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薇没有理会陈兵,端了水慢慢啜着。
“我想洗个澡。”
“洗就是。”
“可是你...”
“我不看。”
陈兵心道,你就是不看,坐在这里老子也洗不安稳啊。
“吕薇,走了一天土路,灰头土脸的,你不洗个澡清爽一下?”
吕薇不语,她确实很想洗澡,在宫中多年,哪里受过这等大罪。
但是,陈兵这小子太狡猾,犯了师门重罪,自己怎能让他出了视线之外,到时如何向师门交代?
这一路行来,就连陈兵上茅厕,都要亲眼看着他进去再等着他出来。
虽然吕薇很欣赏陈兵,为失去这么一位良友惋惜。
可自己的师门不会放过陈兵,也不会放过自己。
陈兵见吕薇沉吟不语,咬牙喊来驿站小二,让他给自己弄个大盆水洗澡。
既然人家女子不怕,自己怕个毛。
陈兵见水弄好,脱巴光了衣服,坐进了水盆里,稀里哗啦开始洗澡。
吕薇有些抻不住了,听着水声,不由自主地大脑中显现出一个画面,**男子在背后洗澡呢。
陈兵洗着澡,还不时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息,让吕薇恨得直咬牙。
看到吕薇的肩膀有些抖,陈兵暗自发笑,这娘们从来没遇到过这场面吧。
“吕薇啊,这人身上就不能有污垢,赶路一身汗水,加上漫天的尘土飞扬,两下一结合就成了泥巴糊在身上,那个难受劲啊,弄得俺浑身痒痒。”
听陈兵絮絮叨叨地说话,吕薇也感到身上开始痒痒,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你闭嘴,洗你的澡就是,瞎嘟囔个啥!”
“哎吆,这头发这个痒啊,再不洗可就生虱子了,哎呀真有虱子啊,你快看看,白白肉肉的恶心不。”
吕薇禁不住伸手去挠头发。
这不想还好,只要一注意,就觉得自己头发出奇地痒,好像有东西在里面爬一般。
她想得浑身发麻,大脑中出现了一堆白色蠕动的虫子。
实在是忍受不住,猛然起身冲出了屋门,倚着墙壁直喘粗气。
耳朵里听到陈兵那得意的笑声。
被他勾起了心思,琢磨着怎么也得想办法洗洗身上的污垢,头发也必须要洗干净才能活下去。
正琢磨着,就看到一个袅娜的女子,从走廊一头走过来。
扭着腰胯来到吕薇跟前,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她。
“这位公子,奴家是何总镖头的侍妾。”
吕薇瞥了她一眼,这何总镖头真够享受的,走镖还带着侍妾。
“你有何事?”
那女子手里拿了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眼睛。
“何总镖头欠了公子的银子,想让奴家来顶债呢。”
吕薇再次打量了她一眼。
“你准备顶多少银子?”
“总镖头说了,奴家归公子所有,债务便免了吧。”
女子尽量展示着自己身体的优点,脸上带了娇媚的神情。
吕薇惊讶地:“什么?你可知道他欠我们多少银子?”
女子茫然摇头:“怎么,公子认为奴家不值?”
“不是不值,在宫中一百两银子便可买五个上等丫头,而你自己便将债务全部顶了,你哪里值这么多钱?”
女子扭了扭身子,傲娇地挺了挺胸前的雄壮。
“公子啊,就值这么多嘛。”
吕薇无语,转身敲了敲房门。
“你洗好了吗?”
“洗好了。”
陈兵在屋内回道。
吕薇推门走了进去,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光溜溜的陈兵,正站在床前往身上套衣服。
“哎呀!”
吕薇连忙转身,脸色通红。
“你不是说洗好了吗!”
陈兵不慌不忙地说:“是啊,我说洗好了,但没说穿好了呀。”
“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也没想到你进来的这么痛快。”
陈兵说着话,刚提上裤子,就看到一个妩媚的女子走了进来。
“吆,这位公子好好看的身子呀。”
陈兵这才有些慌乱,连忙将长袍披在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
“公子啊,奴家是来顶账的。”
吕薇不说话,垂头坐在桌子旁,她还没缓过劲来。
眼前还是晃动着陈兵那白皙健壮,线条分明的身体。
从师门到皇宫,她一直潜心修行,连男子的面都很难见到,更别说男人的身子。
刚才的一幕,犹如被箭矢射中了心脏,剧烈跳动中,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陈兵上下打量了女子几眼。
“你给谁顶账?”
“何总镖头让奴家来找公子的。”
“你顶多少?”
“刚才就跟这位公子说了,奴家归公子所有,何总镖头的帐就免了。”
陈兵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草,你?都顶了?”
“如何?”
陈兵抬手一指吕薇。
“她也不值...”
忽然顿住,知道自己惊讶之下孟浪了,赶紧改口。
“不知...才能行吧。”
吕薇已经愤怒地看着陈兵,眼神像要吃了他一般。
陈兵挠着头发:“你是无价之宝,怎么能比呢,我是让你定价的。”
“陈兵,当时饶你一命,是我最大的错误。”
“误会误会,我根本没那意思。”
吕薇气的站起来想走,但是往前跨了两步,又站住了。
“你,滚回去跟姓何的说,帐消了,明日各走各路,不再打扰。”
那女子看出吕薇是个女子,眼角眉梢都含了笑。
“公子,这可是您说的,别反悔哦。”
“赶紧滚蛋!”
女子却不慌不忙地看向陈兵。
“这位公子怎么说?”
陈兵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人。
那女子恋恋不舍地看了陈兵一眼,然后扭转腰肢,出门走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身准备赶路时,发现停在院子里的几十辆马车早已走得一干二净。
蒋敬大惊,连忙招呼陈兵等人追赶。
在他和燕青的眼里,两千五百银子是个天大的数字,怎么能让它跑掉。
吕薇冷着脸根本不理会他,陈兵则微笑摆手。
“让他们去吧,昨晚那镖头用自己的侍妾顶账了。”
蒋敬和燕青一脸懵地看着陈兵。
“侍妾?”
“嗯,他们送来一个妖艳的女子,说是何总镖头的侍妾,要求顶掉所有的欠账。”
陈兵一边骑马出了驿站大门,一边跟他俩解释。
蒋敬皱眉思索片刻。
“奇怪,按常规,走镖人不可能会带侍女出门的,他们怎么会...”
燕青不关心这个,只关心赌债。
“老大,您同意顶了咱们的赌债?”
“同意了,所以他们赶早就吓跑了,估计是怕我反悔。”
“那女子呢?”
“我没留,让她继续去伺候他们的总镖头了。”
蒋敬摇头道:“老大,这里面有问题,是不是他们从外面弄了个女子来糊弄咱?”
陈兵摆手:“算了,昨天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走镖人赚口饭吃不容易,且让他们去吧。”
蒋敬顿时哀叹一声。
“两千五百两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