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至朦朦胧胧睁开双眼。
一股晕眩感瞬间便是铺面而来。
但眼前的世界终极恢复了正常，周身上下溢满的真气，也让许冬至松了口气。
终究还是成功了！
感知着体内的情况，许冬至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完全将第三枚真锁之中的真气彻底化为己用。
只是他有些疑惑，在感知之中，此时的血海之上，莫名悬浮着一块硕大的琉璃石……
这东西是哪来的？
而且，许冬至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点记忆，便是自己陷入狂暴之后，看到唐殊词东方婉二人拼了命往自己体内灌输琉璃真气的场景。
按道理来说，这些不过是无用功罢了，顶了天也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
随着真气耗尽，许冬至迟早会彻底被杀意吞噬……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正当许冬至疑惑之时，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
低下头。
欸？我衣服呢？
等等……那两双手……
许冬至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仿佛机械般僵硬地扭着头看去。
只见两道宛如仙子般绝美无比，不着寸缕的身影，此时就躺在自己身上，沉沉睡着。
东方婉更是拉过许冬至的一只手，仿佛当做了抱枕。
“我到底……做了什么？”
随着鼻血渐渐流下，许冬至的大脑一时间仿佛有些宕机。
眼前画面的信息量，超出了想象。
或许是这样的动静，二人被不知觉惊醒。
唐殊词与东方婉皆是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在察觉到许冬至已经醒了过来之时，齐齐一愣，而后便是扑到了后者身上。
许冬至被雄壮山峦挤压得几乎不能呼吸，挣扎道：“等等……先放开我！”
“我快被憋死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
二人身上几乎所有东西，都在黑气之中被吞噬消解，好在储物戒指还在。
穿上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的衣服之后，二人大致将当时的事情告诉了许冬至。
许冬至低着头，看着地上几片衣服残骸上的点滴血迹。
“所以……我和你们……”
“是……”
东方婉和唐殊词面色微红，颔首道。
看着二人的模样，许冬至恨不得捂住脸。
“禽兽啊……”
自己居然趁着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把她们给……
而后深吸一口气。
“我会负起责任的。”
闻言，二人愣了片刻之后，相视一笑。
“那就好。”
唐殊词笑道，“我可是为了你，违反宗门规矩，把琉璃石都给你了。你要是把我赶出公寓，那我连宗门都回不去了。”
琉璃石？
自己血海之上悬浮着的东西，便是唐殊词给的。
自己这一次，真的欠了她们太多。
为了让他清醒过来，甚至赌上了二人的清白。
唐殊词面色绯红地继续说道：“而且……宗门规定，宫主的第……一次交于之人，便是与她刻上烙印……此后若是再与其他男子有所接触，便是会被烙印反噬。”
“看来我以后只能一直跟着你了。”
“我知道。”许冬至将二人搂入怀中，“出去之后，就和我回一趟天海吧。”
“去……天海？”
三位师姐此时都在天海。而几位师父不在，她们便就是相当于许冬至的家长。
那么这句一起回天海，意味着什么，便是再清楚不过了。
“嗯。”
东方婉笑了笑。
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先前想要用琉璃真气压制住你的杀意之时，你的境界似乎已经超过了湮世境……这到底是……你已经达到了神祇的境界么？”
“大多数人，包括京都五大势力，除了许家的另外四家，大多都认为，湮世境便是武者的最高境界。再往上，便是与神祇无异。”
许冬至笑道，看着自己的右手。
“难道不是么？”
唐殊词皱起眉头。
她在琉璃宫之时，所被教导的，也是这样。
但许冬至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笑道。
“当然不是，超越湮世境，也就意味着武者拥有了足以匹敌神祇的实力，但还远远算不上踏入神祇的领域。”
“什么意思？”唐殊词被这番话弄的有些头晕，有了神祇一样的力量，不就已经是神祇了么？
“因为缺少了道。”
许冬至笑道，“你们应该知道，天外天级别的武者，一旦达到了天微境的级别，便是需要开始领悟自己的‘道’，对于自己的道的领悟程度，也就意味着你在这个境界所能发挥的最大限度。”
“也就是说，空有超越湮世境的实力，但没有达到神祇级别的道，便是有这般能力，也没法完全用出来。”
许冬至笑道，而后看着天海的方向，仿佛若有所思的笑着。
“若不是这样，三师姐如今也不会一直被困在天微境巅峰了……那件事情一日处理不掉，她只怕是一日触及不到湮世境。”
“三师父说过……”
许冬至扭头看着二人，“世上超越了湮世境，而尚未达到神祇境之人，大约会被划入一个中间的境界，破尘境。”
“意思是只待领悟道心，破去尘俗的意思。”
许冬至捏了捏手掌。
以他的估计，自己此时的真实实力，应该是在破尘境八阶的层次。
而后站起身：“走吧。”
“去哪？”
东方婉与唐殊词二人也是连忙站起，问道。
许冬至的眉头微锁。
“先回一趟天海。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上官清是被许家的人绑走，但我如今依旧不知道她的下落。用法阵找人这种事情，四师姐擅长。只要将许家与这件事有关的事情告诉她，四师姐应该就能算出来了。”
“这么离谱么？”
东方婉不由一愣。
只是知道这么点东西，便能算出一个人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许冬至淡笑道。
“毕竟四师姐可是世上不超过二十个的大圣灵阶阵法师之一……而这二十人之中，除了三师父，没有人能在阵法一道上比四师姐更强。”
“而且……”
许冬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总得带你们好好见见家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