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读懂男人目光,千百种动物中人类的目光最**,心灵深处的东西爬出来。女人有特异功能,听见男人要死要活的“我想和你困觉”[26]!大奶子女人清楚想从彭山燕子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恐怕要满足他的一些要求。

果然,彭山燕子说:“想知道,你得舍出孩子。”

“孩子”是含蓄说法,特指的东西大奶子女人明白,“舍出”相当**。

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

“舍不舍呀?”他逼问道。

大奶子女人狠狠心,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确切消息,豁出一头,她极简单地说:“舍!”

彭山燕子指指近处的一片野葡萄丛,说:“那儿背静。”

钻入野葡萄丛,他们把事儿办了。彭山燕子大发感慨,说:“我这回没白活,死了都行喽!”

“别说没用的,麻溜告诉我。”大奶子女人可没有面前猥琐男人那般美好感觉,纯粹交易心理完成一次被迫交易,她要兑现合约,“他是谁?”

“赵老白!”

赵老白!大奶子女人多次听已故丈夫线儿黄瓜说过这个人,赵家趟子村,猎帮的炮头。

“他经常生喝大牲口血,体格好着呢!唔,你领教过。”彭山燕子说。

大奶子女人扭头便走,后面传来男人****地说:“想我,随时来找我!”

“呸!”大奶子女人啐口唾沫,心里说:美出你鼻涕泡!想美事儿!

知道了借种男人是谁又怎么样?赵老白知道不知道啊!借种风俗决定他不知道,狗剩儿是他的儿子更不知道了。大奶子女人重新陷入一种苦恼里,寡妇身份决定失去很多很多。有一段“寡妇叹”云:六月里数三伏,天长夜短太阳那么毒,哭一声娘的娇儿别把娘闹,娇儿你的命孤,寡妇没男人滚下泪珠,咳!为奴守空屋。

“明天找他去!”夜晚大奶子女人起誓发怨,去找猎帮炮头。那个夜晚他离开恋恋不舍,可是到了天亮,她便像泄气的皮球瘪下去,没有了勇气。

就这样反复多次,终没去找赵老白。

忽然有一天一个男孩进入了麻魂圈,她拣榛子遇到他,领他回到家里来,惊奇发现是十四的男孩熟了,稍加引导竟然会做那事儿。呵,他上了瘾,恋得很。更令她惊奇的是,男孩家住赵家趟子村,而且姓赵……难道这么巧?十几年前借种的是他爹,如今是他,父子两代人都是自己的男人。

她没有说破,需要男人遇到男人,其他都不重要。本应多留小男孩几日,儿子狗剩儿发现,唯恐事情败露,她将那个男孩赶走……

几年里借种欢娱一夜的另一方赵老白,土炕上的女人永远难忘。

男人回忆性事比实际操作时间多,有了两个女人难免要比较,得出结论是不知姓名女人身体柔软,皮肤细腻,有股苦艾淡淡馨香的体味,大概她经常用艾叶洗澡的缘故。他同样有几次想打听出那个女人准确信息的想法,彭山燕子肯定知道,去问彭山燕子。终了没去,十几年没去打听也没忘记她。

人间许多故事被安排,那只能量巨大的手把赵老白和大奶子女人十几年编到一起。入夏后歇炮,赵老白暂没有组织大围帮的想法,一个夏天不干呆着,偶尔出去打打小飞(禽鸟类)什么。到自家趟子去转转,随手下个套子,套住什么算什么,没有明确的目标。当玩当消化食儿,他骑马去了趟子。

赵家趟子过去很出名,山景相当好,即有水源又有沟谷,山险林密,套住老虎和黑瞎子。如今只剩下旧址遗迹,再也没有大型野兽出现,一些小动物还有,趟子房狩猎和收山货的在山里修建供休息用的简易房屋还在,赵老白累了进屋去歇脚。

赵家趟子长足有十几里,从头走到尾得半天工夫。头晌他到来没去遛趟子,坐在趟子房前晒太阳。几天前下的套子没去遛,准备过晌去遛,看看套住物没有。远处的趟子看不见,近处还是看得见。目力到达的那棵黄菠萝树下就有一盘套子,肯定什么也没套到,套到能看见。

忽然,林子中有黑影一闪。经验告诉他不是什么野兽,是一个人,个子不高。他起身朝黑影闪现的地方走去,喊道:“谁?出来!”

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男孩子,愣然地望着自己。

“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赵老白问。

“套貉!”男孩出口惊人。

赵老白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孩,不太相信他的话,问:“你套貉?”

“啊,对呀,套貉。”

跟一个猎帮炮头说套貉,口气又那么大,赵老白刮目相看男孩了。问:

“你姓啥?”

“周。”

“你爹是谁?”赵老白推测男孩肯定是猎户家的,不然会下套子?还要套狡猾的貉。

“阎王鼻子山前周家……”

赵老白咯噔一下。借种的地方就是阎王鼻子山,那家人家就在那儿住,难道是他们家,详细问:“你今年十几啦?”

“十四。”

嚄,这么巧?赵老白眼睛不离男孩,似乎在他身上寻找什么,问:“你爹打猎?”

“嗯哪,他死啦。”

赵老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