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仙与猪泥二人纷纷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都从一开始的眉飞色舞变成了猪肝色。
李冲元一瞧二人的脸色,就知道朱二兄弟二人依然还未见影子。
连兕子这个晋阳公主都出马了,都未见到朱二兄弟二人的影子,这事情已经变得让李冲元都有些摸不透了。
兕子都出马了,还连人都未见到。
可见,朱二兄弟二人被抓了之后,肯定被弄到了某个地方去了,根本没有被弄去那钟德明或者钟砾的府上。
一想通这些,李冲元立马大声喊道:“备车,回长安。”
与李渊说明了一下原因,随后李冲元又与着丁沐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李庄,回长安去了。
李冲元快马加鞭的,马不停蹄的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入了长安城。
“李郡王,你要是再晚上哪怕这么一会儿,可就得白走一遭了。”西城门的城门郎一见李冲元这个时候回长安说道。
各城门郎,说来与李冲元还算是交好的。
毕竟,李冲元的三哥曾经做了好几年的城门郎,自然而然的,李冲元这个弟弟也就与着自己三哥的这些同僚们比较熟悉了。
当然,并不是个个城门郎都熟悉得很,依然还是有那么几个并不在列的。
李冲元掀开车帘,投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道:“萧兄,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即便是晚上那么一小会儿,你可也得给我留着门啊。”
“李郡王,这要是放在其他诸事之上,我到也可以大开方便之门,可这城门开闭时间,可真由不得我啊。这个,想来李郡王你比我还情楚的。”那位萧姓城门郎回道。
李冲元抱之一笑,拱了拱手,“开玩笑的,萧兄别介意。待得了空,小弟请你到迎宾楼喝上一杯,此时天色已晚,我可得赶紧回府了,要不然我要是被那些巡街的将士抓个正着的话,怕这屁股也得开花不可,告辞。”
“李郡王好走,我就不送了。”萧城门郎也回之一笑,拱了拱手道。
城门虽已关闭,但这宵禁时间还未到。
不过,城门一旦关闭,这宵禁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冲元不得不赶紧回去,要不然真要是到了宵禁之时,他李冲元还在这大街之上瞎溜达,被那些巡街的武侯也好,还是将士也罢抓住了。
即便他李冲元乃是郡王,可真要是有人追究起来,这笞刑虽可免,但遭到朝官们的攻讦也是少不得的。
依然如往,马不停蹄的赶回本家而去。
回自己府上?
李冲元到是想,但自己此次如此紧急的回长安,那可不是回府的,而是救人来的。
不多时,赶在鼓声息之前,李冲元回到了本家。
此时,老夫人见李冲元此刻回来,到是奇怪不已,“元儿,你这个点回来,是有何要事要办吗?”
老夫人并不知道朱二兄弟被抓一事。
虽李冲元让刘向回本家找管家打听消息,但就老夫人这么一问,李冲元就知道管家必然是未向老夫人禀报这件事情的。
“阿娘,也没什么事,就是回来给你请安来了,看看阿娘是否有什么东西需要。”李冲元也没准备把这事告诉老夫人,省得她因为这件事而烦了心。
老夫人别看年岁不是太大,但这身子骨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这就是李冲元对老夫人的想法。
老夫人听李冲元这么一说,这脸上立马挂起了笑容,“阿娘挺好的,什么东西都不需要的。你在李庄安好,阿娘就是心宽了。”
老夫人此刻是极为欢喜的。
有道是。
哪有做母亲阿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女儿们围在跟前的,毕竟随着年岁大了,每个老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在自己跟前,即便是说说话,那也是开心异常的。
虽说在老夫人跟前的有李冲寂这个大儿子,又有孙子思文这个小家伙,可老夫人依然还是希望自己的这些个儿女经常能在自己跟前。
可是。
一旦离了本家之后,就不能再常住于本家了,这是规矩。
李冲玄,李冲虚,李冲元三兄弟早早的就因为受了爵之后,就另过了。
虽说几兄弟因为一直未成亲,到也时常住于本家。
那个时候,主要原因嘛,也是因为李冲寂这个大哥未成亲,所以大家也不用避着什么,时常住在本家。
就连李崇真这货,也时不时的住在本家。
可随着李冲寂这个大哥成了亲之后,娶了林采淑回来以后,李冲元他们几兄弟,以前李崇真这货也就不能再常住在本家了。
怕被别人说闲话,同样,也是为了规矩。
不过。
今日李冲元回到本家之后,却是不得不住在本家了。
待吃过晚饭之后,李冲元去了被保留下来的自己的房间内,“小喜,你去把管家找来吧,我有事找他。”
回到房内的李冲元,打发婢女小喜。
不多时。
管家来到李冲元的房门之外,轻敲了敲房门后,得了李冲元的准许入了房内,“小郎君,你叫我来是不是因为朱家兄弟被抓一事?”
“是的,管家。你查得如何了?可有消息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不过那时候阿娘在,我又不方便多问。”李冲元请了管家坐下后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道:“刘向下午来找我之后,我就派人去打听了消息。可是,这一下午除了听说晋阳公主大闹钟德明和钟砾两兄弟的府邸之后,到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宫中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李冲元听闻他说没有查到什么消息,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管家一听李冲元问起宫中来,脑袋张望了一下门口后,轻声道:“小郎君你不问,我也得说说。听宫中传来消息说,因为晋阳公主大闹两位大臣府邸之事,圣上知道之后,就差人把晋阳公主接回宫中去了。听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晋阳公主好像吃了罚了,听说圣上此次都把晋阳公主的屁股都打了血来了。至于圣上有无派人出来,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兕子也是被我害得,这次怕是这罚得让她受罪了,我这个堂兄还真是做得不合格啊,就不该把兕子拉进这趟混水之中来。唉!!!待得个机会,做些好吃的给她补偿被偿吧,要不然,我这个心还真有些不落忍。”李冲元一听兕子因为自己的事,吃了李世民的罚,心情有些低落了起来。
兕子为了自己,大闹两位大臣的府邸。
这依着李世民如此疼爱兕子,他李世民必是不会重罚兕子的,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声也就罢了。
但今非夕比啊。
李冲元猜测,李世民必然知道钟季抓了朱家兄弟二人的具体原由的。
抓人嘛,放在当下那是正常不过之事,他李世民不会过问这种小事情。
即便在这个节骨眼之上,他李世民也不会过问这件事情。
兕子被重罚,李冲元心中有些不好受。
李冲元心中不好受的原因,当然还有朱家兄弟二人在管家介入之下,也依然没有消息,这才是李冲元最难受的点。
难受的李冲元继续问道:“钟季从鄠县把人抓到长安,难道就无迹可寻吗?这么两个大活人,他钟季又是鄠县县令,他要是回长安,必是不可能乔装出行的。”
“这个...小郎君有所不知。最近本家人手严重不足,我到是想多派些人去查一查,再加上时间也不允许,最后也只能派人查了钟德明以及钟砾那边。甚至,连钟季在长安的府邸,我也派了人去查探,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李冲元摇了摇头道:“他钟季抓了朱家兄弟二人回长安,我料定他不会回自己的府邸。而兕子大闹钟德明以及钟砾的府邸,怕是钟季连他这两位长辈的府邸都没有去。我猜,他钟季有可能背靠着某人,或者把朱家兄弟带到他那位靠山那里去了。要不然,钟德明也好,还是钟砾也罢,这二人见兕子闹到他们的府邸,他们必是不敢不交人的。”
“对了,刚才你说本家人手严重不足,这又是何情况?”李冲元话一落之后,继续问道。
当李冲元一问及本家人手严重不足之时,管家却是支支梧梧了起来,“这个...那个...哦对了小郎君,我突然想起钟季在长安有一个姘头,我可以肯定,钟季有可能把人带到他那姘头那里去了。”
李冲元见管家不说人手问题,他也不好多问。
本家人手的事情,李冲元知道这肯定是自己阿娘安排的。
至于管家支支梧梧含混躲闪,李冲元心中到是留了一个意。
“那明日清晨你派人去查一查钟季姘头那里吧。”李冲元点头回道。
与管家并没有聊多久,李冲元就打发管家离去了。
随着管家离去之后,李冲元却是又把思文给弄到了自己的房间,“思文,四叔对你如何?”
“四叔对我极好。不对,四叔,你这么说话肯定是有所指吧。”思文疑惑,脸上带笑的看着李冲元。
李冲元很是尴尬,“你啊你,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你让四叔很尴尬啊。”
“四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不用跟我客套的。”思文规规矩矩的坐下后问道。
李冲元瞧着这个小不点,实在有些太妖孽。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像谁,老奸巨滑的,以后这家要是不起来,天都不答应啊。’
李冲元对眼前的这个小侄子的妖孽状,实在有些无语。
聪明,太聪明了。
李冲元都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跟他一样,穿越而来的了。
打小,思文就显得异常聪明乖巧,随便你说一句话,他就能接下一句,且又能猜到你心思一般。
就如此时,李冲元想着把这小家伙弄过来,好好问一问本家人手问题,可这话才出,小家伙就弄得李冲元尴尬了。
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别看人小,但这作派犹如一个老奸巨滑的大臣了。
李冲元瞧着这小家伙,脸上挂着尴尬道:“那好,即然思文你都这么说了,那四叔可就直接问了。管家刚才说,本家人手严重不足,你可知道这里头的事情?”
“四叔,我还以为你要问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只是问这个小事情啊。”思文道。
李冲元一听更是尴尬了。
这是小事情吗?
这对于李冲元来说,那可是大事情。
管家都说本家人手严重不足,李冲元必须得知道本家的那些人手去哪了,为何导致查个消息都人手严重不足呢。
思文见李冲元这脸色有些异样,像是害怕眼前的这个四叔要揍他似的,赶紧说道:“四叔,你去岭南之后,祖母就让管家派出好几拨人出去了。一是去西乡,二是去西沙岛,三是去岭南。所以,现在府上还真是人手严重不足的。不过,去岭南的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至于另外两处的人,到是没有听说有回来的迹像。对了四叔,你回来之后,难道就没有发现府上少了很多人吗?”
“这个...四叔还真没注意到这些。”李冲元听完思文的话后,心中感动得很。
李冲元实属不知道,自己这位看似老好人的阿娘,却是在背后为自己如此安排。
他李冲元有四大在意之地。
一就是李庄,二就是西乡封地,三就是西沙岛,最后就是振州的种植基地。
自己四个在意之地,老夫人却是安排了三拨人去往三个地方。
甚至,就连岭南如此之远的地方,老夫人都派了人一批人暗地里护着李冲元。
此刻。
李冲元真心的感动得一踏糊涂,瞬间,这眼眶中就起了泪水,又须臾间,眼眶中的泪水直接如泉涌一般,滴滴落地。
思文见李冲元突然泪流满面的,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四叔,你可别哭,我可没有欺负你啊。”
“去去去,小家伙,就你还欺负四叔,小心我揍你。”李冲元抬起胳膊把泪拭去,佯装要揍人。
丢人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晚辈的面前丢人了。
李冲元感觉自己都快没脸了。
思文见李冲元说变就变的,逃也似的跑至房门之外,向着李冲元扮了一个哭的动作道:“四叔,你肯定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