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涂了大红唇，在漫天的红色之下，尽显妩媚。
对着台下的人抛去一个媚眼，还能再抽出个时间摆好姿势。
一切都满意之后，这才笑着做起了自我介绍。
“相信大家对我都算是有点了解。这次迷梦的服装展示大会很感谢各位参加。相信大家也发现了，这次迷梦的设计灵感和顾氏上周发布的服装展有些撞设定。”
顾北霆坐在台下，看着女人如此云淡风轻的说这些这话。
一股强烈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下一秒，台上的女人话音一转，脸上多出抹笑容来，
“但是，我们敢保证，所有的一切皆是原创。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设计师上台阐述设计理念。”
随着女人的声音落下，白色衣服的女孩走了上来。
脸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对着台下轻轻一鞠躬，“忘他”两个大字在身后的大屏幕绽放。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的服装展。本次展会主题是血色彼岸花，来源于我眼中所见，全国各地生灵的哀嚎。”
“地球从来不止人类，还有各种动物，组成了生态圈。任何物种的缺失，对地球来说都是一场重大打击。”
“这场发布会同样也是一次慈善捐赠会，迷梦将会捐赠出本季度一般利润，维系生态环境，保护共同家园。”
随着女孩声音的重重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两三秒过后，骤然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来。
“好！”
“我早就想说他们随意捕杀猫猫狗狗的事了，没想到这次迷梦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不愧是一向以良心与设计著称的企业，国家就是需要这样的企业！”
各种称赞的声音不绝于耳，苏凝若扭头与台下的杨姐对视，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动。
望着杨姐有些发红的眼眶，苏凝若无声说道：
“我们，成功了。”
座位上，顾北霆一脸的阴沉，与周围的人硬生生分割成两个世界。
沈一鸣更是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打量顾北霆脸上的表情。
“老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刚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自家公司的官网下满是谩骂。
连带着股票都跌了又跌，实在惨淡。
微博更是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看的人触目惊心。
“闭嘴！”
怒火在心底氤氲，顾北霆抬着头，死死盯着舞台上戴着面具的女人。
身影和脑海中那张笑脸重合。
明明只要过去摘下面具就能知道是不是那人，他却有些不敢去确认了。
发布会还没有结束，顾北霆已经离开。
看着空了的位置，苏凝若眼底闪过一片漠然。
顾北霆，真正的战场还没有开赛。
办公室内，顾北霆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看着官网下的围攻，脸色愈发阴沉。
“老板，我们找的那个人肯定抄袭了。现在迷梦的粉丝都在喊忘他永远不可能抄袭，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沈一鸣耷拉着脑袋，眼底满是懊悔。
愤愤的锤了自己两拳，气的眼底发红。
“我当时怎么就没确认一下？就这么发售了。现在退货的，恶意差评的，网上教唆闹事的，什么样的都有了。”
“我知道了。”
顾北霆扬起头来，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眼底一片混沌。
往日的种种快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反而是有些茫然。
“把她叫过来吧。”
沈一鸣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二话不说，直接出去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女人浓妆艳抹，穿着小皮裙，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夏一南见到顾北霆的第一眼，直接抛过去一个媚眼。
几步走到顾北霆面前，抬腿便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顾总，这个时候让人家来这里干什么啊？难不成是顾总想人家了吗？”
“下来。”
顾北霆没有任何怜香惜玉，手上用力一带，夏一南身子重重摔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女人疼的眼泪哗哗，不知所措的抬起头。
对上顾北霆那双阴沉到极致的眸子，脑海中“轰隆”一下。
“怎……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顾北霆随手将手机扔了下来。
夏一南顾不得站起来，直接虫子一样，挪动身子，将手机拿了起来。
看清楚内容的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不是，我们明明已经抢占先机了，怎么回事这种情况？”
“果然。”
沈一鸣脸上只剩下了厌恶，后退一步，扫视地上的女人，早已捏紧了拳头。
顾北霆闭着眼，半靠在座位上，额头依稀可见青筋暴起。
明明已经在尽力压制心口的怒火，却还是会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横冲直撞。
“夏一南，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顾总，顾总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都怪忘他，我明明都已经抢先发布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做……”
“我就不该信你，一个靠抄袭和污蔑别人上位的人，能有什么道德感。”
顾北霆长叹一口气，睁开了那双枯井般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
眼神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
夏一南慌了神，连滚带爬来到顾北霆身边，慌乱的扒拉着顾北霆的衣服。
“顾总，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你已经没用了。”
顾北霆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对着沈一鸣招手。
“把她扔出去吧。”
夏一南的求饶声渐渐消散，顾北霆伸手柔动眉心，眼底更多了复杂。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网上的舆论你去处理一下，至于夏一南，已经没什么用了。”
昨晚这一切，顾北霆透过窗户飘向远方。
外面的阳光似乎愈发灿烂，倒是不知道枫山那边怎么样了。
门被推开，沈一鸣满是怒火的走了进来。
看到顾北霆的那一瞬间，又顿感全身无力。
“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给不出来一个解释，公司这次是真的要出事。”
“不急，公司这边我来解决。你去帮我查个人。”
说着，顾北霆找出自己在枫山时偷拍的女孩的照片，将手机推到沈一鸣的照片。
沈一鸣还有些发愣，下意识追问：
“这是谁？”
“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