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沉叫了一声:“陈叔,林姨。”

二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晏时沉直接让陈秘书把轮椅推到了陈桑南的床边,“听说你睡得不是很好。医生给你开了安眠药吗?”

陈桑南道:“医生给我开了药,倒是你。那歹徒刺你那一刀,力度可不轻……”

晏时沉笑笑,听见陈桑南真心实意地关心,他很感动,说道:“我没事,一点点小伤而已。”

陈桑南看到后面的陈秘书,眉心一展,“陈秘书,这次多亏你了。”

陈秘书连忙摆手,“我只是充当了一个小角色而已,小角色。”

“你都算小角色的话,那我们不就是小虾米了吗?”

陈秘书难得憨憨地笑了一下。

陈桑南说:“这不得让你老板给你加工资,要不是有你的细心,我和你老板怕是就倒在半路了,可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医院,还被警察给救了。”

陈秘书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是应该的。”说完又看了看晏时沉的脸色。

陈桑南失笑,“你老板回去之后肯定会给你加薪的,他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陈桑南又问道:“你们公司开发的那个手机挺好使的,市面上有得卖吗?我也想买一个。”

陈秘书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晏时沉给抢先了,“有卖,下回我给你带到你公司去,友情价。”

陈桑南问:“不会很贵吧,很贵我就不要了。到时候我在车上,项链里,耳钉里都装一个GPS定位器。”

晏时沉想了想,觉得项链和耳钉更加靠谱一些,就说:“GPS,我们公司也有研发,性能比市面上卖的要更好。回南城之后,你把项链和耳钉给我,我让公司的人给你装。”

陈桑南抿抿嘴,“谢谢。”

晏时沉一笑:“小事一桩。”

陈家桥和林淑怡见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同之前不一样,心里就算是不舒服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才救过自己的女儿,过河拆桥的事,他们做不出来。

晏时沉又在陈桑南的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季晴担心他的伤口裂开,又把他叫回去了。

养了几天后,把陈秘书留下来处理其他事,自己和陈桑南一同回了南城。

陈桑南的伤本就不是很重,伤得重的是晏时沉,回了南城之后,他又住进了医院。

陈桑南迫于内疚,基本上隔一天就会去医院看他一次,有时提着水果,有时提着汤,反正东西没有重复过。

晏时沉每天就期盼着陈桑南的到来。

这天,张泽禹坐在他的病床边,一边吃橘子,一边说:“你这一天天的,生个病还要忙工作,你的伤口不疼了吗?”

伤口正在愈合期,怎么可能不疼呢?简直就是又疼又痒的。

晏时沉忽略掉那点不舒适,拿着平板回复邮件,出去了这么多天,积留下来的工作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晏时沉闲着没事就会处理一些邮件。

他瞥了一眼张泽禹,摇了摇头,专心把视线停留在了平板的屏幕上。

张泽禹“嘿”的一声,“我特地来陪你,你还不领情。”

晏时沉淡淡地说了一句:“聒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把张泽禹气得够呛,“我好心来陪你,你居然嫌弃我,还骂我聒噪?”

晏时沉看都不想看他,头都不带挪的。

张泽禹气呼呼地吃着橘子,一个一个又一个,没一会儿,桌上就都是橘子皮了。

晏时沉闻着这越来越浓郁的的橘子味儿,嫌弃道:“你起开点吃,还好心来看我,是好心来吃橘子的吧?”

说完,他猛地看向张泽禹,“你吃的是哪里的橘子?”

张泽禹随手一指,指着地上的一个水果袋子说道:“喏,这个袋子里的。”

晏时沉脸色黑下来,这是南南给他带的橘子,他一个都还没吃,就被他吃完了。晏时沉不善地看着他,“我让你吃了吗?医院是你家吗?你怎么还有随意吃人东西的习惯?”

张泽禹一口橘子还没有咽下去,被橘子汁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晏时沉,你……咳咳……你怎么是这种话人,我就吃你几个破橘子,你还给我上纲上线了?”

晏时沉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这是破橘子?破橘子你还吃这么多?”

张泽禹无语道:“我还特意没去拆你的果篮,就挑了几个塑料袋里的橘子,我还嫌弃这橘子低端呢我。”

晏时沉狠狠地皱了皱眉,“果篮的你随便吃,这袋子里的你给我放在柜子里,不准碰。”

张泽禹惊呆了,一袋子橘子而已,还不让人碰了,有没有天理了,他灵机一动,“这橘子不会是桑南送过来的吧?”

晏时沉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张泽禹十分识趣儿,自己和陈桑南要是同时落水了,晏时沉是绝对不可能救自己的。

他好心地帮他把橘子收起来,又去拆了一个果篮削苹果吃,吃饱喝足之后,还要赖在沙发上休息。

晏时沉实在是觉得碍眼,说道:“你在哪里不能吃,哪里不能喝,哪里不能睡?为什么要来我的病房吃吃喝喝?!”

“病房”两个字咬得特别死。

张泽禹假笑一声,“要不是季阿姨拜托我来陪你,我才懒得过来呢。”

晏时沉皱皱眉,“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

张泽禹躺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晃悠晃悠说:“那可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季阿姨,要陪你吃了晚饭再走。”

晏时沉赶不走这个无赖,索性把他当成透明人。

快到晚上的时候,陈桑南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晏时沉十分熟练地打招呼:“南南,你下班了?今天怎么又过来看我了?有时间不如好好在家里休息。”

张泽禹躺在沙发上被晏时沉这话给恶心到了,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男人。怪不得女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晏时沉这张口就来的话,简直是比馊了三天的话还恶心。

张泽月“呕”了一声。

晏时沉和陈桑南都闻声看过去。

晏时沉不善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满满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