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逃课回家,进大门的瞬间我就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间刘姨应该在厨房做饭,几个打扫的女佣也没了踪影,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越到我的房间,香水味就越浓郁,我不经常打开房门,按理说香水味不应该扩散得那么厉害。

那个时候我就敏锐地感知到有人刚刚进入了我的房间。这栋房子敢那么明目张胆不经过我允许就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只有我的父母,并不存在第三个人。

我的秘密一定被他们发现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我迟迟地没有推开房门,因为我很清楚我没办法去解释,就算解释他们也无法相信我的话。我掏出了房门钥匙把我的房间门反锁掉。

我们父母听见声音开始使劲地捶打着房门,问我是谁,是不是他们的好儿子,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走到楼下的车库里,找到备用的汽油,这次可以明目张胆地抽烟了,我拧开装汽油的盖子,把里面的**缓缓倒在地上,那些**不急不缓地从门缝流淌到我的卧室里,浓郁的汽油味让人直犯恶心。

我能听到我的父亲发疯似的踹着我的卧室门,但是他忘了,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小家的安全,他把家里所有门都做了加固处理,如果以正常的人力,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道门的,我将马上要燃尽的烟扔到了地上,大火迅速沿着汽油蔓延,很快我就能看到浓烈的白烟从门缝里冒出来。

最先开始的是咳嗽声,然后就是无尽的惨叫…….

我并不担心这一切,这栋房子除了坚固以外,隔音效果也是一流……

随着我把烟盒剩下的几支烟全部抽完,惨叫声也停止了,我给管家先生打了电话,和盘托出整件事情,我还没疯,也不打算去警察局自首。电话里面我跟管家谈了这栋房子要分一半产权给他的事情,从电话里完全听得出他很开心。

大概的时间?就是处理完一些糟心的事情就去办手续你觉得怎么样,电话里的人爽快地说着没问题。

我看着医生不停颤抖的身体,关心地问道:“许医生你怎么了。”对方明显已经握不住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许医生,你知道吗,我父母听完这个故事,反应和你一模一样,连掉手机掉动作都一样,那天我进家门后,刚打开我的卧室门,就看到我爸妈,一个坐在我的电竞椅上抽烟,一个坐在我的**哭,我坦白地讲了一个我不久前刚做过的梦,玛德,这梦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似的,我妈不哭了,我爸也把他抽了半辈子的烟戒了。”

许医生相信了,不,是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个故事,毕竟对于Z市而言,王家要是真的发生这么大的谋杀案,一定会上头版头条的。他现在一定是以为我在编故事吓他。

再过不到一年,我父母真的失踪了,我亲自去警察局报案,两个大活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王家在Z市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警方对这起失踪案很是重视,报案后的几天对Z市地毯式地展开了搜索,连郊区的几个村子都没有放过。更不要说各大交通站,也是排查了遍,也没有买车票和火车票的信息登记,也就是说我父母根本就没有离开过Z市。

许泽道:“没有买车票并不能证明,你父母一定还在Z市。”

那些年交管的法制还不是很健全,黑车遍地都是,租一辆黑车或者搭乘一辆车离开本市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轻轻地说道:“不,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Z市的。”

张明看到对方停止讲述忍不住问道:“故事讲完了?”

许泽道:“王虎只跟我讲到这里,我当然无法把这个故事讲完。”

张明道:“我是说,这都是猜测……”

“当然,我只要加上我觉得,都是可以被认为正确的观点,前提是不要强迫其他人认同你的观点。”

“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强迫,我想许医生也会有一点认可他的观点吧,怎么说呢,xiejiao或者洗脑。说不定他说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只是不在这个世界里罢了。”

“你好像很相信他所谓惊悚世界的说法。”

“不是相信,我也见过,不过普通人确实不可能随便进入那里,至少现在还不行……”

许泽道:“在你们出车祸的时候吗?”

“许医生,王虎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和我们很像。”

“我是医生,我的工作就是疏导患者的情绪,让你们相信我,并且让我帮你解决问题。”

“你选择相信我们,就意味着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

许泽是医生,他很清楚跟他的患者辩驳这些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你扯得太远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我想你应该愿意把你妹妹小西的事情告诉我了吧,你母亲说你认为你妹妹还活着?我想我不用给你提供她的死亡证明来证明这件事吧。”

“以科学的方式来证明我妹妹,她当然已经死了,就和我父亲一样,如果我否认我妹妹死亡的事实,那么我也应该否认我父亲也已经去世的事实,我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我妹妹确实没有死,但她活着的方式,也是你无法理解的。”

“这和你们提到的惊悚世界有关对吗?”

“是的,并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妹妹一定会活过来的,无论在什么什么世界里,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咚咚咚。

“医生,我约了一点钟的心理诊疗。”

许泽道:“不好意思您稍等我一下。”

“抱歉,今天……”

张明道:“我理解,有一件事我想拜托许医生,我希望您在跟我妈妈说这件事,能跟她说我在慢慢好转,希望她不要太担心我。”

“我懂你的意思,你母亲那边我会尽量说得委婉一些。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希望,你看起来正常一些,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