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装作心理素质很强似地无视于白安和江丹两人不怀好意的笑容。

番外三求婚大作战

等篝火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江潮接了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就有两个大叔搬着好几个大箱子走过来,放在了沙滩边上。

关之槐正想好奇地上去看看,江丹突然拉住了她,说自己想去上厕所,要她一块陪着去。

关之槐无奈,只好奉命,身边还沾了个跟屁虫于白安。

厕所距离沙滩不近不远,但真要走过去,也要走个好几分钟。

在厕所外边等了好一会,江丹在里面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关之槐有点等不住了,走进去敲了敲江丹在的隔间门:“怎么回事,姐妹,你掉进去了啊?别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刚才在看男生烤肉的时候,关之槐就觉得有几块肉没熟透,江丹还非说没事,就爱吃七分熟的肉。

“没事,我快好了,再等我一会儿。”

关之槐听见江丹的声音大概无恙,才放下心来。

等女生们再次回到沙滩边时,天已经几乎暗了下来,只留下遥远的地平线处太阳最后一小摸余晖。

“你看看你,上个厕所花了那么久时间,我本来还想拍照呢,全在厕所里等你了。”

江丹只是嘿嘿笑着,对关之槐的埋怨充耳不闻。

“咦,他们人呢?”于白安看见原本热闹的沙滩上空无一人。

只有蓝黑色的海水在寂静广阔的天地里**漾着,哗哗的波浪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撩人。

关之槐也觉得有点奇怪。

她低头掏出手机,给江潮发微信。

「你人呢?我和江丹她们回来了。」

江潮几乎是秒回,「抬头。」

「什么......」抬头,关之槐字都还没打完,就被旁边于白安激动地狂拍手臂。

“关关,快看,快看啊!”

关之槐下意识抬头,就只见海滩边,立刻传来“嘭”的一声响。

一朵小火星往天空里窜,在黑色的天幕里炸成一朵耀眼的烟火。

紧接着是更多的火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暗沉的天色瞬间被照亮。

一朵朵夺目璀璨的烟花在关之槐眼前绽放,同时亮光也勾勒出了站在她不远处的江潮。

关之槐在看见江潮的同时,脑海里立刻映现出辛弃疾的那首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关之槐有点不知所措,像是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她垂在裙边的手指动了动,却只是看着江潮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万幸,江潮是懂关之槐的。

社恐人士真的很怕被当众求婚。

江潮低下身轻轻抱住了关之槐,在她耳边说道:“毕业快乐,关关。”

只是在说话的同时,关之槐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托起,然后左手中指上戴上了一个冰凉的环状固体。

江潮温热的鼻息再度喷在关之槐耳廓边缘。

“小狗终于被主人认领了。”

关之槐听到江潮说这句话时,同时已经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最大的一朵烟火在夜色里绽开。

好像终于有一朵花只为她一人开。

而江潮也只为她停留。

关之槐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对烟火的描写:“烟花这东西,很快就会消失,所以才要和别人一起看。忘了烟花的颜色和样子没关系,但是会一直记得身边人的脸。”

因此关之槐对烟花这类东西,从小到大都是兴致缺缺。

易逝却又美丽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会去驻足观看。

但直到这一刻,她终于理解。

升空的烟花不重要,红的还是黄的,圆的还是扁的,奇形怪状还是五光十色,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你一起看烟花的人。

一小时后,众人都已经回到了帐篷中各自歇息,江潮和关之槐两人还在滩边上散步。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用手机发消息是在联系卖烟花的人?”

江潮没有回答关之槐的问题,反问道:“想夜游吗?”

关之槐迟疑了一下:“我不太会游泳,而且也没带泳衣。”

“没事,不用你动。”

关之槐还未来得及发出疑问,就被江潮往后一推,一下子失去身体平衡,关之槐直接倒在了海水中。

恰逢一波浪涌上沙滩,关之槐被裹挟进浪花中。

瞬间全身湿透。

江潮紧随而来,在海水中破开一切压力,搂上了关之槐的腰。

关之槐还在把头伸出海面,急切地呼吸着氧气。

却又被江潮摁入水中,他的吻渡了过来。

混着海水的咸湿,却显得江潮的气息异常干净清冽。

关之槐从来没想到过,在毕业这天她会被江潮在海边求婚。

这一切,也独有江潮才能给她。

番外四婚礼

毕业后,关之槐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找工作,朝九晚五上班。

她和于白安一拍即合,一起开始做网店卖衣服。

于白安在国外学的专业就是经营管理,再加上于父的熏陶,做生意是信手拈来。

关之槐坐镇幕后,高中做设计师这个心愿,终于实现。

而且她再结合自己的文学专业,把中国传统文化和服装设计结合在一起。

开店短短半年,淘宝店就已经窜到女装赛道前十位。

关之槐职场得意,情场也得意。

和江潮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两家人也已经吃过好几次饭,婚期定了下来。

江家给足了关家面子,订婚那天的聘礼惊艳了众人。

江潮曾经在私底下问过关之槐,彩礼有什么讲究吗。

关之槐私以为这种事情不是自己好开口的,她只是说,她也不知道,可能还得要父母来定夺。

饭席上,江国安也委婉问了关项明。

关项明很聪明,他没有直说要什么,却说了关家给关之槐准备的嫁妆。

关项明虽然是个足够自私自利的精致利己主义,但他也知道,关之槐嫁到江家,如果不付出,即使有收获,也不会心安理得。

底气足了,日后两家人才能够继续有来有往。

江家给关之槐的的聘礼,1000万的现金彩礼,装了五个行李箱,五间店铺价值800万元,公司5%的股份,一套远郊别墅,一套静安区老洋房,一套地段学区房,一辆宝马minicooper,十万三金,海瑞温斯顿两克拉钻戒68万。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家传首饰等等。

江潮和她说这些时,关之槐正趴在桌上画自己店铺的早春设计图。

当江潮报出一套静安区老洋房的时候,关之槐手里的笔终于忍不住歪出了线条外。

她惊得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江潮只是笑了笑,不继续往下念了。

“你嫁到我家来,不能委屈了你。”

因为你在自己家已经够委屈了,这句话江潮没说出口。

聘礼中绝大部分都是江潮自己出的钱,尤其是那枚两克拉的钻戒。

关之槐对这些其实不太上心也不太在意,她是一个物欲比较低的人。

江潮问她想要什么牌子,多大的钻戒,她一头雾水,游戏里一把名刀多少钱她倒是一清二楚。

于是江潮不再过问,一切事物都自己定夺。

钻戒的指围都是江潮趁关之槐晚上睡觉时拿软尺量出来的。

婚礼当日,婚宴定在晚上5:20开始。

关之槐穿着江潮提前一年就在国外定制的高定婚纱,站在礼堂门口外。

黎巴嫩品牌SaiidKobeisy,纯手工缝制,暗含精致的刺绣设计,腰间一圈50分钻石的点缀,再加上串珠和水晶,轻盈与奢华兼并。

关之槐手提着裙摆,面上看着淡定,内心却心跳如擂鼓。

背景音乐响起,两米多高的礼堂大门缓缓拉开。

江潮选的歌,《初恋》,一首粤语歌,Mike曾比特翻唱。

关之槐本来有点想换掉,她觉得粤语歌不太符合现场气氛,但江潮异常坚定地要选这首歌。

走上T台,所有宾客都看着今天的主角,关之槐。

而关之槐看着几米开外的江潮。

平时的他很少穿白色西装,而且似乎白色西装也很少有人能穿的好看。

但今天江潮穿了白色西装,和她的婚纱相呼应。

关之槐小时候也看格林童话,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会是什么样。

但后来在关家呆久了,她不会再去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江潮的出现打碎了她的固执尘封。

她爱江潮,但更爱他的本性,爱他的自由,爱他的热烈。

【遥遥共她见一面那份快乐太新鲜】

【那刹那那接触已令我倒颠】

【分分钟都渴望与她相见】

关之槐一步步走向江潮,直到在他身前站定。

婚礼流程被主持人正常往下推进。

在两人互相说结婚誓词时,当关之槐听到江潮说的一句话,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关关,别做我的爱人,做我永远笨拙的拥护者。”

江潮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在麻木压抑的生活中只有热切的爱才能让关之槐感觉到活着。

他知道,关之槐想用刀划破别人的脖子,却也无比希望有人能掐着她的脖子说别走。

他本不是天生的掌控者,但愿意为关之槐,变成她的守护神。

这是两人决定在共度余生之前最后的沉沦。

是失控,是疯狂,是靡乱。

是梦想,是浪漫,是占有。

“江潮,我会是你永远的拥护者。”

“都说骗人的是小狗,可只有小狗不会骗人。”

“我永远爱你。”

关之槐永远爱江潮。

番外五于白安荀思远

当于白安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真的喜欢上荀思远的时候,她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大洋彼岸,和他过上了完全相反的,日夜颠倒的生活。

她只能通过朋友圈和微博来知晓荀思远的最新动态,看他今天又和哪个妹子出去喝酒了,又被哪个学妹要了微信。

抑或是通过江潮偶尔的只言片语。

不过最近江潮好像也懒得搭理她,他似乎在努力勾搭某个妹子。

果然男人的**都如此相似。

于白安在自己住的冰凉的学生公寓里用僵硬的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手机屏幕。

她的房间空调最近正好坏了,已经报修了。但美国的人工速度,懂的都懂。

她在屋里套了四件衣服,连压箱底的秋裤都翻出来了,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要知道从初中起,于白安就已经和这种会阻止她变美的东西saybyebye。

发现不小心戳到荀思远的微博给点了个赞,又赶忙取消。

来回间背后悄悄冒出半身冷汗。

于白安不想让荀思远知道她在视奸他的生活。

幼年时期两人还能勉强玩到一块,等到了青春期,他们就好像东非大裂谷般突然间泾渭分明。

于白安看荀思远不顺眼,到处乱撩小姑娘。

荀思远看于白安很嫌弃,脾气暴躁没什么女人味。

江潮在中间做和事佬,这头吹吹风,那头拔拔草。

等上了高中。

江潮成绩好,考去了本地最好的一所高中。

于白安和荀思远两人成绩平平无奇,考了所普通高中。

高一报道那天,发现两人还是同班同学。

从此干柴上更添了把烈火,吵架拌嘴延续到了高三毕业。

于白安没想过她会和荀思远吵出感情。

就连出国那天,她都对荀思远没来给她送机这件事怀恨在心许久。

是什么时候这把火突然就烧到了自己心里呢?

那天她从学校图书馆结束复习,在回公寓的路上,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

路上遭遇了黑人小哥的抢劫。

黑人小哥拿枪对准她的脑门时,于白安浑身抖得像筛糠。

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递给小哥。

小至一美元硬币,大至100美元的纸币。

零零散散加起来有200多美金。

小哥骂了句话于白安听不懂的脏话,估计是他家乡的俚语,然后又顺便踹了她一脚。

美国芝加哥的冬天,雪下得跟撒盐似的。

地上没来得及化的雪结了一层冰,于白安被踹倒在地,又正巧在一个下坡路,她没有维持住身体平衡,在地上滑出了好几米远。

北面羽绒服也禁不住如此摩擦,被地上粗糙的冰面和石块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白乎乎的绒毛从里面跑了出来。

撑地的手掌和手臂都被深深划破皮,鲜血直接渗了出来。脚踝好像还扭到了,动一下就钻心地疼。

于白安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擦伤和扭伤疼得她半天没站起来。

中间还有几个好心路人过来问她“MayIhelpyou?”

于白安委婉拒绝了,她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尤其是陌生人。

于白安用冻得硬邦邦的手指头擤了擤鼻涕,强撑着爬了起来。

估计远在国内的父母从没想过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也会遭遇如此落魄境地。

于白安一瘸一拐地走回公寓,前台的混血小姐姐看了她好几眼,甚至都已经掏出手机想帮她报警了。

一看就知道她被抢劫了,这在国外太常见了。

于白安再一次谢绝了他人的好意,撑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

在此之前,她已经连续三天泡在图书馆,三天里只睡了大概七八个小时。

虽然她只是为了水个毕业证书,但良好的三观也做不到花钱让别人代写论文。

因此她也抽不出另外的精力再去应付警察的盘问,只想好好睡个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

回房间想开个空调,才想起空调坏了,死活吹不出暖风,徐徐的冷风让她此刻雪上加霜。

一句“fuck”再也忍不住,于白安脱口而出。

重重关上门,还没坐下,门就被立马敲响。

于白安就知道又是对面那个傻帽土耳其人。

一拉开门,果然。

“你好,我想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请控制一下你的关门音量,中国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如果下次再发生,我会以扰民为由直接报警。”

你竟然还知道中国的古话,那你知道中国还有句话叫做,我是你爹。

于白安内心默默吐槽,但毕竟确实自己理亏,只能赔着笑脸说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土耳其小哥轻飘飘白了她一眼,才扭着腰回到对门房间。

于白安重回房间,躺在了**。

打开微博,刷了会首页,发现十秒前荀思远更新了动态。

是日常生活的plog。

于白安在荀思远捏着酒杯的那张照片边缘看到了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白得刺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