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潇与黎书的爱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因为特殊的原因,特殊的时期,他们只希望安静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唯一能证明这场婚姻的,便是那一对闪烁光芒的红烛。

床畔,黎书的脑袋安枕在沈聿潇的肩膀上。两人互相依靠着坐在床榻上。红烛照耀着宽敞的房间。

“嫁给我,后悔吗?”沈聿潇亲昵地问。

“后悔。”

顿了顿,黎书继续说:“后悔没有早点嫁给你,平白的消磨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黎书话毕,沈聿潇将他拥抱地更加紧密了些。

“噼啪。”

突然,红烛爆了一声。

这是一件喜事,新婚之夜,寓意新人和和美美。黎书的心更加喜悦。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黎书呢喃道。

黎书跟着沈天白读了好多书,一向文邹邹的,沈聿潇却有着与面向不相符的粗糙。

“什么意思?”沈聿潇问。

“你爱我吗?”黎书反问。

“爱。”

“就是这个意思。”黎书说着扣紧了沈聿潇结实的腰腹。

黎书的抚摸让沈聿潇感觉到周身一阵酥麻,沈聿潇不自觉地将黎书放平在铺着大红喜被的**。

在大红喜被的映衬下,黎书更显白皙诱人,就像剥了壳的荔枝。他的嘴唇,在烛光的掩映下泛着迷离的光泽,沈聿潇情不自禁地将舌头贴合在黎书嫣红的唇瓣上,他的嘴唇是如此的柔软,甜蜜……

往后的日子里,黎书守在宅子里,一边照顾赵玉梅,一边跟着医护人员治病救人。黎书虽然是一个男人,但是他心灵手巧,心思细腻,对待伤患也十分随和。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忙完包扎,黎书发现半天都没有看到裴世修的身影。便沿着花园找寻。在凉亭处看到了对景消愁的裴世修。

“老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黎书远远地喊道。

好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黎书的脸,更叫裴世修慌了神。

“凌淮,是你吗?”裴世修深情地问。

黎书感到不对劲,急忙打断裴世修的意yin:“我是黎书。”

“我是黎书”四个字,一下子将裴世修拉回现实,本来起了精神的裴世修又颓然了下去。

黎书替裴世修检查了伤口,伤口恢复的还算好,重新包扎好之后,黎书叹着气离开了凉亭。

本来凌淮只是黎书的替身,如今,凌淮却已经刻进了裴世修的骨血里。

沈聿潇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苏区领导经过慎重的决定,允许他部分参与徽城的事务。

“立正,稍息。自由活动十五分钟。”

等沈聿潇发令完毕,小磊才走到沈聿潇的身旁。小磊夸赞道:“到底是军校培养出来的,手法就是厉害。”

“嗐,都过去了。”沈聿潇挥挥手。

是啊,都过去了。不管是装备M国武器的时代,还是军校教养的时代,都已经过去了。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子弟兵。

“怎么样?我们的组织纪律还习惯吗?”小磊给沈聿潇递了口水,问。

沈聿潇咕噜喝下两口,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过两天苏玲会来,他现在是徽城守军的政委,他会颁布对你和裴世修最终的决定。”小磊说。

“嗯。”沈聿潇继续点点头。

“好,那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练兵吧。”

说着,小磊拍了拍沈聿潇的肩膀,淡出了他的视线。

三天后,夕阳西斜的时候,苏玲来到了营地。

“来了。”小磊说。

“嗯,来了。”苏玲点点头:“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地来接我?”

小磊摇头不语。

“你这小子。”苏玲没好气地说。

小磊将苏玲带去了练兵场,虽然只有十来天的训练,但是沈聿潇已经将部队训练得出具机械化的规格。

“是个人才。”苏玲叹息着说。

苏玲的叹息使得小磊的心情一阵沉重,他默默地朝沈聿潇招了招手。

沈聿潇放好立正的口令后碎步走至苏玲的面前。尴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玲微笑着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苏玲便开门见山:“领导的决策下来了,很遗憾。”

听到“很遗憾”三个字,沈聿潇脸上的热情退去了七分。艰难地问:“那他们呢?”

沈聿潇指的便是那十来个跟着他来的士兵。

“你放心,他们只是普通士兵,只要接受改造,我们会接纳他,但是你和裴世修,目前还不能进入我军担任任何职务。”

没等苏玲说完,小磊有些气不过地说:“苏玲姐,沈聿潇积极打鬼子的心大家都知道的,上面怎么这样?”

“小磊,注意你的言辞,党课白上了吗?”

小磊被苏玲的训斥声说的低下了头,不情不愿地眨巴着眼睛。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对沈聿潇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所以这样的决定,他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组织就是组织,不能凭借个人的情感,意气用事。这个他明白,他只能遵守。

“没事,我会继续练好兵的,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你们会接纳我和裴世修的。”沈聿潇的脸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也请你相信我军领导,他们会对你做出最为合理的决定。”苏玲的脸上洋溢着一股积极与欣喜。她原以为沈聿潇会大吵大闹,现在看来,是她见识短浅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苏玲望着沈聿潇的背影,自语道。

黄昏下,沈聿潇站向夕阳的方向,他的身姿挺拔,身形绰约。夕阳在他的周身撒下一层辉光。士兵们在他的口令下排列成不同的造型,威严,庄重,颇有一种你虽千军万马,我仍势如破竹的气概。

晚上,沈聿潇回到了沈府,他先去看了眼裴世修,两个人攀谈了一会后便回到了屋里。

黎书正在给他缝补一件毛衣。

“破了洞就算了,费那精神干嘛?”沈聿潇心疼地说。

“现在不比从前了,如今分了田地,沈家也早已不是以前的沈家,日子自然也要过的紧凑些。好在也不是很大的洞,费不了多少功夫。”

黎书说着放下手里的毛衣,将一碗银耳羹端起来,递给沈聿潇:“喝点银耳羹,解解乏。累了一天了。”

沈聿潇很乖巧的喝完银耳羹,然后就睡下了。黎书便明白,他的审核没有通过。

黎书也不多问,只是将被子往他的身上提了提,轻声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