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锦思忖道:

“你们之间的主仆契约,对你有益无害。

或许我有些自作主张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这一回你可以听我的。”

“那就不解除吧。”

既然他说有用,虽然自己还不太清楚,但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夜里。

江羡仙沐浴后,发现卧室已经大变样了,原本古朴素雅的居室已经装饰上了各种各样的红绸,桌上还点着红烛,看着就是一片喜气。

凌知锦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站着,面容俊朗,一双眼睛自她进来后就一直看着她。

嘴角还带着和煦的笑意。

“这是?”

江羡仙惊讶道。

他上前,牵着她的手到了桌子面前。

“之前我们的婚礼太过草率,今日我想着将一切补全。”

他的白发被束了起来,头上戴着一个墨玉的头冠,美不胜收。

公子如玉,也不过如此了。

江羡仙微笑,重重地点点头。

“我将酒换成了茶水,我们以茶代酒,交杯共饮。”

凌知锦端起那两个小瓷杯,眉目温软。

她便接了过去,喝下那杯茶水。

放下杯子,两人对视一眼,她心里无端地有些紧张。

“别怕。”

凌知锦轻叹一句,上前扶住她的后颈,缓缓低头。

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她有些窒息,看着那完美无瑕的脸朝自己靠近,她睫毛轻颤。

唇瓣被温软的触感覆盖,痒痒的。

凌知锦垂眸,细细研磨着她的唇瓣,勾绘着她的唇形。

她手有些抖,最后迟疑地落在了凌知锦的背上。

这样浅尝辄止的吻很美好,江羡仙退开两步,脸已经是红得不成样子了。

她抬眼看了眼凌知锦,见他同样是耳廓发红,一双眼睛像是含着春水一般,带着些晶莹的泪意。

“你之前与其他女子这般过吗?”

她问道。

虽然她不会介意,可是好奇心上来就是很想知道。

凌知锦诚然地摇头。

“我凌知锦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

江羡仙有些脸烫。

两人坐到了床榻上,被子都被下人换成了喜被,看着也是一副新婚的场景。

江羡仙蓦然想起那天,成亲那日,凌知锦睡得软榻,两人一直是相敬如宾。

那今日,是否就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凌知锦给出的答案是确定的。

他倾身,在她的颈侧落下一吻,热气激起了江羡仙的轻颤。

彼此双眼迷蒙,他的手带着无限的热意,莫名让她有些热。

······

“轻些。”

江羡仙忍不住挪了一下身子。

耳畔传来的是男人的粗喘,不过那动作也如愿以偿地轻了下来。

她难以自持地轻喘,恍惚间瞧见凌知锦落下的那缕白发逐渐变黑。

她无暇去想,只能沉浸在欲海之中。

一夜旖旎。

江羡仙脸颊边一阵瘙痒,她睁开眼酒见凌知锦凑在面前亲她。

她挣扎着别开脸,浑身还是一阵酸痛,特别是腰部和腿部,整个人像是被拆开后重组起来的。

凌知锦哑声道:

“你醒了?”

她点点头。

看着凌知锦露出的**上半身,上面还有自己的抓痕,交错地分布着,或许背后还有更多?

她隐约记着自己昨夜受痛的时候,反复在他背后抓挠了很多次。

“你——”江羡仙有些难为情地开口。

“夫人,该起了。”

凌知锦道。

江羡仙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头上已经有几缕黑发了。

心里不禁感叹,雷劈的时候他头发是白的,怎么一夜之后头发多了那么多黑发?

她穿上衣服,忍着身体的不适,摸着他的头发,问道:

“为什么一夜之间就黑了那么多?”

凌知锦一愣,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确实如此。

原来那道士所说的接触,是这种接触吗?

想到他与江羡仙的命数相交,他还是决定将这一切说出来。

毕竟他们是要携手一生的夫妻。

“你信命吗?”

他问。

江羡仙疑惑了一下,而后摇头。

命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一切还要看自己是如何生活的。

若是因为所谓的命不好而颓然一生,那未免也太过糟蹋。

世人总是爱给自己的生活加上命的定理,似乎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是有所成,还是一无所成。

都是命。

“之前有位道士与我说过,我命中有位女子在等着我。”

难不成就是她?

江羡仙心脏莫名有些涨。

“他说,我命中有一个大劫,若是在24岁不遇见那位女子,便会殒命。

我之前信了,真的找到了她。”

凌知锦忽然看向她,接着说:

“可因为我,却使她遭受到了伤害,我便想着,这命,人各有一条。

为何就我的那般的不同。

她离开后,我想着若是不遵循命运的轨迹,我又会如何呢?”

“会如何?”

江羡仙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凌知锦叹了口气,看着她浅笑。

“大概就是当生命化作了实质,感知到了一切都在离我而去,我却什么也抓不住。

头发白了,终日嗜睡,心里苍老得像是个老人。

直到我以为我大限将至的时候,她却又回来了。”

江羡仙知道是自己的到来让他有了转变。

她摸着他的脸颊。

“只要这样你才会好起来吗?”

“或许吧。”

凌知锦不是很清楚,不过经过昨夜的旖旎之后,自己的身体却是相较之前好了不少。

或许就是这种接触吧。

他低下眸子,耳垂有些红。

凌知锦用过早膳出门时,还依依不舍地和她胶着了好一会儿。

江羡仙怕下人中传出一些话来,于是强硬地将他推走了。

看着他坐上马车远去,她摸了下发红的脸。

她转身,就见凌行夜一脸不愉地站在眼前。

见她的第一句就是质问:

“你和他圆房了?!”

他倒是想不到,自己就是昨夜走得远了些,今早过来就看见了两人腻歪,如胶似漆的模样。

她身上甚至还沾着凌知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