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包拯是皇城开封的府尹,刚刚三十出头,便已经是龙图阁的大学士,才华出众,一身正气,有“包青天”之称。

天下百姓都说包大人刚正不阿,但如庞太师等政敌们却背后攻击其冷血无情——其实,包大人真的冤枉啊,他并不是冷酷无情,而是……那张脸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出表情啊!

因为脸盘色调而被迫“被面瘫”的包拯大人刚刚下船,便对随行的大批侍卫下了一个极其不讲情面的命令:“本府已经查明临安官府曾与襄阳王勾结,你们速速将一干人等全部扣押,待本府亲自审问!”

展昭听着不由抽了抽嘴角,暗中对着王朝等四大门柱皱了皱鼻子:包大人心情不好?

四大门柱站得笔直,翻眼白:喏,明显的哎!

展昭摇头,暗中为那些可怜的蛀虫鞠了一把同情泪,旁边的白玉堂翘着嘴角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直接点破让包拯心情郁结的罪魁祸首:“公孙先生呢?”

刷拉~顿时,包拯的脸又黑下来一层~

刷拉拉~伴随着一阵书籍的翻动声,船舱之内“咕咚”了好几声,展昭猫耳朵一动,颇有经验地立即飞身上船,脚一挑剑一拨拍飞一座摇摇欲坠的书山,再一次将瘦的跟竹竿儿似的主簿先生从浩如瀚海的知识的威压下解救出来,而后俯身去拾书——

“展昭,先等等。”公孙策的笑容儒雅温柔,可那双眼睛里却时不时闪烁着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不忙书的事,你先来评评理,现在,我们明知季高躲在暗处图谋不轨,我身为开封府的主薄,怎能置身事外!”

眼角瞥到自家包大人那黑得看不见五官的脸,展昭赶紧打断:“公孙先生,大事要紧,这个咱们一会再——”

公孙策噙着森森的冷笑,忽然捏住展昭腰间的佩剑,一边磨牙一边使劲儿地掰:“展小猫,你明明知道季高那蠢臭虫视我为死敌,只要由我出面引诱,不怕那老小子不上钩!”

同时,包拯也阴森森地翻出眼白:“展昭,公孙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亲自涉险!”展昭,你敢向着他试试?

不幸做了夹心饼干,展昭只觉大滴大滴的不断滚落,求救似的看向白玉堂——白五爷当真是潇洒,剑一挑身子一跃,转身飞出了官船:“白爷才不陪你们发疯!”

沦落狐狸手不得挣脱的展昭恨恨磨牙:白玉堂,你果然是只不讲义气的耗子!

……

待白素贞醒来,将迷迷糊糊的小青蛇交给姐姐看管,东方不败才拽着法海来到临安官府——就见从里到外,一圈圈的官兵将之围的水泄不通,看到二人,连忙上前:“包大人有要事处理,若是报案,请各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吗?

东方不败看着府衙对面的酒楼——白玉堂倚在窗边喝酒,逍遥得意的模样,看样子不是一会半会了。

见到这两人,白玉堂举起剑,打了个招呼:“上来慢慢等吧,得有一会儿呢!哎,东方兄,这家的酒不错!”

东方不败笑问:“你请客?”

白玉堂挑眉:“当然!”

既然有人做东,自然却之不恭。

东方不败跃二楼坐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酒杯送到唇边却又停住,促狭地睨着法海:“和尚,反正有人请客,你也要点素斋吧。”

“不必。”法海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官衙,“难道,官衙之中出事了?”

“呵,肯定是狐狸精又跟黑熊精闹别扭了。”白玉堂颇有经验地下了断言,法海不由皱眉:“可是白施主,官衙之中并无妖气。”

“噗噗噗,你不懂,你不懂!”白玉堂美酒在杯,摇头晃脑着不亦乐乎。

东方不败忽然放下酒杯,凉凉地揶揄回去:“他不懂,难道你懂?白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不是开封府的人。”

白玉堂端着酒杯的手不由一顿,就在这怔愣的一瞬间,一道红影从窗口窜入,展昭鹞子般轻巧的身影闪了过来,悄无声息的,凌空之声甚至还没有那刺刺的磨牙声响亮。

一手抢过白玉堂手中的酒杯,展昭一扬脖子,一杯酒灌入喉咙,火辣辣的,方觉痛快了些:“每次吵架都连累别人,我受够了!”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心道这猫怎么被气成这模样了,指了指:“猫儿,那是我的酒杯!”

展昭愣了愣,赶紧将酒杯掷了回去,随口说了句“抱歉”,又拿起了筷子准备吃菜。

白玉堂好笑地捏了捏猫耳朵:“猫儿……那筷子也是我的。”

展昭的耳朵不由一动,便听对面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哈哈哈,小猫儿,你也太可爱了!”

猫耳朵扭捏般的小幅度颤动着,红扑扑的可爱的很,展昭半掩着微红的俊颜,咳嗽了几声,赶紧恢复正经状:“咳咳,大师和东方兄也在这里啊……抱歉,展某失态了。”

东方不败挑着指尖,似笑非笑地点着两人,眸光微转:“没事,你们已经失态过很多回了。”

展昭跟白玉堂愣了愣,同时撇开脸——“咳咳、咳咳”。

对着这双性格迥异的活宝,法海不由摇了摇头,正色问道:“展施主,你是否已经向官衙众人说明真相?”

展昭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点了点头:“包大人已经知晓,他让展某全力追捕季高,至于作乱的妖物,包大人说术业有专攻,还劳大师出手解决。”

东方不败不由哼了一声:“那个刚正不阿的府尹大人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法海却对这般的回应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凡人绝非妖类的对手。但是有一件事还请展施主帮忙查清——据阳法王自己说,他曾与襄阳王有过交往,贫僧想以此着手,查清阳法王的真实身份。”

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就嗤笑一声:“这事得问开封府‘智多近妖’的公孙先生,对了,这还是季高的死敌呢!不过,看这猫都搞成这副浪费的窘样儿,恐怕得等公孙先生消了气才能出来吧!”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劳白兄操心,此事展某已经问过公孙先生。”

白玉堂顿时诧异地伸出手,摸了摸展昭的额头:“没发烧啊,哎,猫儿,有空子你不急着跑,还拉着那老狐狸问东问西?你不怕再被他折腾?”

展昭一把拍下白玉堂的手,俊秀的脸阴森得黑漆漆:“展某不被他折腾,难道还能指白兄‘义薄云天’地陪展某一同被折腾?”

见白玉堂果断愣住,东方不败笑着敲了敲酒壶,听着那玲珑的器鸣声,心情大好:“小老鼠,别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你家小猫还是很温顺、很体贴的。”

对面两只对视、瞪眼、转脸,默契得如同心有灵犀——不断摇头的法海不得不再次将话题拉回来:“展施主,你已经查清了阳法王之事?”

“是啊,大师,咱们说正事。”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竹筒倒豆子般将公孙策的发现全部说了出来。

襄阳王曾经权势滔天,甚至都不把皇帝赵祯放在眼中,赵祯为了削弱这位皇叔的影响力,便想将之迁出京城,给予封地奉养晚年。

赵祯号称仁德之君,以仁孝治天下,实在不能就这么跟自己的亲叔叔撕破脸,便干脆将最富庶的临安划入襄阳王的封地之内。

可偏偏在这时,临安官员上报,临安城外忽然发现一个荒凉的山谷,奇怪之极。襄阳王立即借题发挥,四处散布赵祯不尊叔父,要将其流放荒地的流言——为了让赵祯骑虎难下,襄阳王甚至还令人于临安荒谷内建造宅院。

不想,此举却引来了一个修士。那修士自称阳法王,带着两个女徒弟,出入襄阳王府无人之境,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请襄阳王不要动临安城外那片荒谷。

正巧,赵祯迫于流言的压力,终于让步了。襄阳王便假意答应阳法王放弃临安,其实是想趁机将这人收归己用。阳法王直言他需先去临安报仇,回来定会重谢襄阳王——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赵祯已经暗中联合包拯等朝中重臣,抓住时机,一举铲除了襄阳王。

公孙策查出的旧事到此便戛然而止,但是后面的事众人已经可以猜出——在临安等待报仇的阳法王惊闻襄阳王的死讯,出于报恩之心,便出手救下了昔日襄阳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季高。

白玉堂听得不停砸吧嘴:“这算是什么恩情?那个阳法王傻了吧,都不知道去打听一下真相?”

法海倒是能够理解,不由叹气:“修道之人一般不会理会世俗之事,阳法王的个性极为刚硬,且恩怨分明,他不会去想那么多。”

东方不败顿时对他挑眉:“大师此言,倒是颇有些自嘲之意。”

法海缓缓点头,俊朗的容颜上尽是诚然:“若不是经历了如此之多的……贫僧也不会想到,世俗之间,还有如此复杂难测的人心。”

东方不败伸手拍了拍他,鼓励中带着促狭:“沾些人间烟火,是好事。”

法海叹气,清澈的双目中不知不觉划过一丝迷茫——看着身侧鲜艳的红袍,他再一次扪心自问:沾染人间烟火,对于一个出家人……真的,是好事吗?

说了一堆,展昭赶紧拿起茶杯猛灌,同样没注意那是白玉堂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大口,鼓着腮帮子,眉头紧锁:“虽然算是查清楚了,可是……阳法王跟季高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你们要查的,小猫。”东方不败弹了弹空杯,挑眉,“对于我跟这和尚,我们只需要查清——和尚,你觉得呢?”

法海看了他一眼,肃色接下去:“贫僧想知道,阳法王的仇人,到底跟那只神出鬼没的牛妖有什么关系。”

展昭跟白玉堂对视,异口同声:“你们觉得这之间会有关系?”

东方不败扬袖灌酒,潇洒而任性,答得毫不负责任:“我猜的。”

法海颔首:“贫僧相信东方施主的猜测。”

“你真信?”东方不败不由转头,笑意狡然。

法海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难得露出一丝略显温和的笑意:“贫僧不信又能如何?只会被东方施主你耍的团团转。”

“算你识相~”东方不败心情愉快地又倒了一杯酒,却忽然顿了顿,对展昭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抱了一堆书从房里冲出来了——展兄,准备捞人。”

从“房里”指的是官衙里头?展昭跟白玉堂的眼神顿时无比诡异——到底是什么样的耳力,连这个都听得清楚?这人的内功到底有多高?

果然,不一会儿,官衙前出现了一茬清瘦的身影,如玲珑的翠竹一般,抱着大量书卷,气喘吁吁,东倒西歪……展昭立即纵身而下,一手拎书一手拎人:“公孙先生。”

到了二楼,被拎得晕乎的公孙策的第一反应是坐下,然后环视桌上的酒菜,细长的狐狸眼中顿时透出一丝丝精光:“你们四个人合用两副碗筷?”

展昭还提着的真气顿时噎住,手里的书卷差点儿散落一地,白玉堂赶紧反手接住,龇牙:“是他抢我的!”

“哦?这样啊~”公孙策似笑非笑地昵了两只一眼,而后又高深莫测地看向东方不败——后者淡然地斟酒,漫不经心:“是这和尚自己想不开,绝食呢。”

“……”法海无语地看着他。

东方不败根本不给他机会辩白,兀自问着:“不说这个了,想必这位就是号称智谋无双的公孙先生,敢问先生前来,有何贵干?”

公孙策起身,从白玉堂手中的书卷中抽出一本,摊在几人面前:“我刚刚翻了当地的县志,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临安城的前几任主薄都喜欢记录些怪异杂谈,我找了找,发现其中不少都提到一个捉妖人,名叫鹤翎。”

东方不败接过书册细看,公孙策继续道:“其中还有一册提到,二十年前,在临安城外的一个小渔村,鹤翎与一只恶鬼大战三天三夜,折了自己的宝器法杵,九死一生,方降服了恶鬼。”

“难道……你怀疑这个‘鹤翎’是阳法王?仅凭这说不定是胡说八道的杂谈,未免太不可信。”

公孙策眯了眯细长的狐狸眼,不紧不慢地将一块布状物摊开在法海之前,指着上面清晰的图案,挑眉:“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法海一眼认出布上所画之物,不由皱眉:“这是法杵的图样,纯金所造!”

公孙策眼底划过得意的闪光:“这张图,是从襄阳王府搜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显滴,鹤翎就是阳法王,嘿嘿~

【看过94版七五的姑娘不要拍喵,喵下载的包公斗法王的是无字幕版,只能听到“鹤翎”的音,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