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山神之舞·七
河伯一个探听消息的水底精怪跟我说，那天山神和阴浊都要同归于尽了，但是后来嬴政就来了，将山神救了回去。阴浊更是失踪不明。
我怀里抱着胡亥，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只好将他带回去给白佛，问他能不能帮我看着这个孩子。
白佛却讶异得很，问我是何用意。
我说：“我答应让这个孩子安然无恙，嬴政允诺他给我想要的，但是政治家嘛都有点小阴险，我不能把这个孩子放在我身边。”
更何况，我更想去皇宫看看热闹，山神这次元气大伤，估计要很久才能养回来，可是胡亥又消失不见，偏偏嬴政却不着急，她可坐不住，我坐在墙头看他们大吵了一架。
大致内容就是山神还要去找儿子，嬴政说儿子可以没有但是山神不可以有事。
山神说：“你为了山神之名，连亲骨肉都不要了吗？”
接着嬴政就霸气地将她揉进了自己宽敞的怀抱中，说：“你比较重要，朕得先保证你无事，胡亥我会找到的，你且先好好休养。”
嬴政一声将她禁足之后就走了，看她住的地方，方圆都是清清冷冷的。见我进来，她从软塌上直起，我摆手让她坐下，说：“我这次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山神说：“胡亥在哪里？”
我说：“他很安全，嬴政也知道他很安全。”
山神说：“嬴政知道，那他为何还大肆找这个孩子？”
我说：“做戏啊！”
山神问：“给谁看？给你看？还是给我看！”
我说：“给世人看吧！这是我同他的赌约。”
“什么赌约！”
“没多久你便会知道的。”我笑道：“嬴政对你用情很深呢，虽然藏着掖着，可我走了一圈这周遭，发现他只正眼看过你一个女子。”
山神眼神里忽然就没有了底气，说：“那又如何？你想用他来威胁我吗？山鬼，我们俩的意识一直都是分离的，若你想得到我所有的力量，就得让我心甘情愿臣服你，才能成为你的一部分。”
所以我才有耐心在这里慢慢跟你耗着。
她说：“你善心未起，我死了也不会让这股力量成为你祸害人间的助力。”
我说：“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死去。”
说完，我化身桃花瓣消失。心中却无限空虚，山神她对自己所走的路如此明确，可我在天地间飘**了这么久，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生。
人族的一生很短，他们的目标无非就是结婚生子，事业有成。等到这一世终于圆满，他们就会凋零成泥土，以死作归宿。
可是我的死不是归宿，就连活着，也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东西。我追着一个无法触摸的梦，一睁开眼睛就没有了，如同泡影。
山神如果也能死，那我就更加寂寞了。
回到石像旁边，白佛正在哄孩子，非常慈爱。看到我回来，他也不惊讶，让我走过去坐下，一起看着胡亥，最后实在看着无聊了，我扭头问他：
“当佛会快乐吗？”
他作思考状，说：“那你觉得快乐是什么？”
我说：“就是心愿达成。”
他说：“那你想想，你杀了人之后，也算是心愿达成了，你快乐吗？”
我说：“我快乐。”
“那可不是快乐。”他伸手替我理了理我的犄角上勾着的几缕长发，将剩下的那堆顺直了，最后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声，说：“你想想，倘若你见到了你的梦里人，你快乐吗？”
我点头：“快乐。”
他说：“这才是快乐。”
我还是不懂，说：“都是心愿达成啊，为什么一个是快乐另一个不是？”
他只是笑：“你得自己悟。如今我说出了他们的区别，你依旧不懂的。”
我努着嘴有些不悦：“我才没有这么笨。”
可事实是，我的确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