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恕我直言，咳咳……以我嫂子的性子，你这招不行。”顾囍跟灰里打了滚出来似的，张嘴就吸一嘴灰，咳嗽连连，还不忘对顾依然好言相劝。
挂完电话的顾依然也拿着抹布，细致的擦拭着家具和摆件，也不看他，“恕我直言，三天之内房子收拾不出来你就等着被我卖到矿上去吧。”
“……”顾囍停下拖地的动作，“你真是我亲哥吗？”
“喂。”顾依然手里的灰没擦多少，就顾着接电话了。秦徕一句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就问：“你怎么想的？真娶韩妮妮？”
顾依然把抹布甩在沙发上，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来，“韩妮妮？现在我敢娶她也不敢嫁。”
气势汹汹的想问顾依然是不是急疯了，结果被他一句话打的莫名其妙，秦徕换只手拿电话人都坐直了些，“这种手段你都用，是真放下你的白月光了？”
别人不清楚顾依然的心，秦徕多少了解些，那些年韩家的绝情顾依然从未算在韩妮妮身上，只要韩妮妮还是韩妮妮，他儿时最后一分阳光就还在。
多少人说韩妮妮配不上在他心里，他充耳不闻，满心相信，谁要多说几句韩妮妮的不是顾依然准要甩脸色。
“你在哪儿？”秦徕听到偶尔有顾囍的声音传来，顾依然知道顾囍的身世后好久没和他待在一起了，总找借口把他推开，这次是想通了？
顾依然随口回答：“在家里擦灰。”
秦徕不解，“哪个家？”
“还有哪个。”顾依然把电话开免提，重新拿起抹布，沙发被他坐干净一半，倒是省事。
他把秦徕逗乐了，故意戏谑的啧道：“是谁说楚酥会回来给你收拾的？”
下一句没给秦徕说的机会，顾依然直接掐断电话，有陪他瞎扯的功夫房间都该收拾出来了。
……
新闻太热门，楚酥想看不见都难。
顾依然要娶韩妮妮是她早能想到的，在那场暴风雪之前她一直以为顾依然和韩妮妮已经结婚了。
可是顾依然啊，总是要自顾自的给她温情，然后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楚酥好像拥有过，又好像从未拥有过。
“妈咪……”顾凡凡哭丧着小脸，瘪着嘴，很是不开心，“我才不要爹地娶那个阿姨。”
“那是你爹地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干涉。”楚酥揉着顾凡凡的脸颊，帮她把小脸搓热。再看旁边的楚安，倒是冷静的很，带着防蓝光的眼镜，专心敲着电脑。
顾依然和楚安都不近视，楚酥偶然间发现他的眼镜没有度数，如今楚安跟他久了也学着他，顾依然给他配的防蓝光眼镜，他用电脑的时候就带着。
那天楚安告诉楚酥，他和顾凡凡是顾依然亲生，楚酥是当笑话听的，觉着顾依然还挺有心。可刚刚有一瞬间，三年没见的儿子竟真给她一种和顾依然如出一辙的感觉。
再仔细看，其实楚安和顾凡凡都很像顾依然，只是楚酥从没有这个心思，也一直觉得小孩子都长的差不多才没放在心上。
可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楚酥不知道她做试管的时候顾依然在哪里，但她很清楚，这种医疗事故只会出现在两对一起做试管的夫妻身上。顾依然那时候还是单身，出错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想想这种可能性都显得很傻。
傻归傻，楚酥抬头看向刚下班回来的楚愈，太像了，她忍不住要找个人问问，看是不是只有她觉得像。
“姐，你这个眼神……”楚愈还在玄关换鞋，客厅中的楚酥搂着两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毛毛的，觉得自己像个猎物。他在心里把所有可能惹姐姐生气的事都想了一遍，有没有袜子扔在房里没洗都想了也没想出结果。
“有个事问你。”楚酥把楚安和顾凡凡的小脸转个方向，对着楚愈，她顿了顿，好像故意留给楚愈看清楚的时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长的像一个人。”
楚酥没有直说，就那样看着楚愈，把楚愈眼神的闪躲看的明明白白。
“果然，你也觉得像对不对。”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应该把包放在玄关的，楚愈一分神提进了客厅，就干脆放在沙发上，“姐，姐夫……咳顾依然跟我说了这件事，安安和凡凡是他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楚酥还是没完全相信，她觉得是孩子在旁边楚愈故意这么说的，可她还是问了出来。
楚愈如实道：“以前我和顾囍都觉得安安和凡凡长的过于像顾依然，可这涉及到你的清白，没人敢说出口。”他抱起顾凡凡，坐在楚酥旁边，“直到后来顾依然才告诉我这件事，还给我看了基因报告，我以为去机场接你那天安安就告诉你了。”
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像哄孩子。楚酥注视着楚愈，等他的暗示等了好久，只看到了认真。她甚至没注意到楚愈对顾囍的称呼变了。
“回房里玩会儿。”楚酥拍拍楚安和顾凡凡的背，“妈咪和舅舅要说说话。”
“略略……不给我们听。”顾凡凡对她的做法表示不满，但说归说，她马上从舅舅怀里爬出来，就拉着哥哥回房间去。
楚愈租的套间只有三室，以前他，楚安和顾囍一人一间。现在楚酥回来，顾囍得到顾依然的许可就搬回原来的家里去了，临走前楚酥还特意交代他不要告诉顾依然她在哪里。
顾凡凡进的是楚安的房间，里面的装扮很简单，书柜旁边有一小格衣柜，剩下的就是床和书桌。她毫不客气的滚在楚安叠好的床铺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哥哥跟妈咪说了那件事吗？”
和妹妹一向心有灵犀，楚安知道她问的什么，幽幽叹一口气，“爹地让说的，可妈咪不信。”
“能信才怪。”现在的顾凡凡不是曾经的顾凡凡了，她在医学方面多少一辈子从医的老大夫都比不上。当然，因为亲生父亲成迷的缘故，顾凡凡也格外关注基因和试管方面的知识。
“可是爹地也太过分啦，他明明知道我们是他亲生的宝宝，还要娶别的姨姨。”顾凡凡把头也埋进被子里，狠狠的吼道：“我绝对不同意！”
“这件事……”楚安勾起嘴角，脸上的笑狡黠，他把顾凡凡从被子里捞出来正正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要帮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