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与闫沛笙并肩走着。

倾婳侧头看着他眼中泛起的愁容,也不禁叹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两国的战事不重要,只是城门失火,殃及百姓。”

闫沛笙脚下生风,目光始终在倾婳的身上,眼中含着星河灿烂。

“知我者,婳儿也。”

两人一起走到马球会的中央,闫沛笙心中酸涩涌起。

“如今四国鼎立的局面不打破,这天下就别想安定。”

倾婳目光柔和,声音里充斥着一丝坚定,“也是时候该有人出来终结这场乱世,还天下苍生太平盛世。”

江山一统,四海归宁,这是闫沛笙的理想和抱负。

倾婳自然要站在他身后扶持。

宫人牵来两匹马。

倾婳一跃而上,轻松自如。

她笑得张扬肆意,足以让整个汴京城都黯然失色。

闫沛笙也上了马,拉紧手中的缰绳,与倾婳驰骋于金明池。

是属于她与他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毕竟年少的奇遇是那样的美好。

风动花落间,莫负好时光……

倾婳拉着手里的绳子,没有开始之前。

她一脸洒脱,“闫沛笙,我们北华国有这样的习俗,就是男女一起打马球之后,便此生认定。”

闫沛笙勾唇一笑,“既然是北华国的规定,我自然得入乡随俗,顾家二姑娘,我先让你一回。”

他的笑声清清朗朗,很是触动倾婳内心深处的柔软。

闫沛笙的长相本来就俊美,五官精致,却不失男子的英气。

带着一丝从容与温和,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

倾婳唇边浮现出一抹浅笑,“等一下谁让谁还不知道,闫沛笙,你说过你想看我笑,可是你笑起来也非常好看。”

闫沛笙点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疯一起笑。”

得到肯定的答复,倾婳骑着马,先他一步走进马球会的中心。

闫沛笙紧跟其后。

倾婳挥舞着手里的杆子,接连进了好几个球。

闫沛笙不甘示弱,往左一歪,马上的颠簸,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手持球杆,在马背上,与倾婳配合默契。

接连进了好几个球。

引得四座欢呼,更是属于他们的轰轰烈烈。

谁都没有注意得到,李溪言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狠狠地绞着手中的手帕。

她身为当今的公主,才不会喜欢一个质子呢。

有损她公主的高贵。

倾婳是彻底的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

马球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倾婳和闫沛笙的身上。

“不愧是顾家的二姑娘。”

随着半炷香的时间已过,锣鼓声响在耳边。

倾婳将最后一个球打进去,骄傲地看了一眼闫沛笙,“怎么样,我就说我不会输吧,你还偏不信呢。”

闫沛笙颔首,“那你为何不说是我教的好?”

看着倾婳回眸惊鸿一瞥,惊艳他余生的慷慨。

嘴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一抹笑意,闫沛笙看着倾婳。

倾婳与他相视一笑。

两人下了马。

倾婳走到李溪言的身旁坐下。

她知道公主要害她,却不知道公主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害她。

闫沛笙在自己的不远处坐着,面色淡然。

李溪言拿起桌子上的酒盏,饮了一口梨花白,目光扫向倾婳。

“倾婳,其实你不会在我面前太过于拘谨,我三哥李万言可是你的姐夫,都是一家人。”

倾婳顺着李溪言的话说下去,“既然公主说是一家人,我看公主身上的香包挺精致的。”

李溪言笑了笑,取下身上的香包,“你若喜欢,便送给你了。”

言毕,她吩咐身边的宫人将香包交给倾婳。

倾婳眼眸微垂,将香包拿在手里,用宽大的袖子遮挡,悄悄打开放了一些粉末进去。

也面色如常的将香包系好。

她假装受宠若惊,将香包推了回去。

“公主殿下的东西我岂敢收。”

李溪言嘴角挑起一丝不屑的弧度,也未作他想。

要不是想给倾婳一个教训,他根本都不想搭理倾婳。

李溪言身边的宫人将香包拿递给了她。

倾婳不动声色,准备下去更衣时。

一只狸花猫从倾婳的身后直直扑了过来。

倾婳淡定退开两步,那只猫体型肥壮,锋利的爪子不曾修剪过。

别说猫的爪子里面藏毒,就算是没有毒被它抓一下,也是要命的。

李溪言好深的心机……

幸好提前预知阴谋,她要让李溪言自食恶果。

闫沛笙的目光往倾婳这边一扫,眼瞧着那只猫扑向倾婳。

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倾婳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猫的惨叫与众人的慌乱声揉在一起。

那只猫却扑上了公主,她根本来不及躲避。

倾婳快速地走到李溪言的跟前,拿起桌子上的果盘朝着猫的头部击打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声音,那只猫昏死过去。

公主身边的嬷嬷宫人乱成一团,上前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公主。

李溪言稳住了心神,强装镇定,“孤没事,尔等退下!”

她疑惑。

明明提前设计好的。

打马球之前,倾婳下去更衣时,让人悄悄的在她身上撒了山茶花粉。

这只猫也提前训练了好几天,对某种气味很敏感。

按道理说这只猫应该扑向顾倾婳才对啊。

思绪流转之间,李溪言想到方才倾婳说自己的香包。

莫非被倾婳将了一局。

李溪言刚想开口,倾婳从容淡定的俯视着她,“公主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溪言冷冷地瞟了倾婳一眼,“你敢……”

倾婳凝望着李溪言双眸中写满了愤恨,不慌不忙,“我敢什么,我有几句话要和公主殿下私下说,让他们先退下。”

李溪言不知道倾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便一挥手。

倾婳冲闫沛笙摇了摇头。

闫沛笙识趣地退开两步。

倾婳看那些宫人走开,附在李溪言的耳边小声道:“公主殿下是要陷害我在猫的爪子里面藏毒,谋害公主么?”

李溪言的瞳孔渐渐放大,“我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倾婳声音依旧温柔,对李家人的恨意都被她遏制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父亲是当朝内阁首辅,姐姐是宸王妃,就凭你一个小小妃子所生的庶出公主,有胆量和顾家作对?那公主就将此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