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惧之下,不由得叫出了声。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后那个黑影,就觉得自己脖颈间一紧,似乎有一条细绳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瞬间拉紧……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些忍者杀人的场景,据说就是趁人不备从背后下手,用钢丝勒断敌人的脖子!

我蹬住了车底,忽然朝后靠了一下,在绳子松劲的一刹那瞬间垫了两根指头进去。可对方只松了这一下,之后就越来越用劲了!

我被这条绳子勒得吐出了舌头,整个脸也因为瞬间充血而变得通红,然后是青紫……

身后的黑影藏在座椅背后,死死地拉紧了绳子,却没有露出头脸。

我被卡在座椅上,脖颈上的绳子越来越紧……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快被勒断了,于是另一只手拼命在四周划拉,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

手里抓住了一样,大概是水杯,紧紧攥住后就使劲儿朝身后的那个黑影所在的位置砸了过去……

“咚!”闷响声传来,应该砸中了,可对方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而我脖颈上的绳子却越发紧了!

杯子并没有脱手,于是我死命撑着,又连续砸了几下。

“咚、咚、咚!”

三下之后,对方依然不依不饶,绳子依旧死死勒在我的脖颈之上。

我已经快要放弃了,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宁肯受伤也不肯松动一下。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幻不定,就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停变化,然后又变成了朦胧的红色,就像是有人在我眼前放了一层红色的玻璃纸!

这是视网膜充血产生的,我想我快不行了!

我左手的两个指头依旧衬在绳圈里,可却渐渐觉得失去了知觉,然后是整个身体,我似乎昏昏沉沉就要睡着了……

鼻子流血了,有些烫,竟然还有腥臭的味道传来,应该不是血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熟悉,因为我很少会闻道,所以一直记得,是窦王山,是那些僵尸身上……

想到这里,我心念电闪,整个人就是一激灵。

是僵尸,身后这个埋伏我的是一具僵尸,怪不得老子拿不锈钢杯子连砸了四五下都一点儿反应没有呢!

可僵尸又怎样,都这个时候了,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还有什么意义?

能克制僵尸的只有雷法,我现在眼看就快被勒死了,风雷咒出不了口,有雷法也运行不了,就连身上装的虎符都掏不出来,死定了!

那个僵尸依旧紧紧拉着绳索,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我也已经老半天都没喘一口气了!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不是说好了两年的吗?提前了?

我不想死,起码现在不能!

人对生命的渴望是无穷无尽的,我觉得它要大过所有的欲望。

于是那两根手指撑开的缝隙在我拼命的拉扯中开始变大,然后第三根手指伸了进来,之后是第四根,最后是整个手掌!

有了整个左手做支撑,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我贪婪地吸了一小口新鲜的空气后,心随意动,张口就喊了一声“滚!”

因为是劫后余生,所以我下了死力气,虽然声音算不上高亢,可雷声隐隐,身后的僵尸登时就是一僵。

我也趁机默诵雷法,抬右手朝身后抓了过去……

手里劈啪作响,一触碰到身后的僵尸,它的手登时就松了……

我也挣脱了绳套,开始大口喘气,正准备扭回身去报仇,这王八蛋竟然推开门跑了!

卧槽,这也太先进了吧?

我摸了摸脖子,觉得一阵火辣辣地疼,开门就追了出去!

这小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能自己把车弄开坐上来的僵尸,世间能有几具?

前面的僵尸跑得跌跌撞撞,毕竟不如人类,被我几步赶上,抬脚就踹在了腰胯的位置,它整个身子朝前踉跄了几步才转回了身。

我大概瞅了一眼,确实是僵尸,可又不像是死掉很久的模样,而且身上很干净,没有尸油腐肉,连衣服都是好好的。

天上那片灰色的云彩依旧遮蔽着太阳,这里又是一片谷地,所以山谷里有阵阵寒风吹来,周围的气息显得阴森之极。

僵尸站在了那里和我对峙,我这才仔细打量,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熟人,但肯定见过。

我活动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就扑了上去,这个僵尸并没有烂皮烂肉,所以味道不算大,拳脚加身竟然还有一定的弹性。

我想看看它有什么古怪,所以才跟它过了几招,见没什么特别,手里噼啪一响就摁在了它的肩胛骨上!

僵尸开始浑身颤抖不止,而被我捏中的部位也开始冒出了青烟,还有一种浓重的腐臭味道传来……

一有青烟冒出,我就闪身躲了开去……

那僵尸失去了支撑,立刻扑倒于地,片刻功夫就连衣物一起化成了一滩腥臭的**。

我在边上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再次转身回到了车上。

这一定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背后应该还有主使,可为什么我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有出现呢?

难道是被我吓住了?

我确定刚才那个僵尸绝对不是想要警告我,是确确实实想要弄死我的。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怎么会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难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可老子现在不好好的吗?

我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后招,所以急匆匆离开了这里,等回到小院子才发现,父亲的那串钥匙不见了。

我这才知道,那个下手对付我的人目的就是我手里的这串钥匙!那这人一定跟医大的案子有牵连,因为我怀疑父亲就是因此而死的。

娘的,难道他们一直跟着我,我回姥姥家认亲的时候就跟上了,我这么一捋,也终于想起了那具僵尸为什么那么眼熟。

那具僵尸就是刘宝平,因为赌博发生口角后被捅死的那个,我去他们家的时候见过他的照片。

不行,我得离姥姥家远点儿,这帮人丧心病狂,大概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

我给姥姥去了电话,说我最近要回趟老家,得一两个月才回得来。然后就打电话给大秦,让他查查我父亲原来的文件柜或者办公桌什么的,都是怎么处理的?

大秦接到电话就来了,说他手下的人正在查,连续破获了两起悬案,上面的领导已经开始注意大秦了,还让他写了入党申请书。在公家部门里,这就是要提一提了。

我把今天上午遇到的事跟他说了,大秦立刻让我问问机构,看能不能申请配发枪支,要不然确实太危险了。

一会儿功夫,大秦手下的几个孩子就打来了电话。说总务科和后勤科都问了,我父亲去世后,他的办公桌就被打开了,是公家的都留了下来,私人物品都交给了家属。

“时间太长了,很多证据都没办法搜集了!”大秦抱歉的笑了笑。

“我也只是那么一问,即便是证据,过了二十年能不能管用都不知道了!看来得找找那个大货车司机了。”

大秦摇摇头,“陆渺,上次发现王建国和你一模一样,我就上了心,早就把他的卷宗翻了个遍。我查过了,那个司机两年前就死了,心梗!”

快中午的时候,我和大秦出去吃饭,却在门口碰到了匆匆赶来的皇甫。

“这里有线索吗?”皇甫一见面头一句就是关于案子的事。

“暂时没有,我本来从父亲的遗物里找到一串钥匙,谁想到却丢了。”之后我把今天的遭遇跟皇甫说了。

皇甫点点头,“看来他们是着急了,所以才不管不顾开始动作!你把钥匙的大小、形状说一下,我下午就找人做比对,或者拿个图册过来,你找一下!总部已经批准,我们已经重启医大案件的调查了,我得到了一些情况,你肯定感兴趣!”

大秦算不上外人,何况到时候跟进案情也少不了本地的公安部门配合,所以皇甫也没避讳他。

当年父亲把霍启山、梁友德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两人只是受了一些行政处罚就了事。

我虽然亲眼看见他们不止一次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可这些却并不能作为证据呈现出来。

“医大解剖楼大火之后,梁友德于次年在家中自杀,死状极惨。霍启山一直在学校任教,直到三年后被学校送到了国外进修整容医学,然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们联系当地警方查阅了不少资料,但始终没有找到这个霍启山,他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还有一个,他们一共三个人,有他们的照片吗?”

皇甫从包里取出了医大历年来的合照,还有一些可疑人员的影印资料。

霍启山我认识,个子不高,可看上去短小精干,气度沉稳。另外一个体型比较敦实的是梁友德,和我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瘦高个、白净脸,三十多岁,也是和他们两个一起的!”

等我们终于把那个人找了出来,可一看资料就泄了气,原来这个人也在第二年的时候因为意外落水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