方中任何一人。
她从小养在这里,要让她割舍与十方宗的情分,这也太残忍了。
苏重宁望着远方,眉目间尽是柔和,“苍生从不需要我,我也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了。阿衣已经忘记我了,留在十方宗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萧寒笙听到这话,不好再劝她留下。
这一方天地,终究是困不出她的。
“师祖此行一离开,打算去往何方?”
“天地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和师兄大概率会常住寒境,无聊之时便游走四方,看看景色,看看人,想着就别有一番风趣呢。”
萧寒笙听着,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了苏重宁的脸上。
他第一次见她,想来是师祖刚重生时,虽是自信桀骜,却总感觉身后有什么压着一样,眉宇间尽是郁色。
之后中间虽有传信,却始终未曾相见。
最后寒境一见,匆匆忙忙,楼师尊与敌人同归于尽,还牵扯出上界之事。
事情多到他都来不及和她打声招呼,还是师祖找到他,想让他将繁衣师父的心脏带回十方宗,将其复活。
如今只是短短不过几日,师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眉目间,洒脱柔和,窥破天机,已然登上更高的一层楼了。
“对了师祖,上次寒境提到过的上界,我查阅古籍却只得到零星一点消息,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苏重宁缓缓摇头,“上下两界各有自己的发展规律,即便是神,也不好贸然插手。你且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萧寒笙终于放下心来,露出微笑,“师祖放心离去,我一定会将繁衣师父照顾得妥妥当当。”
苏重宁转身看着大敞的房门,师兄手拿着拨浪鼓,逗着沈繁衣,两人都肆意的笑着,天真,稚嫩,柔和。
这样就很好了。
短短交谈,萧寒笙死说歹说,非要给苏重宁和殷兰修弄一个践行宴。
十方宗动**,已经很久没有办过这么盛大的宴会了。
为此苏重宁在十方宗多留了几日。
次日清晨,她醒来时,身旁已不见师兄的身影。
怪了,这几天起来都没见他人影。
她起身,早饭被摆在桌上,一旁有洗漱的水和盆,她的手浸入水面,水还温热。
应该是师兄算准了她起床的时间,特意打的水。
她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后,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在去看望沈繁衣的路上,遇到了一队手拿茯苓剑的弟子。
茯苓剑可以短暂聚集灵力,多用来画高阶符和重阵。
她一时间有些疑惑,便问道:“这么多茯苓剑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谁知那些人一看见她,脚步越发加快,她的问题散在风中,没有一个人回答,一眨眼,那一群人瞬间只剩背影了。
“诶!”
她脑袋上打满问号,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她不能知道的吗?
奇了怪了,殷兰修奇怪,这里的人也奇怪,不是办宴会吗?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
这件事情暂时被她抛出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