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仇和程大师已经在这里考察了一段时间,论起对这里的了解,他们二人是有发言权的。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调查浪费时间,晏景麒和林岱人手拿这个笔记本,把杜岩泽和程大师的发现、推测都记录下来。
“当时阿岱跟我说起玄武煞阵的时候,我还有些震惊。”晏宁仇右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毕竟这种东西,只有人会不经意间冲撞,但却从来没有人摆过。”
林岱频繁摁动着圆珠笔的笔帽,咔噔咔噔的声音在房间中来回**漾着。“那些对我们华夏有企图的人,哪个人不是胆大包天。”
男人也跟着点了点头,“岂止是胆大包天,简直是毫无人性才对。”只有在最原始野蛮的部落,才会有活人献祭的事情,他们这些禽兽用起来却得心应手。
程煊量轻咳了两声,语气却不是那样的僵硬,甚至还带着岁月沉淀后的从容。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还好你们发现的早,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程煊量这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如果不是眼前这帮孩子们先破获了帝都那个邪教的案子,要想把那些走失的“圣子”跟玄武煞阵联系起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现在大阵未成,祭品未齐。
晏宁仇极其自然的拉过了一块白板,上面已经被黑色以及蓝色的水性笔圈画得满满当当。
“我和程大师这几天去矿难的出事地点查了查,”用手指了指那两个画着蓝色三角形的地点,“这两个地方,是灵气最浓郁的,或者说是灵息变动最大的地方。”
按常理来讲,一个地方只会有一个灵眼。这东西又叫做灵泉,是一个地区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而晋城这方寸之地,却有两个。
晏景麒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上身都倚靠在椅背上,姿态自然而从容,眼神却死死的盯着那个白板。
过了很久,杜岩泽的眼神中才再次闪过一丝清明:“一个是当年的万人坑,之所以灵韵十足,是因为有前辈护着这些同胞的灵魂;另一个,看反应,应该是最近形成的。”
程煊量也鲜少遇到如此棘手的事,“你师兄跟我说,就算是不听国安出的要过来,他也会打电话把你叫来的。”
那一副慈父般的眼神盯得林岱有些发毛,“小岱,你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林岱面露羞涩的摸了摸后脑勺,“有是有,但是不那么成熟。”
四个人在房间里共商大计,正研究到兴头上,房门响了起来。
晏景麒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站起身来,这种情绪在打开门看到邹帅的那张脸后达到了顶峰。
“你有多么着急呀,跟催命一样。”男人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吐槽。
邹帅一脸无辜的扬起头来,“现在正处旅游旺季,有不少人都趁着孩子们放假的时机出来游玩,酒店就只有一间房了。”
“一间?”
林岱猛的抬高了音量,表示抗议。
邹帅看着林大师这么大的反应,声音顿珠,而后又在林岱的注视之下再次重复了一遍:
“酒店的前台说只剩下一间房了,还是大床房。”
搞个双人床的标间也行啊,大床房这个东西不都应该是情侣或者是夫妻之间才用的吗?!
“要不换一家酒店?”晏景麒提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而后被杜岩泽否决。
“这里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酒店,而且这里成规模的酒店并不多,再稍微远点就是十公里外的那个了,实在是不方便。”
程煊量声音稳重,慢慢地道:“要不这样吧,我跟岩泽的这间房是双人床,让他们再加张床进来应该也不难。”
“那还有两个人呢?”
“晏队,你和小岱住那个大床房好了。”程煊量三两句话把所有人的归宿安排的明明白白。
杜岩泽原本还想挣扎着说,他可以跟林岱睡一间,晏景麒已经先行一步,拖着林岱就拿着身份证下楼开房了。
楼梯下行的间隙,林岱有些莫名其妙的瞧着身边那笑的一脸**漾的男人。
“晏队,话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整得我心里发毛。”顿了顿,又满脸胡疑地重新定着晏景麒那张脸。
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
“不会是你买通了前台说只剩下一张房间了吧?”
晏景麒真想敲开林岱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浆糊。
“你三流电视剧看多了吧,”男人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了这声吐槽,眼底也浮现出笑意来。“人家那些不要脸的,示意掌柜的开一间房,也是因为身边站着个大美女。”
林岱一听他这解释稍稍放下心来,说的也没错。就算两个人躺在一张**,都是大男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电视剧里那些故意说只剩一间房的,都是因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有企图,晏景麒没有必要这么干。
林岱这么想,完全是出于对兄弟的信任,至于那兄弟担不担得起这份信任,那就说不准了。
杜岩泽他们的房间在3楼,林岱的房间却在17楼,上下来回实在是太麻烦,林岱自从安顿下来后,就没想再下去。
连上了酒店的WiFi,一脸认真的打起了游戏。
晏景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有些愣神。甚至有那么一瞬,希望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痛痛快快的玩了两个多小时,林岱就把手机往**一抛,往卫生间里去洗漱了,恰在这时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林岱在里面听到手机的声响,也懒得出来跑一趟:“晏景麒,帮我看看打电话的是谁。”
男人拿起他的手机屏幕敲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的神色变得平淡起来,以至于开口说话时都无精打采的:
“你师兄邀请你视频通话。”
林岱啊了一声,“师兄的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干什么?可能有急事你先帮我接着,我待会就出去。”
晏景麒深呼吸了一口气按开了接听键,尽量心平气和的跟对面打招呼。“杜大师。”
“我师弟呢?”
“洗澡呢。”晏景麒实话实说。
“什么?”杜岩泽猛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