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箱子,真他娘的寸,后面是三个法术高强的邪修,你好好的堵什么路啊!

箱子哗啦啦滚落在一边,仓库里传来的谈话声立刻就终止了……

莫语见箱子滚落,立刻蜷缩起了身躯,张口就学了声猫叫,还别说,真是惟妙惟肖。

声音再次传来,“师兄,你看,是猫!雪松一向小心,不会有人跟过来的。”

“猫?这大冬天的,哪来的猫?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是有人朝这边来了。我们现在已经来不及从窗户出去,只能先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暂时藏身,希望能骗得过来人。

周围一片寂静,我们跟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下雪,可现在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

我们听到来人在门口站了片刻,正准备回去,却“咦”了一声,“有生人味儿!”

随后赶来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则高声喝问,“哪里的朋友啊,深夜前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我和莫语静静待在角落里,紧紧靠着,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只听到扑簌簌的落雪声……

脚步逐渐远去,就在我以为危险即将离去的时刻,忽然有个东西被人朝我们这边扔了过来。

这个物件速度奇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抬手护住了头面,那物件碰到我的手肘后,我只觉得手臂发麻,急忙朝后退了一步。

等东西落地,我才发现,竟然只是一个纸箱!

“什么人!”

我当时心里被吓得够呛,能把轻飘飘的纸箱子扔成了铁疙瘩的骇人速度,还能伤人,这得有多大的力道?

既然躲无可躲,不如舍身一战,于是我站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身后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这不是莫语的手,莫语手小脚小,可这只手比我的都大。

我被这只手一吓,伸手就抓住了莫语,而那只大手在捂住我的嘴后并没有停,而是活生生把我拉进了墙里……

确实是真的,我就是被身后的这只大手拉进了墙壁里,包括惊慌失措的莫语。

“别说话,他们诈你呢!”

我一听来人的声音,才算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却依旧讲不出话来,只能掐掐莫语的手,表示暂时没事。

片刻之后,我被从墙里活活拽了出来,才算能开口说话。

“老顾头,怎么是你?”

救我的算是我的仇人,因为就是他一掌把我天识上的封印给开启了,不过也算是朋友,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

这就是那个在龙山火葬场当了一辈子锅炉工,后来又在车行里看了几年门的老顾头。

“我有公差,路过,见你有难才出的手,赶紧走,这帮人不简单!我都不敢随便招惹。”老顾头还真是个急脾气,说完这句就闪人了。

我和莫语循着路径出来,发现已经在另一条大街上了。

莫语有些奇怪,“你刚才在跟谁说话?那人本事可真够高的,竟然能穿墙!”

“一个阴差,我救过他孙女顾忆萝。”

“啊,又一个?你也太****了吧?”

我们上车后就给大黄去了电话,刚才那阵势能逃出来就谢天谢地了,可不敢再指望别的了。只希望经过那么一场,没有打草惊蛇,机构要是能派几个硬手过来,截下一两个就算是胜利。

打完电话后我们就把车开到了能看到仓库大门的一个路口上,准备一直盯着,好等大黄他们过来。

半个小时后,大黄来了,就一个人,不用说,肯定又被那个草包把人事权剥夺了。

就我一直盯着他,大黄也有些尴尬,“咱们……咱们走吧!”

“走吧?回吧!你们呀,要完!知道我为什么死活不愿意进机构了吧?”

大黄半天才说了一句,“这帮人真有这么厉害?我可拿着枪呢!”

“要是有枪就能解决问题,还要机构干嘛?警察没有枪啊?”

说是这么说,可该去还得去,只不过这次得多加小心才行!

我们再次从仓库进入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熄了,于是干脆打鸣叫响进去。等把灯找着,发现除了仓库一角还有个汽油桶改装的炭火之外,就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们从前门出来,循着脚印穿过了一条窄巷,然后看到了汽车的印记,那帮人已经走了。

“那拉长老来了,还有一位龙虎山老张家的人,可姓匡的不让动!”看样子大黄也有气,只不过不好发作而已。

“那个朱定邦招了没?”

大黄摇摇头,“暂时还没有,问什么都不说。”

“省城赌场的事你知道吧,今晚那个设阵的行家就在这里,我猜他们肯定知道医大的事,不过……”

大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卷,然后把烟蒂弹得远远的才说道:“陆渺,你说他们和朱虎年是师兄弟,那应该是很近的关系啊!江湖里论起师承门派,师兄弟有时候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你说他们会不会……”

大黄说着,就转头望向了我,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赶紧给匡晓阳打电话,这帮人怕是要去劫朱定邦!”

我刚才进去看过了,这里就是个临时的落脚点,他们肯定是为了商定什么事才找了这么一个地方。

朱虎年是雪松的小师叔,那么朱定邦作为朱虎年唯一的骨血,他们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打不通,这小子不接,我给小王他们打。”

大黄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很合理的,这些江湖的邪修门派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打击,还能够苟延残喘,就是因为他们抱团,要不然早就星散了。

“大黄,跟警方调一下附近的监控,那帮人接个头都找这么隐秘的地方,恐怕也是我们早已追查的人物。”

大黄一边点头,一边对电话那头讲,“小王,你们在哪里?什么?那两位长老呢?什么?都出去了?赶紧准备枪械,顺便向公安部门请求支援,别问那么多,想办法把两位长老找回来!”

大黄说附近发生了神秘事件,应警方的要求,匡晓阳已经带着两位长老赶过去了。现在机构的临时驻地里人员空虚,肯定是那帮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我们不再多说,急急忙忙开车往机构的临时驻地赶。

天降大雪,所以路面湿滑,有几次过侧弯的时候大黄的车都差点儿撞到了路沿石上,可我们还是咬牙往回赶。

十几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机构的临时驻地,却发现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小王正在门口等着。

“大黄,你们可算回来了,朱定邦差点被劫走,幸亏那拉长老及时赶了回来。可那帮人太厉害,那拉长老受伤了,幸亏分局的同志及时赶来救援,要不然就真出事了!”

大黄没说别的,一听说长老受伤,就要过去看看,嘴里还问小王匡晓阳去哪了?

“怎么了?黄志刚,作为机构人员临阵脱逃,你还有理了?”匡晓阳从门后闪了出来。

凡人都有个脾性,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很好地控制而已。大黄是军人出身,本来性子就刚烈,被匡晓阳这么一激,当场就着了。

“匡晓阳,你不要颠倒黑白。从你当这个专案组组长开始,我就不同意,不过就是因为你老子才上的位,你张狂什么?这次案件到目前为止就两个重要嫌犯,一个因为你的疏忽自杀了,另一个差点又被抢走!你还反咬一口?”

大黄大概心里一直憋着气,这时候干脆什么都不顾了,张口就是一通咆哮。机构的好多人也都在场,所以匡晓阳面沉似水,难堪之极。

“大黄,你有意见可以提,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高兴,我也是就事不就人,你别介意!”我真没想到匡晓阳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再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我要求提审朱定邦,哎,匡组,我听大黄说了,机构已经给了我一个临时身份,我算机构征调的外勤人员,我想我有这个权利!”

匡晓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闪过一旁。

既然他放低了姿态,我自然得蹬鼻子上脸,不赶紧抽空把朱定邦审了,待会儿这小子说不定又变脸了。

我知道刚才他那几句都是他老子教的,可他还没学到家,因为我能看到他青筋暴跳,牙关紧咬,这是拼命控制的结果。

大黄骂了几句,心头舒坦了,才跟着我一起进了这家国营招待所。

那拉长老在**躺着,原本红润的脸庞已经变成了惨白的颜色,见我和大黄进来,就咧嘴笑笑,“没事,我还死不了,本来想偷懒,谁知道还撞枪口上了。”

一起上来的时候,小王说了,那拉长老去现场看了以后就觉得没什么大事,所以就早早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正好对上了那帮人。

“张金月可不是一般人,消失了这么多年了又再次浮出水面,大黄,让机构加派人手吧!”

我本来想再问几句,可一见那拉长老说话都费劲,就生生止住了。可出门的时候还是被那拉长老给叫住了,“小子,等我好了,陪我喝酒!”

我答应了一声就关门出来,那拉长老受的是内伤,他自己功力精纯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好,所以没送医院。

其他人可就不同了,这次张金月领人来劫狱,虽然被那拉长老和随后赶来的警方成功阻止,可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警方有四人受伤,机构也有三人,其中一个还是重伤,至今还在医院抢救。如果说抓捕朱家父子算得上兵不血刃,那么这次可就算是损失惨重了。

朱定邦暂时被控制在一间经过改装的单间里,我去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朱定邦,哎,醒醒!”

大黄准备叫醒他,我则直接去洗漱间里找了个水桶,接满之后一下就给这家伙栽了下去。

朱定邦整个人就叫喊着蹦了起来,“干嘛,干嘛!”

大黄没想到我这么生硬,也有些疑惑地盯着我。

虽然屋里有暖气,可毕竟还是寒冬时节,所以朱定邦被浑身浇透之后,没一会儿就颤抖不止。

“冷吗?”

朱定邦不明所以,只是冷冷地盯着我看。

“大黄,你出去吧!待会儿再进来。”

“这,能行吗?”

我冲他一笑,“保证手到擒来!”

大黄似乎有些不信,“这么有信心?”

“当然,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当中最深层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