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谏言 二
?钢叫子从师姐覃鹃的房间里出来,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已经黑了下来。
钢叫子躺倒在自己的铺上,他虽然疲倦,但头脑中有事,他仍然睡不着。
他不知道怎么向师傅和师叔们说关于影笛、子笛和小芬的事,这件事,师傅和师叔们以及丁丁洞府的人迟早是要知道的,特别是那牛场坪村离丁丁洞府这么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师傳和师叔们知道了这事,他们该如何责罚自己?其实,钢叫子对于这件事都已经不知想了多少回,其结果似乎都已经知道。但当他一静下来的时候,他仍然就会想到这件事!
这事成了一块心病。
钢叫子设想了许多办法,但都无法或者不敢实施,他只能等待,到了哪步再说哪步的话!
钢叫子决心不再去想影笛、子笛和小芬的事,不再想这事,便又想起了那事,他不知道师傅和师叔们该如何去对待那倭国“黑龙教”酒天童子所发的灵异符书,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师傅、师叔们好象也不太统一。
钢叫子就这样在铺上,辗转反侧,直到很晚了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钢叫子起来后,便去吃了早饭,之后他便去向师傅辞行,他要去接赶尸的三师兄舍日巴和师姐杨馨。
钢叫子去到那大瓦房中的厅堂里,见师傅杨丁丁和四位师叔开始了说笑声,与昨天的气氛明显不同,钢叫子知道,师傅和四位师叔对对待酒天童子的事已经有了决定,而且那决定可能令大家都感到满意。
“师傅,我去接三师兄和杨馨师姐,特来请辞!”钢叫子走到师傅杨丁丁身旁说道。
“钢儿,你稍等一会儿,等会你的师兄弟和师姐妹们都要到厅堂里来,我和你的师叔们有话要说!然后,你再去!”师傅杨丁丁对他说道。
钢叫子听师傅和师叔们有事要说,肯定就是如何应对倭国道师的事,钢叫子站在师傅旁等待着。
不一会儿,大师兄则木子、二师兄则根子、四师兄则庆子、五师兄则梗子和二师叔覃三蛙门下:杜帮、政子、居句子和覃鹃;三师叔田螺子门下:田林生、蹇路、覃雪霜;四师叔门下:丰仪、咸禾米、任光子和杨娥明;五师叔覃十宝门下:李理、覃钧、史仁、瞿洁英和夏青青便纷纷地来到了厅堂里。
因舍日巴和杨馨赶尸未回,没到以外,其他人都齐了。师傅杨丁丁见人都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将各师门弟子召集起来,是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与你们说,近来,灵异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能都听说了一些。但具体你们可能还不十分清楚,因此,我就说一说,那与我们神州中土隔海相望的倭国,有‘阴阳道’、‘富士雪’、‘黑龙教’等灵异界的道师来了中土武陵,并发出了灵异符书,要我们中土武陵灵异界的几大派别协助他们建立‘阴魂海陆共荣库’,他们也给我们帝么派发来了灵异符书,邀我们参与,我们经与各师门商议,暂时不予答复,先拖一拖,各师门门下如果遇见了他们的人要先避一避,尽量不与他们起冲突!”
师傅杨丁丁的话刚一落地,厅堂里便是一片喧闹声和议论声,但这种喧闹和议论声仿佛都很压抑,也都没有真正的自己的意见。
钢叫子听了师傅杨丁丁的话,心说道:“这算着什么决定?避?避得开么?”他向三师叔田螺子和五师叔覃十宝看去,见两位师叔的脸上表情显得很复杂,但都没有说话,仿佛在听着厅堂里的喧闹声和议论声。
钢叫子再向二师叔和四师叔看去,发现两位师叔的脸上象在担忧什么,脸上表情有些漠然,也都没说话,并且对厅堂里的喧闹声和议论声也显得淡然。
钢叫子由于站在师傅杨丁丁的旁边,看不清师傅杨丁丁脸上的整个表情,但从一侧看去,师傅杨丁丁一侧脸上显出的表情好象有一丝轻松和得意。
钢叫子知道,他是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的,于是,他对师傅杨丁丁说道:“师傅,我先走吧!”
师傅杨丁丁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在那静静的站着,没有参与喧闹和议论,便对他说道:“钢儿,去吧,但要记住我的话,早去早回!”
钢叫子出了厅堂,远离了那份喧闹和议论,他顺着石级慢慢而下,洞府门口也很安静,只有门口外那树上的鸟族在鸣叫。
钢叫子出了丁丁洞府,很快便来到了大路上,他站在路边,回头往这睡佛山看去,睡佛山,但他怎么也看不出哪是佛,而且还是睡着的!
钢叫子心想,看不出佛,就看不出吧!不过,他很想去牛场坪村看看影笛、子笛和小芬,虽说昨天他们才分离,他真想去看看她们在张三柱家生活得怎么样?是不是适应这武陵山中的生活,特别是那福州人氏的小芬。
钢叫子想及此,便没有犹豫地向牛场坪村走去,反正三师兄舍日巴和师姐杨馨赶尸白天要歇在尸栈里,晚上才能赶。
钢叫子走得很快,真的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牛场坪村的张三柱家,影笛、子笛和小芬一下子围了过来,张三柱的家人又是让座、又是倒水,对钢叫子热情有加。
“大哥哥,你说话真是算数,今天就来看我们了!”子笛还未容钢叫子问候她们,便首先说道。
“影笛,子笛,小芬,这一天来,你们还好吧?!”钢叫子发现影笛和子笛看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好似思念,又好似盼望,但更多的却是相逢的喜悦。
但令钢叫子想不到的是,三位姑娘中变化最大的要数小芬姑娘了,她穿着农家的土布衣服,钢叫子到时,她正在帮忙张三柱的母亲料理家务。且明显地,张三柱的母亲对小芬是格外地喜爱有加!
莫不是?钢叫子的头脑中闪现出一个念头,张三柱的母亲莫不是看上了小芬,想让小芬做她的儿媳妇,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这对于小芬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大哥哥,你是来接我们的,还是来看望我们的?”小芬问道。
钢叫子感觉小芬问这话时,眼睛里有一种期盼,只是期盼钢叫子是来看望她们的,这说明,小芬已经厌倦了那路途中的飘泊,她只想在一户人家里平静地生活。
钢叫子看了看影笛和子笛,听了小芬的问话,她俩的眼睛里也有一种期盼,但那种期盼与小芬却截然不同,她俩是希望钢叫子接她们走。
“三位姑娘,我今天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望三位姑娘的!”钢叫子说道。
钢叫子的回答让影笛和子笛的心情暗淡下去,却让小芬的心里有了一丝欣喜,钢叫子看出来,小芬把欣喜压在了心底,脸上却显得很平静。
“大哥哥,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走?”小笛又嘟嘴问道。
“小笛,别为难大哥哥,大哥哥今天心中有事!”影笛看了一眼子笛又看了一眼钢叫子,对子笛说道。
“影笛,我有事?”钢叫子问道。
“大哥哥,别瞒我们了,自大哥哥一进这门,影笛就看出来了,大哥哥的脸上挂着呢!”影笛说道。
“大哥哥,你肯定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大哥哥能否把烦心事说出来,让影笛和子笛给你排解排解!”子笛说道。
钢叫子听影笛和子笛这样一说,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件让我无从说起,我只是心里堵得慌,唉,说又不能说!”
“大哥哥,那事不能说就不说,别去想它,或者忘了它,时间久了,那事可能就好了,一切都有天数,大哥哥,如果那事暂时你无法努力完成或解决,总有一天你会使上力或解决了它!”影笛见钢叫子显出痛苦,便劝解道。
钢叫子听了影笛的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心里便觉舒服多了。
影笛、子笛见钢叫子的脸色好多了,紧锁的眉也舒展了些,便知道刚才的话有了作用。
这时,张三柱的母亲将那婴儿抱过来递给小芬说道:“小芬姑娘,烦你抱抱,我来给客人做中饭吃!”张三柱的母亲说完还看着钢叫子笑了笑。
小芬很愉快地接过那婴儿,之后便抱着婴儿在房里走动起来,边走边与婴儿说话。
钢叫子看着这一切,为小芬感到了高兴,他便似开玩笑地说道:“小芬姑娘,到时候你就留在这张家带这小孩吧!”
小芬扭开头抱着小孩走到了一边,没有理钢叫子说出的玩笑话。但这玩笑话恰巧被张三柱母亲走进来听着了,便说道:“天啊,要是有这一天的话,不知道是我们张家哪辈人修来的福呢!”
钢叫子见小芬姑娘没有反对,便对张三柱母亲说道:“老人家,这小芬姑娘真的好呢,常言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到时候,我来做这个月下老人!”
“做月下老人?大哥哥自己都还是单身汉,能做月下老人?”小笛打趣着说道。
张三柱母亲见子笛打趣钢叫子,便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