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麒心里着急,拄着拐杖,行动力也不比戴聪慢多少。

今上午全员聚集还是为了庆祝晏景麒出院,中午再次聚集就是为了探讨案情了。

晏景麒受伤之后,这个案子就一直由戴聪直接负责,此时的他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勾勒出了一个较似完整的框架。

“首先是裴文迪的落网,以他为突破点,我们破获了两个据点。”戴聪顺势把两个地名圈了起来,又划了一个双向箭头。

“据已经被捕获的下线们说,宣家村全都信奉这个,宣荣也就是被我们就知道医院的那个孩子,是他们选出的第二个圣子。”

“他们所选出的第一个人,运气还算是不错,没有任何的伤口感染。但是综合所有人的口供,在他成为所谓的圣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晏景麒一手握着笔托在下巴上,眉头紧蹙,他迫切需要一个突破口,把这件事与晋城的矿难联系起来。

“今天上午我们刚刚接到国安处下发的协查通告。”戴聪特意顿了顿,进而扫视全场。“发现“圣子”与矿难死亡人员之间的关系。我初步怀疑,他们……是祭品。”

反邪办不比寻常机构,处理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在这里实属正常。

“晏队。”

晏景麒双手抱臂,仔细的看着戴聪身后的白板,被他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有能力破阵的大师,需要您进行上报并联系大师。”戴聪下颌微微抬起,幸好晏景麒回来了,要不然单单是联系大师这一项,他都走投无路。

虽然反邪办跟各位大师之间都有所往来,但毕竟那只是公事上的交涉,不拿钱怎么让人家办事?

论其与大师有私交的,还得是与有能力的大师有私交的,只有他们的晏队!

之前还是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玄术的做派,如今还不是把那林大师给的避邪符天天贴身带着。

“如果说晋城死的那三个人,再加上我们帝都已经出现了两个所谓的圣子,这已经是五个人了。”

邹帅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喃喃说道。

若他们真的是祭品……

正所谓三九之数,若想布阵,得凑齐九个人,现在已经发现的就已经到了五个,时间不等人。

敌在暗,我在明。除了这个已经破获了大部分的邪教组织而言,反邪办对此次的阵法了解甚少。

一是不知道阵法的类型,作用于何处,危害有多大。二是不知道阵法的部建已经到了何种的地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将其突破。

如果真的要用九条人命来当做祭品的话,想来这个阵法也是邪祟至极。

晏景麒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在众人的注视下拨给了林岱。

他原本不想这么做的,林岱是他除了反邪办同事们以外少有的朋友,这么危险的事不应该让他掺和进来。

但帝都内擅长破阵的大师屈指可数,灵力高深、见识独到的更是凤毛麟角。

“不是说要去开会吗,怎么这个时间还能给我打电话?”

林岱三下五除二就把午饭给解决了,正准备拿手机打会儿游戏,就接到了晏景麒的电话。

听他大概说了个前因后果,林岱猛的从**坐了起来,那实木的床都被他这一副毫不收敛的动作拖地吱呀作响。

“你说什么?有人用人命献祭?!”林岱当然是听过此等邪术,但一般的术士根本就做不到如此。

晏景麒淡然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

林岱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面色肃杀:“一般邪术用的最多也不过就是人的寿命、人的血液,但如果是直接拿人命来填的话,应该是有更大的阴谋。”

晏景麒显然已经猜出了此次事件的不同寻常,死死地盯着戴聪身后的白板。“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林顾问可能要提前报到了。”

林岱在**磨蹭了一会儿,眼神中充满着不舍。“下午有空。”

床妃啊,我晚上回来再宠幸你吧,谁让晏妃他这么会争宠呢。

林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就跟自家的床做了深沉的告别。

“行,那我叫邹帅去接你。”

晏景麒一心都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没听出林岱话中的不情愿,长久的停顿之后又补了一句:

“你放心,有我在,危险的地方我不会让你去的。”

挂断电话之后,林岱稍稍稳了稳自己的心绪,给师父发了个消息。

[师父,近些天帝都和晋城有人布下了阵法,以人命为媒介或者是祭品,这样的阵法大概是作何效用?]

[还有,您和师姐什么时候回来?]

发完消息后,又给师兄杜岩泽去了个电话。

“师兄,我下午去趟反邪办,大概率不回去吃饭了。”

“没事,今晚我也有事不能回去。”杜岩泽先是应了一声,紧接着又随口问道:“去反邪办干什么?去看晏景麒?”

声音掺杂着笑意,像是在打趣。

“晏景麒说是需要我去反邪办帮个忙,跟晋城那件事有关。”

电话那头嘁了一声,“他倒是会物尽其用,好不容易结识了你这样一个大师,可不就得好好的发挥一下作用吗。”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吐槽,林岱对此已经表示了习惯。

“行了,师兄,晏景麒他徒弟马上就过来接我了,我先挂了啊。”

杜岩泽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通话结束的界面,心里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之前自家小师弟多乖的孩子呀,现在都学会挂大师兄的电话了。

“嗯对,这个小区内部是要把水打通的,一潭死水在这很影响运势的。”杜岩泽顺手在小区平面图上点了点,“不仅影响居民的运势,还影响你们老板的财运,”

林岱从零食柜里拿了一包山楂片揣在身上,生怕待会儿坐车给吐了。

正想着,门铃就响了起来。

邹帅呲着大牙站在门外,见到林岱就中气十足的叫了声林大师。

离来之前晏景麒就已经交代过了,说是林岱晕车,最好开的平稳一些。

邹帅动作幅度自然不敢太大,他是开了晏景麒的汉兰达来的。那么大块头的车,一路上却被那些迷你的小轿车一个又一个的超过去,邹帅总觉得有点憋屈。

“对了林大师,师父他今天上午出院,愣是在病**坐着不动,拖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是在等您吧。”

林岱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