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羡在俞希面前,很少有这副模样。
满目煞气,仿若俞希再敢喊一句舅舅,他就会活活掐断俞希的脖子般!
俞希也愣了几秒钟,水亮的大眼睛懵懂又带着份茫然看着他。
直至薄唇攫住她的双唇,夺走她全部呼吸,她的大脑才恢复正常。
呼吸间的间隙里,听到战羡说了句:“你乖点。”
俞希脑袋有些缺氧。
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还不够乖吗?
俞希也忘记后来是怎么结束,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晕的。
毕柔一直在跟进李泽燊的项目,毕柔的原话是:“李泽燊那人看着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模样。可一肚子弯弯肠子,说句话还要绕八百个弯,但凡我晃神一秒钟都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那孙子见他一面就不想再见第二面!”
俞希浅笑着:“谁家肠子是直的?”
毕柔瞪了一眼俞希,幽怨道:“希希,那孙子的钱咱们就非赚不可吗?”
她是个俗人。
非常地喜欢钱没错,可是天天低三下四地装孙子,任由谁也受不住啊。
有受气那个功夫,再找个上家赚钱还不行吗!
“委屈你了,下次我去汇报工作。”俞希拍了拍毕柔的肩膀,安慰说着:“谁叫我穷呢,就想多赚点钱。”
“妞儿!你有那个条件,还在乎这三瓜两枣的?”毕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凡苏良才有战总十分之一,老娘都不用累死累活地拼才能!靠着美貌它不香吗!”
战羡的家底不是一般厚。
再加上他出手向来大方,随随便便给俞希点资源,就够俞希吃一年的。
战羡舍的娇滴滴的妻在外面受这个气吗?
“以后你就懂得了,钱还是攥在自己手里的好。”俞希轻笑了声。
多少男人在结婚前都会信誓旦旦保证着,以后我负责赚钱,你负责貌美如花。
可等到真的结婚后,等着你伸开双手向上要钱花的时候,就变了脸。
一个家庭主妇什么都不做,只知道花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些都是她切身经历过的,所以她懂。
毕柔似乎也想到俞希曾经的经历,她想了想说:“也对,老娘赚一兜子钱,等到男人人老珠黄的时候,出去找两个男模也挺快乐。”
俞希嘿嘿一笑:“等有哪一天,别忘记带上我。”
“哈哈哈好说好说。”毕柔单手托着下巴,认真点评着:“别说贫穷也挺好,要是我有点钱,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俞希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笑着笑着,发觉肚子有些点疼。
拧劲儿似的疼。
她脸色微微发白,小手抓着椅子扶手,仅短短几秒钟,疼得她额头冒着虚汗。
“希希,你怎么了?”毕柔被吓了一跳,关心问着。
俞希半天说不出话来,手捂着肚子:“肚子疼。”
“靠!这要是被我逗的孩子有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向战总交代啊!”毕柔一拍脑门,自责道。
而后打电话叫苏良才过来一起送俞希去医院。
医院里。
李秉泽坐在病床边,看着顾雨凝的目光有些飘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顾雨凝生分了。
每每看到顾雨凝,他都提不起兴趣,也没有兴趣去哄着他。
“秉泽哥,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顾雨凝梨花带雨看着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慌乱和不安。
他只能低声宽慰着:“没有,别多想。”
“对不起秉泽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我太笨了,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会给你添乱。”顾雨凝低着头,一滴泪花掉下来,砸在手背上。
看着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李秉泽盯着她看,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俞希那张倔强的脸。
结婚后俞希经常被家里人刁难,她不声不响,也从来不和他说一句,默默承受着。
后来为了缓和他和家里的关系,俞希主动讨好着家里人。
但凡家里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他担心。
虽然他不认为俞希是个好伴侣,但她的确是个合格的妻子。
可相反顾雨凝只是外表看起来乖巧,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俞希让他放心。
一个只会给他添乱,一个会帮他处理好家庭关系。
没有对比之前,他觉得顾雨凝还不错,可有了俞希的对比,反而衬托得顾雨凝不懂事。
“你好好养着身体,等我忙完了工作再来看你。”李秉泽低声说着。
说完也不等顾雨凝回答,就兀自离开了。
顾雨凝看着李秉泽离开的背影,眼睛红了又红。
以前她手指划破一点,李秉泽都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现在为了让李秉泽更加关心她一点,刻意装病住院,可李秉泽也没有多么担心她,仍旧是那副淡淡的姿态。
这让顾雨凝察觉到丝丝的不安和威胁。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李秉泽留在身边才行。
这边俞希来到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毕柔紧张得像什么似的,紧紧握着俞希的手:“希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没升级成小姨呢。”
俞希被逗笑了:“没事,我就是笑抽筋了,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
可毕柔仍旧无法放下心来。
俞希被推到病房里观察,医生叫来毕柔询问着:“病人只有一颗肾?”
毕柔愣了几秒钟:“什么意思?正常人应该有几颗肾?”
苏良才拉着毕柔的胳膊,有些无力说着:“正常有两颗肾,医生说希姐只有一颗肾……诶?希姐只有一颗肾?那颗肾呢?”
毕柔眼睛瞪得老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属她和俞希的关系最好。
可毕业之后,俞希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知道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颗肾又是怎么一回事?
毕柔是个火爆脾气的,当下就扯着医生衣领质问着:“怎么回事!正常人都有两颗肾,希姐那颗肾呢?你给弄到哪里去了?”
医生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病人家属,当下脸色难看得厉害:“病人家属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了,一道身影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