é某处房间之中,上官清有些茫然的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皆是陌生至极。
“醒了?”
还不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一道声音便是忽然将之惊醒。
猛然扭头看去,望着边上若无其事一般玩着手指的年轻男子,上官清的面容渐渐扭曲起来。
“上官鹤!”
仿佛厉鬼般的嘶吼骤然涌现而出。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而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中,便是上官鹤带着人将上官家派来之人尽数斩杀,而后将自己打晕,带到了这里。
上官鹤挖了挖耳朵:“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好久不见了,我可爱的妹妹。”
上官清的脑海之中瞬时被愤怒彻底淹没,死死盯着眼前的上官鹤,仿佛下一秒便是要硬生生扑上去,将之撕成碎片一般。
但此时她的身体却是被某种怪异的漆黑绳子死死束缚住,便是连真气,也仿佛被彻底压制了下来一般,浑身瘫软,用不出一点力气。
“别挣扎了。”
看着上官清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的表情,上官鹤忽然笑道,“你身上那东西,是上官家的束仙绳,全天下也就仅此一根而已,便是许冬至来了,也别想从它手中挣脱出去。”
“当初你虽然被逐出上官家,此后都不得与家族有半分牵扯,但好歹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上官鹤冷笑道,“我也本打算到此为止。但奈何你自己非要找死,千不该万不该,和许冬至混到一起,还妄图重返京都。”
他捏住上官清的下巴,“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对我这般威胁重重的家伙,回来么?”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清强行抑制住心底的怒火问道,“只是为了阻止我回到京都?”
这种话说出来,上官清自己都不信。
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很简单。”
上官鹤笑道,而后手臂缓缓一摆。
身后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浮现。
上官清凝望着那道身影,面容渐然凝固了下来。
“萧……重?”
他们俩怎么会勾结在一起?
武协一战之中,萧重被逼自爆肉身的事情,上官清已经从几位师姐的口中听说过了。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如今不人不鬼的家伙,居然和上官鹤合流在了一处……
一种不详的预感刹那间便是涌上心头。
萧重看着眼前的上官清,仿佛在打量一个精致的玩具般,发出阵阵怪笑。
“上官侄儿,老夫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能这般狠辣。确实是具好肉身……不过这么做,真的没关系么?”
“没事,萧叔尽管将之夺舍就好。”
上官鹤淡然笑道。
夺舍?
上官清一愣。
那个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被证实了。
他们二人劫杀上官家使团,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为的,便是让萧重借着她的身体重生?
“这样做,等于同时得罪了许冬至和上官家……他们一旦发现,追究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与上官鹤的淡然相比,此时的萧重显然还有些许的顾虑。
毕竟当日被许冬至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大了一些。
但眼前的上官清,他依旧不想轻易的放过。
入圣境级别的异属性武者,本就极其少见,而上官清的肉身更是经历过萧停云的千锤百炼,在一众入圣境之中,也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绝对是容纳萧重魂体的绝佳容器!
“许冬至?”
上官鹤忽然笑了笑,“他不会发现的,便是他真的知道了又如何?死人对我们不会有任何威胁。”
“什么意思?”
上官清的身子骤然紧绷。
“意思还不够清楚么?我将你打晕之后,并没有直接带回来,而是去了一趟青运城。”上官鹤笑道,“算算时间,许冬至应该已经追着你身上定位阵法消失的痕迹,追到那里去了。”
“青运城之外,早已经布置了四名湮世境的许家门客,那里便是许家为许冬至准备好的刑场!只要他敢踏进一步,便再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
话音落下,上官清的神色如遭雷击般。
四名湮世境……
即便是许冬至强开湮世境九阶,面对这种阵容,只怕依旧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是自己把他害死了……
“上官鹤……你最好祈祷我此生再没法重返京都……”
上官清的后槽牙发出一阵濒临碎裂的声响,目光如凶恶的野兽般,死死盯着那个她本该称之为哥哥的男子。
“否则,我发誓,必然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里话外,有一件事上官清很清楚。
上官鹤已经成了许家的走狗,否则以他一己之力,绝对没法调动许家湮世境级别的门客。
“呵……”
闻言,上官鹤只是冷笑一声,“你最好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夺舍之前,我还要三天时间准备,保证万无一失,若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我也能算你有些本事。”
“否则……如今就算是说再多,也不过是败家之犬的狂吠罢了。”
话音落下,便是带着萧重缓缓走出了房门。
靠在门背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上官鹤饶有趣味的看着萧重:“萧叔的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顾虑?”
萧重叹了口气,颔首道:“你确定许冬至真的已经死了么?”
“从我知道这个人以来,从没有人能够探清楚他实力的极限……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会因为一个陷阱,死在青运城……”
说到底,还是担心许冬至之后的报复。
上官鹤颔首笑道:“你猜的没错,许冬至确实没死。”
“什么?”
萧重一愣。
而后便是看到一张递来的纸条。
“这是许公子传来的消息,四位前辈重伤许冬至,就在准备将其击杀之时,后者被东方婉和唐殊词联手救走,临了还反杀了一名湮世境。”
“果然……”萧重的手不停颤抖着,“那是个怪物……”
“怪物么?大概吧。”上官鹤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四位湮世境联手之下,加上最后反杀时的强行出手,许冬至浑身经脉已经尽断,和一个废人没有差别了。”
“我也知道这家伙以前创造过不少奇迹,即便是经脉尽断,也不是没有回复的可能。”
“所以……”
他扭头看着关押上官清的房间,“这也是我将上官清选定为容器的原因之一……”
“你觉得,许冬至会对自己救回来的身边人有所防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