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所的路上,宋北满脑袋的汗。

几度想要拿出手机提前汇报一下,看希希小姐这个架势,是想要去砸场子啊!

可是希希小姐盯着他太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通风报信。

好不容易到会所,宋北偷偷告诉宋南:“希希小姐来找战少,脸色不好,你拦着点。”

宋南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不拦?”

宋北:“你觉得我能拦得住?”

“那我就能?”

宋北:“废物!”

“呵!”宋南冷笑着:“你不废物,你去拦吧。”

宋北:“……”

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俞希已经站在包厢门口,两人眼睁睁看着俞希推门进去。

战羡坐在主位,他脱下西装外套,只穿着丝绸衬衫。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看起来面容有些模糊,却又高贵不可攀。

四目相对那一刻,战羡先是震惊,而后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怎么来了?”

他眼神中的惊讶在俞希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

俞希面无表情说:“饿了。”

包厢里的人有见过俞希,也有没见过俞希的。

不过听着俞希和战羡之间的对话,也猜得出来两人关系不错,于是热络招呼着俞希落座。

俞希坐在战羡身边。

“想吃点什么?”战羡长臂搭在俞希身后的椅子上,探着身子问她。

俞希抬眼:“大闸蟹。”

“乖。”战羡剑眉微蹙,声音也轻了些:“你现在不适合吃大闸蟹,吃点海鱼可以吗?”

俞希似笑非笑:“想吃的吃不到,那多没劲。”

这话夹枪带棒,火药味儿十足。

战羡打量着俞希的脸色:“宋北招惹你不开心了?”

俞希抬手,将战羡推开些许:“别耽误我吃饭。”

她专心干饭,完全不想理会战羡。

战羡也知道俞希在闹脾气,不去自讨没趣,只时不时为她夹菜。

战羡同其他人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劝战羡喝酒。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也很少喝酒。

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拿起酒杯就准备喝,手上的酒杯却被人夺走。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调侃问了句:“战总,你不能连喝杯酒还要请示下吧?”

“就是就是!男人出来喝酒天经地义,还能被人给管住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战羡给架到那儿。

这杯酒要是不喝,丢面子。

战羡握着俞希的小手,放轻了声音:“我少喝点,保证不喝醉。”

“我不喜欢酒味儿。”俞希平静说着。

她倒是不讨厌喝酒的人,只是今天就想做一下。

战羡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两手一摊道:“你们喝吧,我老婆不让我喝酒。”

“男人出来哪有不喝酒的,战总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怕老婆的人。”

“要不我们陪嫂子喝点?”

战羡无奈笑了笑:“没办法,我家教严。”

“哎呦。妻管严还真是幸福啊!”

“……”

战羡果真就不喝酒,陪着几人聊天,时不时还要关注着俞希的情况。

见她放下筷子,便凑过去问:“累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俞希挑眉看他:“有什么项目是我不能在这儿看的?”

战羡凝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乱说什么。”战羡不重不轻捏着俞希的脸颊。

俞希抬眼看他,不冷不热问着:“这么急着让我走,耽误你的桃花了?”

轰。

战羡定定看着俞希几秒钟,勾唇笑了。

一晚上的阴郁在此刻通畅了。

他以为俞希闹脾气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没想到是吃醋他的桃花。

“桃花哪有家花香。”战羡凑近俞希耳畔:“希希,吃醋了?”

俞希推开他。

吃醋?

她才没有吃醋。

战羡和谁在一起,在外面有没有桃花,她才不在乎,她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仅此而已。

战羡勾着俞希的腰问:“吃饱没?”

俞希赌气不吭声。

战羡低笑了声,抱着俞希起身就走。

俞希惊呼了一声,小声骂他不要脸。

这么多人在,他抱起她就走,是疯了吗?

“战总这就要走了?”有人问了句。

战羡头也不回,含笑道:“我老婆困了要睡觉。”

“嫂子困了让宋北送回去就好了,你还要跟着一起回去啊?”

“诶!你没老婆的就不懂了,娇妻在家一个人独守空房睡不着觉,得有个人陪着睡才行。”

俞希脸颊更红,她真想当个鸵鸟。

战羡抱着她一路走到车上,俞希一路上没敢抬头,就想着一直装死下去。

“小鸵鸟,还害羞呢。”战羡调侃道。

俞希靠着座椅,偏头看向窗外,也不吭声。

任凭战羡说什么,她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一路上也不肯和战羡沟通。

到家后,战羡打横将她抱起,幽幽说了句:“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一生气就给我甩脸子。”

“也没叫你看我甩脸子!”俞希哼了声。

战羡将她放在**,大手将她的腿放在膝盖上:“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去哪里都和你报备,好吗。”

他按着俞希的小腿,满脸讨好求饶着。

要是宋北看到战羡这副谄媚的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

不可一世的战羡还肯低下头去哄人?

做梦吧!

“不好。”俞希收回腿,对战羡的谄媚和讨好完全不放在心上。

战羡哄了许久,却怎么也哄不好。

他弯身去亲俞希,却被俞希躲过。

潋滟的眸里盛满怒火,正气汹汹盯着他,似是无声的警告,又似是威胁:“别碰我。”

战羡不免有些无奈。

从小到大他没有哄过女人,只哄过俞希。

小时候的俞希很好哄,给她一块糖就能哄好,还附赠一个爱的抱抱。

可现在的俞希太难哄,好话说尽不听,低三下四地也不肯。

战羡幽幽看着她,问:“希希,什么时候脾气大到这么难哄了?”

俞希斜着眼睛看他,红唇轻启发出一声听不出喜怒来的讥笑。

这是嫌弃她难哄了?

可她什么时候要求战羡哄她了?

“难哄我也没有让你哄,舅舅!”俞希刻意加重舅舅二字,话里讽刺意味更加明显。

始终没有脾气的战羡,此刻来了火气,他掐着俞希下巴,双眸通红道:“俞希,你再敢一句舅舅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