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反邪办都沉浸在压抑的气氛当中。林岱这丝毫不加掩饰收敛的笑,算是把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带动了起来。
晏景麒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林岱刚才就是耐着性子捉弄自己呢。
男人整个脸部肌肉已经僵了,又气不过,只能愤愤然咬了一大口的芋泥千层。眼瞧着林岱那因为张狂的笑而微微轻启的嘴唇,眸色逐渐的黯了下去。
察觉到不对劲的林岱刚想后退两步,逃离开这个修罗场,就被男人一把给捞了回来,揽住腰肢稳稳的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力气之大,让他毫无戒备的撞上了男人的胸肌,硬生生把他那清俊白嫩的脸上卡出来一个红印子。
不由分说,朝着林岱的唇印了下去。
甜腻腻的芋泥千层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交互着,晏景麒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办公室,按着林岱的脑袋将这个吻持续加深。
探索着、掠夺着。
直至办公室内的气温逐渐上升,两人之间的气息逐渐沉重,晏景麒才放开了林岱。
突如其来那清新的空气,让林岱得以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男人的举动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醋劲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晏景麒低头瞧着林岱那一副满脸胀红、嘴唇鲜艳的模样,就觉得体内再次燃起了一股子邪火。
男人正准备不做人并进一步的动手动脚,林岱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晏景麒非常的不满,正想让林岱挂断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就看到他把手机掏了出来,上面是一个熟悉至极的电话号码。
男人的变化,林岱极易的察觉了出来,微微推开了男人的拥抱开口问:“是谁的电话?”
“我爸的。”
林岱想过了许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会是晏老爷子打来的,拇指都浮到了接听键上,却迟迟没能按下去。
“晏伯伯找我什么事?”
晏景麒跟着茫然的摇了摇头,刚才被林岱推了那一下毫无戒备,身形也跟着有些轻微的摇晃。稳住身体后,见林岱还在纠结,干脆一把夺过了电话。
按了接听键后怼到了耳边。
不等对面开口说话,晏景麒先发制人:“爸。”
这个称呼确实是把晏鸿运吓得不轻,下意识的挪开了手机盯着屏幕,再三确定没打错电话之后,又重新递回到了耳边。
“你个臭小子,你怎么能把小岱的手机带在身边呢?”
晏鸿运毕竟是家境富饶出身,纵使是对自己的教育再怎么有信心,也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没底。更何况林岱对于晏景麒这小子而言就是救命稻草,万一这小子把林大师给禁锢了可怎么办?!
有许多事儿不好搬到明面上来说,但帝都里有这种癖好的二世祖不在少数。
“就算你们是朋友,你也不能不给人家一点自由啊。”
沈云霄说完这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敲打儿子,却猛然撞上了管家老钱的视线。
晏景麒眉头紧蹙,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言以对。林岱也是听了个全过程,现在正搁一旁吃着芋泥千层偷笑呢。
“爸,你想哪儿去了?”晏景麒无奈的伸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岱岱在我办公室里忙着吃蛋糕呢,你的手机号他又没存,都准备挂断的,这是我看见了才给接起来。”
晏鸿运听到这解释吐出了一口气,还好儿子没有憋了这么多年,憋成变态……
“哦,那就好。”
老爷子把心放回肚子里后,微微感叹了一句,继续开口说:“你和小岱回老宅的时候,是不是给老钱塞了个平安符?这次给派上用场了。”
这事晏景麒是知道的。
“派上用场了?”男人的表情瞬间有那么一丝凝滞,“钱叔出事了?”
晏老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缓了半天才说:“是老钱的儿子。他不是在外科做医生吗,前段时间他们医院出了个医疗事故,病人家属一直在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家属竟是拿刀去了医院。”
一听这话,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般都是被逼得很了,一旦把刀掏了出来,不见血是不会让病人家属冷静下来的。
这也是一种应激。
这种程度就该报警了。
“小钱这孩子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跟那病人家属对峙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受伤了。”
听到这里,晏景麒脸色微变。
钱叔的孩子跟他们是打小一块长大的,要不是因为两边都忙得很,那肯定是要时常凑在一块儿玩的。
“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晏鸿运叹了一口气后,又补了一句:“是老钱让我给小岱打电话的,说是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哪家医院?”
挂断电话后,晏景麒二话不说就带着林岱直奔医院,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门口还是围了不少的人。
杜康站在门口张罗着,一见到晏景麒和林岱还微微有些怔楞,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说:“你们俩怎么来了?”
现场虽然称得上混乱,幸好这种持械伤人事件,一般围观的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地面上的血渍还是那样的明显。
晏景麒微微点头,算是跟杜康打了招呼:“伤患去哪里了?”
杜康莫名其妙地瞥了男人一眼,“这里是医院,受了伤的医生当然是去包扎了。”
林岱跟着往前迈了两步,“一共有几个伤者?受伤情况怎么样?”
杜康眨了眨眼,露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情,停顿了有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开口说:
“林大师,我们这种单纯的案件是不用经过反邪办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透露案情信息。”
男人特意把“单纯的”这三个字加重了语调。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就算是关系再好,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也不能随意泄露受害者信息。
“我们这次是代表的受害者家属,不是你的同事。”晏景麒伸出手来拍了拍杜康的肩膀,转头打量着四周:
“那个姓钱的医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