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突然间眼睛一亮,顿时看着她神情有些异样起来,安静自然知道我的想法,微微一笑,不在说什么了。
“那就祝你成功了。顺便我再附赠一个故事,也是最后一个故事,如果你敲不开嘴呢,也可以用故事试试看。”
“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从故事当中获得什么?”
“有一个外地人去一个海岛上旅行,岛国国内有两种人信两种宗教。一种人非常虔诚,一生只说真话,不说假话。一种人则玩世不恭,只说假话,不说真话。外地人到了岛上,走到一个岔路口上,他看到岔路口的两边各有两个人。从这两个人的衣着上看,他知道这两个人分属于不同宗教。因为刚到岛上,他分不清哪一个只说真话,哪一个只说假话。你说他应该怎么问路,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这又是一个问题?
我皱起眉头,想了想。这个故事我想的时间很长,总感觉有什么症结过不去。
“如果你是在想故事应该怎么利用起来,你大可以找我寻求一下帮助啊!”安静笑道。
“问题是我面对的人有时候说真话,有时候说假话。不是只说真话,不说假话,也不是只说假话,不说真话。”我说道。
“那我再提醒你件事儿。没有真的可以有假的,动动脑子。”
听了安静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
“多谢,这下我全明白了。”
我们押着一个蒙着脑袋的人回来,让整个派出所都看到了。
县城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案犯,我们就是要弄出一些动静才行。
“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所长笑眯眯的问道。
“没什么,关于神婆的案子,我觉得这个人有重大嫌疑,所以我就带他过来审问了。”
“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张所长问道。
我冰冷的说道:“这倒是不用,借一间询问室给我就行。一会儿我可能还有些事情要询问你呢,如果没什么事情请张所长还要呆在警察局里,不要离开。”
张所长笑了笑,连忙说道:“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只要想找我,我在楼上随叫随到。”
“好的,多谢了。”我笑了笑,让其余几个人各自准备去。
被蒙着脑袋送进来的人实际上是苏林涛,他们几个赶紧布置录口供,我则是上楼去找刘所长,他是镇子上警察局的副所长。
看到我的到来,刘所长非常非常的惊讶,尤其是见到我的态度,直接瞪大了眼睛。
也不等刘所长请我坐下来,我便径直抄了一张椅子,坐在刘所长办公桌的对面,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小高啊,你这是怎么了?”刘所长干笑着问我。
我微笑说道:“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想过来问一问刘所。如果张所长不幸被拿下,接下来顶替他的人是不是你呢?”
“要看组织的安排了。”刘所长不知深浅,堂而皇之的回答。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需要给他下药了,不然这老家伙会不见棺材不落泪,死扛不撂!
“我负责调查神婆死亡案件,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大量的不义之财并没有在她家里,而是去另外一个地方。”
“金钱的流动嘛,自然是很随意的……”
我轻轻一拍桌子,将他打断了。
“刘所啊,你以为我到这里,那是在无的放矢诈你?我要不是将每笔钱的来龙去脉调查的清清楚楚,怎么会跑到你这里呢?这是整个的转账记录表,你自己看看。”
记录表是假的,表上只有转账记录截图而已。我一上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无非就是为了拿到刘副所长的口供而已。
说完,我便将自己的手机一推,送到了刘所的面前。
“有些人做事太不精细了,自以为将转账记录消除就没事。殊不知,这只是掩耳盗铃而已。怎么样?够精彩吧?像这样的东西,我的云盘上复制了有好几百份。”
看到我手机里的东西,刘局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艰难的看着手机上面的表格,不明所以不知道其中的深浅。
“把你们一勺烩了,倒也没什么,我现在不想做。刘所啊,你想这么大笔的钱,我怎么着也得给上面一个交代吧?至于交代的手段……我倒是已经查的很清楚了,这不过是张所长的个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刘所,你看这样的结果,行吗?”
刘所长听了我的提议立即同意,并愤愤地说道:“当然可以了!真没想到老张竟然会干这种事,真是辜负了上级领导对他多年的教育和培养啊!”
“当然,刘所。我之所以说出这样的提议并不是无所求的。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畅通,一个帮助,顺利破案而已。我相信,如果张所长真的出了事,刘局您,可以成为正式所长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帮助了?不然,这手机里的东西可能就会跑到上面了,您说呢?”
事到如今,刘局还能说什么?脸色非常的难看,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说法。
我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刘所长帮忙了,那我走了,底下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审理。一会儿我可能会找张所长询问一些事情。”
“自然,自然。”刘所长只能连连附和,连连点头。
“那你说说吧,张所长的赌局问题。”我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打开,并推到刘副所长面前。
这就是我们想出来的计谋,以虚打虚。
已经有了张所长的行径记录了,剩下的就是口供。只要两者相合,就是基本事实相符。
我们便能够名正言顺的拿下张所长。
用诈来的口供拿下张所长,接下来就是……
我关掉采访器,将一份证词放在刘所长的面前,“很好,您的这份语音记录很好。但是张所长并不是这么说的。你自己看看吧,张所长可什么都交代了。”
听到张所长名字,刘副所长简直是不敢相信。想想我的手段,他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
也许,我还真的会有什么办法让张所长招供。
张所长究竟招了什么?
刘爽拿着这份口供,在他面前一页一页的替他翻开。他一页一页的看到后面越来越快,最后他甚至将东西,向上一扔,大声喊道:“撒谎!撒谎!你不能信他,全都是谎话,我什么都没干!”
“我只是拿了他的钱,神婆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做的!”
我说道:“神婆是你杀死的!堂堂一位派出所长,难道他还会陷害你吗?”
刘副所长听了我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咕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胡乱地开始哭诉着。
“是他!是他!是他在陷害我,他想让我背锅。他说的全是谎话,全是假的,假的!”
“如果他说谎话,我需要去谁哪里听到真话?我倒相信你不是凶手,因为这其中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一切的事实,只有你实话实说了,我才可能给你最公平的结果。你杀没杀人?告诉我实话!”
“我说!我全都说。”刘副所长终于情绪崩溃地对我说道。
“很好!去审讯室吧,帮你做口供。”我说完将他铐了起来!
到了审讯室,刘副所长全都招供了。
他们是怎么故意设下赌局,又是怎么利用神婆行骗。
招数无外乎就是,找一个行家。只要是在神婆那请过神的人,都可以赢。赢来的钱,必须给神婆一份。
当然他们在赌场中还回收锅底。
这么一来二去的,赌徒们就得到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就算给神婆两成,赌场一成又怎么了?他们还能赢呢!
赢来的是成本,三赢不够一输的。这样慢慢的吧赌徒的钱都洗过来了。这要比一刀宰了更强,短的不吃,吃长的!
“漂亮!”苏林涛在监视器的后面,拍案叫绝,“这一招真玩的太漂亮了。避重就轻,挑拨离间,还有抽丝剥茧,竟然就将整个案子的线索完全理清楚了,而且还得到了重要的口供和人证。”
“这修为啊?这境界!”王育坤说着,“这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那倒不至于。”我说道,“如果你也知道那三个故事的答案,相信你也能将今天的局面布置出来。”
“三个故事?”眼前的三个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笑了笑,便将这三个故事说了出来,也同样给了他们三个问题。
“你们都想明白了吗?”
王育坤还是不太明白,“第一个倒是好懂,因为我们都遇到过。第二个和第三个我们就不太明白了,能不能给点儿指点?”
我笑道:“很简单。对于第二个故事,如果你是法官你找不到究竟是哪个水手叛变的对吗?”
“总不能一机关枪都扫了吧?”王育坤问道。
“相信队长不会问出如此无聊的问题吧?”苏林涛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队长,我实在想不出来,要不投降给个机会,行吗?”
我微微一笑,公布了问题的答案,“你只要随便抓住一个就说他是叛变的。如果他真是叛变的,他便无从抵赖了,当然,这个概率极低。如果他不是叛变的,他当然会扛不住招供谁是那个叛变者。利益的背叛,让个体脱离群体照顾。”
问题出乎意料的合乎人性,也出乎意料的正确,更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那最后一个呢?”苏林涛问道,“这最后一个我也想不明白。怎样询问才能将自己想走的路问出来呢?”
“答案就比较绕了,咱们分情况讨论。如果说你问到的是只会说真话的,还好。但如果你问到的是只说假话的人,那就糟糕了,你会非常糊涂的。如果你想个办法换一个角度,糊涂能变明白了。你随便在两个人中找一个人,问话的形式则是:你绝对会告诉我哪一条路是对的?”
“这好像没什么区别?”
“很大的区别。如果你问的人说真话的吧,那他就会知道,另外一个会告诉你假话。他只说真话,于是他就将假话如实的传达了给你。如果你问的人只说假话的人,他知道,另外的人告诉你是真话,所以他还在说假话。”
“如果一个人说往左走是正确的,说真话的人知道说假话的人一定会告诉你往右走,所以他也说往右走。说假话的人一定告诉你说真话,会告诉你往左走,所以说他就说往右走。所以不管问哪个,问出了什么答案,最终的结果你只要反着走就行了。”
对啊!这个答案非常正确,正确的我都笑了。
“所以!这件事情的教训是,如果你不能让说假话的人去说真话,你就干脆让说真话的人来说假话,反着理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