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霞是天齐府极为特殊的一个长老。
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也不是因为她风韵犹存。
而是因为,她的专长极为特殊。
一般情况下,修士苦修,除了修行,便是寻找大威力的功法,亦或是宝物,或丹药。
可她都不喜欢。
她喜欢拷问。
没错,就是拷问。
拷问各类犯了罪行的修士,知道这群犯罪之后的故事,是她一直所做的事情。
也是她每夜休息的精神依托。
她的修为不高,只有息魂境,若是在往日,在无位御身境长老的面前,自然没她什么话语权。
可现在五位长老自身难保,被囚入避雪阁地牢,自然而然,她这个精通拷问的大师,被搬上了抬面。
虽然现在依旧没有撬开一个人的嘴,可她不着急。
早晚都能撬开。
这些老东西落到他的手中,一个都别想落了好。
心缘低着头,似是不敢抬头望她,弯着腰,极为恭敬。
“你能去吗?
你敢去吗?”
付霞眼中带笑,让人不清楚她心中想的而是什么。
“属下听从付长老吩咐。”
心缘不卑不亢,一举一动皆没有做出出格之事。
付霞点点头。
心缘知道了她的意思,告退一声,便缓缓向地牢处走去。
刚走到地牢门口,还没掀开门帘,付霞突然叫住了他。
“慢着。”
淡淡的声音似是想在心缘的耳边,好闻的花香味出现在他的身旁。
心缘没有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就如同没闻到一般。
“坊间传闻,你重义好色,可有此事?”
付霞的话语之中似是夹带着一丝**,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说的话。
重义好色。
这个词有些奇怪。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付长老慧眼如炬。”
“哦?”
她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挪瑜,可看到心缘这般冷冰冰的模样,顿时觉得无趣了些。
“有意思,去吧。”
她转过身,不再理心缘,坐在他先前坐在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心缘没出声,按她的话,掀开门帘,缓缓下地牢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整个避雪阁陷入了一片寂静。
“看我找到什么了?”
她忽然转过头,看向避雪龛和那两截蜡烛。
喃喃自语道。
“今日执勤的乃是高同,和我付霞无关。”
“嗬嗬。”
伴随着她那低沉的笑声,两截蜡烛轰然碎裂。
她手中的东西,也终于现了形。
这是一个躯壳。
风雪之息相伴,感悟的气息相随,其身透明,蝉翼微动。
正是风雪蝉。
只是个风雪蝉没有睁眼,好似没了灵魂一般。
“盗取躯壳,灵魂藏于避雪龛,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便是二者合一之时!”
说完,她向着避雪龛上一招。
只见,一只奇特的灵魂在她的指引吓,缓缓从避雪龛中钻了出来。
它探头探脑,小心心翼翼的望着周围,当它看见付霞手中的躯壳,来自灵魂的归属感怎么也压抑不住,直接飞向她手中的躯壳。
见风雪蝉的灵魂入了躯壳,付霞露出得逞的笑容。
“谁能想到,所有人一直寻找的风雪蝉,在我的手中呢?”
她将风雪蝉的蝉翼上掉落下来白色粉尘散落在整个房间,又将风雪蝉收起。
“今日是高同执勤。”
“我付霞没来。”
“嘿嘿,你就背好锅吧。”
她笑着看了一眼通往地牢的方向。
“死喽,都死喽。”
嘴上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话,她的身形消失在避雪阁。
就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心缘走到通往地牢的阶梯,缓缓向下走。
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一道极厚的铁门。
上面落满了灰尘,好似好久都没人来过。
不对劲。
他心中有些警惕。
名叫付霞的付长老不是从地牢中走出来的吗?
此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灰尘!
他的心中一惊。
中计了!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突然转过头,看向阶梯上方。
一片黑暗。
虽然上方的气息很强,但从气息上来说,是不如他的。
不论是他中了什么计策,他都要进地牢一趟。
退一步说,他现在是“高同”。
那个重义好色的高同。
也就是说所有的布局都是针对高同的计谋,而不是针对他心缘。
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会对他这个假“高同”的实力进行了一个误判!
心缘想到这儿,不再看上方。
稳定了下心,粗大的手掌按在了铁门之上。
“吱”沉重的铁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好似许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心缘迈步而进。
铁门合上了。
骤然出现的亮光,晃的他眼睛睁不开。
“有人来了啊。”
一声沉闷的叹息声出现,整个房间好似暗了一些。
心缘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对面的人。
一个老人。
可以看出,老人的应该衣衫较为华贵,可是本来华贵的衣衫,却破烂不堪,里面被抽打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血肉外翻,鲜血渗出。
有些凄惨。
可他好似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笑呵呵的看着心缘。
心缘却没看他,而是下意识的观察起周围。
这是一件类似于监牢的房间。
只是这个房间,三面封死,没有一丝光亮。
周围都是蜡烛,一根根半截的蜡烛。
这些蜡烛,灭了一大半。
“小兄弟,别看了,这里除了老夫没有别人。”
心缘没出声,而是拱手低头道,“见过席长老。”
他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天齐岭的大长老,席同化!
老人被心缘叫破名字,愣了神,随即笑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认得老夫。”
“属下自然是认得。”
“老夫被囚禁多久了。”
席同化问了一个令心缘没想到的问题。
“三个月了。”
心缘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事先已经查清五位长老的资料,将这五位长老的信息熟记于心,就是为了应付特殊情况。
席同化一听,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三个月”“可是.老夫在这儿呆了三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