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测测的风吹不散迷雾,秦昊的笑声无比的畅快而刺耳,澹台县双眸中七彩神光闪烁,化为极细的流光不断溢入到白色与灰色交织的大雾中。
她的俏脸阴沉,黑漆漆的好似能刮下一层寒霜,她冷声说道:“怎么,秦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
秦昊缓缓收起笑声,五指在空气中轻轻的跳动着,一层薄薄的黄砂随着他的指尖在游动,宛若一条暗黄色的毒蛇,“你说对了,罗浮宗离得太远了,我青云宗真的是不太怕咧。”
食指在空中一晃,打断澹台仙吐到嘴边的花,秦昊沉声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罗浮宗真的能将手伸过来,那又如何?”
“罗浮宗若是能灭掉青云宗,灭掉就是,弱肉强食本就如此,再说了,这又与我秦昊何干呢,千古罪人?这就更可笑了。。。。。你大概还不了解我秦昊,我这宗主之位可是弑师得来的,弃掉也不可惜,你便是杀了我青云宗满门,你猜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果说澹台仙的话语是高傲,冷漠,不可理喻,那么秦昊的回答就是针尖对麦芒,更加的冰冷,无情,铁石心肠。
眉毛一拧,澹台仙听得出来,秦昊的话中没有一丝的作假,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做事根本就不会顾忌宗门的存亡。
当真是自私,冷漠到令人发指!
拿青云宗威胁对方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力道使错了地方。
“既然如此,你根本不关心门人弟子的死活了,又来此干什么,专门消遣我么?”澹台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又错了!”秦昊淡淡道:“正因为我不在乎青云宗的存亡,所以我才不会让别人在我头上拉屎。”
“粗鄙!”澹台仙沉默了一下,从口中迸出两个字。
秦昊欢快的拍了拍手掌,狞笑一声道:“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你是威胁不了我的,而显然你现在的表情表明你想要杀死我,不过,你在克制,因为你不确定能够杀死我咧,而万一。。。。。我又是个不在乎罗浮宗报复的人,那么澹台明的小命可就凶多吉少了。”
咧了咧嘴,秦昊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道:“简单的说,你拿我没办法,而我却可以威胁你!”
“疯子!”
澹台仙在心中暗骂一声,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疯子所说的确是事实,于是她狠狠的咬着牙齿,“所以,你想威胁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提醒你,认清形势,现在是我强你弱。”秦昊咧嘴一笑,嘴里两排洁白的牙齿发射出一律森然的寒光,“我这个人不喜欢威胁别人,相反我更喜欢,用一场交易来达成我们彼此的目的。。。。。”
迎着澹台仙好似要吃人一样的目光,秦昊无奈的耸耸肩膀,摊摊手冷声道:“这可比什么友谊来得实在多了呢!”
澹台仙死死的盯着秦昊,秦昊却只是冷笑着,眼神漠然的注视过来,根本不在乎她此刻内心汹涌澎湃的杀意。
“好好好,是我小看了青云宗。”澹台仙气急败坏,怒极反笑道:“说吧,什么交易?”
。。。。。。。
房间的陈设极其简单,桌子上有一个方形的盒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玉牌,偶尔一抹幽光闪烁,玉牌中就有一个“血”字一闪而过。
玉牌的前面是一个很古旧的陶土碗,里面尽是斑斑血迹,有一丝一丝极其粘稠的血气在碗里升降起伏,就好像某种诡异的活物在呼吸一样。
罗雨秀,图厉,燕飞刀三人环坐一周,都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些莫名的发白。
过了许久,一道血光从玉牌上喷出,大片黑气涌出,冉冉化为一个漩涡般的气旋“呼呼”乱转。
如同鬼哭一样的声音从气旋中不断传来,房间内的温度在直线下降,很快墙壁和地板上就覆盖上了一层血色的冰块。
三人脸色登时一白,却又齐齐割破手腕,鲜血滴到黑气上发出“吱吱”的好似鬼叫的声音,他们三人顿时就感觉到有无数的小刀子在撕扯着自己的身体,阴冷刺骨的黑气不断想要侵入自己的身体。
身体内的血液好似在沸腾,但是同样地,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也一道涌上了心头,他们似乎隐约能够控制自己的血液了。
“这本秘法是真的!”
燕飞刀和图厉心神一震,异口同声道。 △≧△≧,
黑气消散,罗雨秀将玉牌托在手心,陶碗倒扣上,然后沉默了约莫刚好有十个呼吸后,对着二人道:“好像是有一种可以控制体内鲜血的感觉,虽然要真的达到那一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似乎也可以说明这玩意儿记载的秘法的确是真的。。。”
顿了一下,罗雨秀又道:“和我从宁次大人那里问来的信息出入倒是不大,那人的确有种可以操纵血液似的能力,莫非就是这种秘法?”
“肯定就是如此了!”燕飞刀使劲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喜色,“想不到,想不到运气会这么好,在大路上走着,都能碰上杀人夺宝的戏码,最重要的是最后东西还落入咱们手中,这下宗主交代的事情,算是办成了。”
“是啊,运气也莫非太好了,10几天了,我们也只是有点猜测,却不好确定到底是这三派中的哪一个,没想到线索就这么近乎是生生地撞进了咱们怀里,是不是运气也太好了些?”图厉思索了一番,缓缓的说完,看着罗雨秀。
“没错,遇到杀人夺宝不说,东西落入咱们手里不说,还正好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这一系列若说是凑巧的话。。。。”罗雨秀蹙了蹙眉头,缓缓颔首,认真的说道:“东西是从冰赤宗弟子的身上搜出来的,照理说我们应该怀疑冰赤宗,但是,细细想来更可能是木痕谷或者流风门,其中的一个设计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嫁祸给冰赤宗。”
图厉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燕飞刀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阴险啊,这么说,实际上反而不是冰赤宗,而是那两个门派之一喽。”
罗雨秀瞥了一眼二人,秀眸中还有一丝精明的神色,沉声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