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缘的目的很明确。

他找的就是伏庆。

可以看出来,伏庆的身子有些胖,他的眼睛不大,却隐含凶光。

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虽然被心缘所救,明面上对心缘很是感激,可是他暗攥的手掌,怕不是那么简单。

“嘭”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爆了。

心缘皱眉,看向另一边。

原来是四长老刁天和。

只见他一掌接着一掌拍在席同化的脑袋上,几下重掌,席同化的脑袋便碎了。

就像是摔碎的西瓜。

红的,白的,落了一地。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似是发觉心缘看他,对着心缘笑了一下。

这一笑,足以让任何人遍体生寒。

他好似没了先前的惊惧模样,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是高同?”

刁天和的语气很是笃定,显然是认出了他。

心缘装作不解之色,不敢相信的回道,“刁长老,您认得我?”

“认得,怎么能不认得,高家的后起之秀嘛,说起来,当年我和你族中长辈还一同修行,互为道侣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刁天和好似忘了刚才的事情,叹了口气,露出回忆之色。

一旁的伏庆忽然开了口。

“老刁,别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如果想要缅怀过去,可以出去再说,在这地方,我总感觉瘆得慌。”

伏庆嘴上说着害怕,可是神色一点未变。

就像经历这么多的,不是他。

而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心缘心中警惕,表面却装作附和的样子。

“伏长老说的对,咱们还是早些出去。”

他也随之劝了一句。

“好。”

刁天和见二人这般说,答应了一声,便在席同化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我记得,他身上有几件上好的宝物啊。”

随着摸索的时间一长,不仅刁天和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一旁较有城府的伏庆都不难烦起来!

“老刁,快点,都这时候了还要什么宝物!

这个时候还贪!

你再不走我就领着小高兄弟先走了!”

他骂了一句,却是没有动的意思。

刁天和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就像是入了魔,口中喃喃不停,“在哪呢他藏哪了?

我记得在这里啊怎么没有呢?”

“诶?

找到了。”

他将被对着心缘,双手对着席同化的尸体掏着什么。

“不行!”

他奋力的对着席同化的尸体在干什么。

这时他手上一顿。

“老伏,你刚才说什么?”

伏庆呸了一声,什么不满更甚,显然是在爆发的边缘,“我说!

你再不走我就领着小高兄弟先走了!”

刁天和突然转过头,他面色狂喜的样子让人后怕。

“对还有小高兄弟!

小高兄弟,你快来!”

“啊?”

心缘装作发懵的模样,神色木然,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这在伏庆的眼中,心缘就是在害怕。

蓦然间,一滴水落在了心缘的鼻尖上。

“嗯?

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

棚上的情形令他神色骤变!

!!

一个与眼前的伏庆一模一样的人倒悬在空中,他手中拿个瓷白色玉瓶。

水滴正是从中滴落而下。

心缘鼻尖上的水滴蓦然变大,变成一张类似于透明的蜘蛛网,几个呼吸便将他捆住。

上方的那个伏庆冷笑一声,手上的瓷白色玉瓶开始翻转,化为一滩玉水,融入在其手中。

他的手掌如无骨一般,出现了细密的毛孔,一道道透明丝线从中射出,连接在困住心缘的蛛网之上。

“走~”类似于女性的怪异腔调从伏庆的空中传出。

心缘心中冷笑不止。

他的内心深处生出一股邪念,似是想要去摸一摸席同化的尸体。

看向席同化的尸体,就像是看从未见过的美人一般。

这点邪念,对他无用。

就像是蚊子叮了他的一下一般。

他不再顺着伏庆的手掌方向,一步步向席同化走去。

“老伏你的二道邪鬼分身不错,心念所致,皆可控制。”

刁天和哪还有先前那般浑浑噩噩的模样,他脸上好像是一朵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带血的破布,胡乱的擦了两下脸,站起身。

使用后的破布扔在了席同化的无头尸体上。

“这小子不好骗,其实他从刚进来时就很是机警,幸好,我这道邪鬼分身借席同化的真灵,才能用一用。”

“如若是他的修为再高些,你我只能引颈就戮了。”

邪鬼分身没入了伏庆的身体之中。

刁天和走到伏庆面前,神色之中满是嘲讽,“借老席的真灵一用?

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伏庆沉默不言。

“没什么不好说的,在这儿就是你我,不就是你背信弃义,说好了一齐度过难关,却率先动了杀心,违背多年情谊。”

“你可真是个畜生。”

伏庆脸色铁青,“你懂个屁!

我还不是为了让咱们一同活下去!”

“你自己不是不知道,咱们中五境修士虽然可以辟谷,长时间不吃不喝也没什么问题,可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避雪阁地牢!”

“上古时期遗弃的恐怖地牢!”

“多少囚犯,宁死都不敢来的地方!”

“你我兄弟不吃老席,就得吃你我!”

一声爆喝,刁天和神色也是难看,但他还是强自说道,“老席吃了就吃了,你吸了他真灵,还那般折磨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将你那邪鬼分身日日夜夜伴老席左右,将他神魂污染,让他以为自己是杀尽天下的大魔头。”

“他将咱们几人坐在下方,以为咱们是他的食物。”

“其实,咱们是用他来抵抗地牢中的腐蚀之力。”

“这地牢之中的力量,真是非比寻常啊.”刁天和露出痴迷之色,对着天牢久久无言。

伏庆没回答为什么折磨席同化的事情,他总不能说,他根本不是折磨老席,而是为了修炼魔功吧?

他要真敢这么说,以刁天和有些神经的性子,怕是一瞬间就会翻脸不认人。

“我不管你到底为了什么,我只想出去。”

“出去这个鬼地方,顺带再拿点地牢之中的力量。”

刁天和直视伏庆的眼睛。

“你放心,老席身上的力量有你一份。”

伏庆的语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