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广海大步赶到使团后勤补给处,看到许多民夫都在忙忙碌碌。

他找了个持枪站岗的军卒。

“哎,兄弟,这里谁负责后勤补给?”

军卒上下打量了焦广海两眼。

“柴大人。”

“在哪儿能找到他?”

军卒摇头:“不知道,柴大人很忙。”

焦广海没法子,继续在一团乱糟糟的马车中寻找。

终于在一个民夫的指点下,看到不远处的一座高大帐篷,比自家老爷的帐篷还要大上个几倍的样子。

帐篷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焦广海挤进门去。

帐篷里很宽敞,有两个腰悬弯刀的军卒站立两侧,中间放了一张桌案,后面坐了一个胖子。

好几个人排在桌案前,领了竹签出去。

焦广海排了队,轮到他时,走到桌案前。

“柴大人,您给弄的什么米啊,怎么都是沙子?”

那胖子抬起肿眼泡瞥了焦广海一眼。

“你谁家的?”

“监察使陈大人属下。”

“嗯,没办法,从户部调拨的都是这样的米,克服一下吧。”

“那猪肉里怎么都是毛发和黑乎乎的东西?”

胖子一瞪眼:“你们家厨子是个死人吗?不会自己处理一下?”

焦广海被呛了一句。

“可是,领回去的柴火也是湿的,半天也点不着火。”

“会不会晾一晾再烧啊?”

“那水呢,一桶水半桶的泥。”

胖子一拍桌案:“嫌泥多自己去河里打水,老子这里没那么多人手伺候,官不大毛病不少,下一个!”

焦广海被后面排队的人挤到一旁,呆呆地不知所言。

回到自己的营地,悄悄让几个家人注意一下,对领回来的生活用品,进行仔细地再加工。

本想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息事宁人算了。

哪里知道,当晚上宿营时,去领物资的家人空着手回来了。

他们告诉焦广海,因为物资紧张,暂时需要控制发放。

焦广海问:“暂时控制要到什么时候?”

家人摇头:“他们没说,只让回来等通知。”

晚饭是用的陈兵自己带的补给,直到深夜,也没见使团后勤来通知。

没办法,焦广海去跟陈兵汇报。

陈兵都不用想,就知道又被人针对了。

这事好办,陈兵让李花羽趁夜色浓重,摸进后勤补给营地,将那胖子的账簿偷出来。

三个人在帐篷里翻看着补给账簿。

粳米、猪肉、菜蔬、马料、水...等等,其他家都一应俱全,只有陈兵所属团队是空白。

李花羽气的:“哥,让我去宰了那家伙。”

“也许有人正等咱去闹事。”

焦广海拍着账簿:“爷,咱有闹事的理由啊。”

“故意扣住补给不发,罪不至死,人只要没死,其他惩罚便可有可无。”

李花羽叹息着说。

陈兵冷笑道:“老子是监察使,难道其他惩罚真的可有可无吗?”

焦广海疑惑地问:“爷,您的意思是...”

陈兵敲打着账簿:“哼哼,老子可弄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焦广海兴奋地站起来。

“行,明日一早咱就去把他堵在**。”

“明日不行,要做就得今晚,有人想拦都拦不住。”

“对对对,晚上谁敢与咱为敌,杀无赦!”

焦广海恶狠狠地说。

陈兵挥手:“走,事不宜迟。”

“爷,怎么才能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按这罪名,挨个三十板子不过分吧?”

“嘿嘿,俺老焦三板子就能让他半年起不得身。”

三人说着话,结束服装,拿了账簿,出帐喊人起来,一窝蜂往后勤宿营处赶去。

来到后勤宿营地,站岗的军卒见来了十几号人,连忙将长枪对准众人。

“谁?干嘛的?”

焦广海大步上前,举起手里的监察使牌子。

“监察使大人夜巡,让开!”

那军卒傻了,没听说过还有监察夜巡这事,但监察使也是大官,拦住他们就是找死。

一众人从呆立的军卒面前走过去。

李花羽带着大家来到后勤胖管事的帐篷前。

陈兵摆摆手,让众人停住脚步。

“去,将人拿出来见我。”

焦广海暴应一声,带了几个侍卫走到帐篷前,手中长刀一划,将帐篷劈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几人从口子里钻进了帐篷。

不一会儿,一阵踢里扑棱的响动,几个人拖了胖子从帐篷里出来,用力将胖子压到地上。

那胖子兀自拼命挣扎。

“你们干什么,本官乃禁军七品军需校尉,谁敢无礼!”

“让他抬起头来。”

有侍卫用力抓住胖子的头发,往后一扯。

陈兵蹲下,用手拍了拍胖子的肥脸。

“跟老子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被扯得仰面向上,眼珠子在陈兵脸上转了几转。

“本校尉柴军荣是也,你是何人?”

“监察使陈兵。”

陈兵说完,将手里的账簿举到柴军荣眼前。

“你恶意克扣本监察使的补给,是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柴军荣一脸不屑:“监察使大人,此乃军中物资匮乏,暂时停发而已,待明日补发便是。”

“那为什么别人都发了,就剩老子一人不发呢?”

“正好发到了你们这里就没了。”

“没人指使?”

“绝无此事。”

陈兵起身:“那我就放心了,此事本监察使判你个三十板子,不冤枉吧?”

“当然冤枉,只是物资匮乏,暂停发放而已,罪不在我。”

“嗯,如果整个团队都停发,老子便也认了,你就可着老子一个人造,如果不揍你几十板子,这监察使的脸面何在。”

柴军荣连忙喊:“赵统领也说了,军需补给后半夜就到,明日一早便发到大人营地。”

“难道是赵统领让你扣发本官的补给?”

“没有,是正好发到大人处补给没了。”

“你猜我信不信?”

“信不信都是如此,与本官无关。”

“行吧,就冲你嘴巴硬,本监察使准予减少五板子,来人,给老子打他二十五板子再说。”

柴军荣顿时大叫起来。

“大人,下官冤枉啊,只因军需匮乏,你不能滥用职权,是非不分...”

焦广海早已安奈不住,下令让人摁住了那肥胖的身子。

亲自下手,三把两把将胖子的中衣扯掉,露出肥白滚圆的屁股。

然后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抡起板子,用力砸在胖子肥白的股上。

“啪”声音清脆,伴随着胖子的惨叫声,响彻营地。

这个杖击十分讲究用力以及击打的部位,如果要手下留情,声音响而受力不大,皮破血流却伤害不大。

但让外人看上去十分具有震撼作用。

如果想下狠手,一杖下去,声音发闷,皮肤看似无恙,但是受的却是内伤。

焦广海的第一杖是警示,声音响而伤害不大。

接着,他再次抡起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