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破烂不看的帐篷中夹带着一股异味,祖大寿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有在住过这样的房间,虽然眉头有些让他紧凑。

但是,这自己的性命,还是让他咬了下嘴唇,大踏步的进入到了帐篷当中。

心情平稳下来,祖大寿也算是安心的躺在那木制的床铺上面,盖上已经有些臭味的被褥。

说心里话,他很想换上一床干净整洁的被褥,但是一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避开赵宁的刺杀,他内心,又不敢。

毕竟范文程脑袋,现在在什么地方,都还没有找到,自己不想跟范文程那样毫无任何作为的死去。他自认为,还没有发挥自己的预热。

舒服的躺下,在加上周围的帐篷已经换上了大量的侍卫,祖大寿这才算安稳的闭上了双眼。

一夜无话,几天没有休息的祖大寿今日起来的十分缓慢。睡好了,祖大寿缓缓睁开眼睛的同时,顿时也猛的皱眉抽出自己床铺下面的匕首。

血腥味,一股重重的血腥味就在这房间中飘散开来。

猛的一个鲤鱼打挺,祖大寿来回看了下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一张已经十分破旧的桌子上。

破烂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盒子是红色的,并没有上锁,但是祖大寿总感觉到,这盒子有古怪,那血腥味,似乎也是从里面冒出来的。

“来人。”一声吆喝,一个侍卫从外面迅速冲了进来看着跟前的祖大寿。

祖大寿有些不耐烦的指了下那个盒子疑惑问道:“谁送来的。”

盒子?侍卫眨眨自己的双眼,他一直在外面守卫,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进入到这里,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个盒子。

“将军,一直就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啊。”侍卫哭丧着脸道。

放屁,如果没有人来到这里,这盒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祖大寿双眼猛的爆发出来杀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侍卫。

侍卫也是有苦不能用,这中途,他除了去嘘嘘之外,真的就没有一点时间离开这里。现在,这破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盒子,这都让他感觉到奇怪。

侍卫是满人。祖大寿就算有心杀了此人,但是最终他还是挥动了下手臂,让这个侍卫出去。

等士兵出去,祖大寿这才走到那盒子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给挑开。

啊........

一声惊呼过后,祖大寿往后退了两步猛的扯开喉咙叫喊道:“来人,来人啊,有刺客。”

广宁城。雪花飞舞,停止了好几天的大雪,在一次的开始覆盖着整个广宁城内外。

那城外的道路上,原本被踩踏成为稀泥的道路到现在已经再次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花。

这薄薄的一层雪花,和周围平坦整齐的平面根本不一样,而是高低起伏的分步。

似乎,有千军万马,不久前才从哪里路过一般。

广宁城内,寒冷的天气,让整个广宁城静悄悄的,偌大的广宁城,除了在街头上巡逻的士兵外,就在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你轻点。”一阵低沉的吆喝声,从广宁辽东总兵府中传了出来,紧随其后,却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夹带着的,还有一丝丝的埋怨。

“我让你不要骄傲,你不听,这下好了,不但自己受伤了,还让大军平白无故的则损的七百多人,你是不是这段时间,连日的胜利,已经让你冲昏了头脑。”

不停的数落,让站在门外的十几个将领都有些脸色发红,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进去,嫂子在里面教训大帅,这是人家自己人的事情,大家似乎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插手。

书房内,赵宁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不敢看着站在面前的一个身穿淡粉红色长裙,披上白色披风的女人。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敢呵斥赵宁而不敢还嘴的,那当前在辽东,也就只有一个人,这人也就是陈芸芸。

此刻的陈芸芸,正端起一个汤药碗,那碗口飘散出来的药味,十分刺鼻。低头不语的赵宁闻到这个味道,只能尴尬皱眉的抬起头道:“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在大意轻敌了,你看我这手臂都好了,能不能不要在喝这个东西。”说的同时,赵宁伸出自己的手臂晃动两下,但是剧烈的疼还是让他咧开了嘴巴。

“少跟我说这些,今天你必须要喝,高崇那个混蛋东西,暗中的将我给你熬制的药水给倒掉,这事情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一会去收拾他。”陈芸芸脸色猛的一沉,脸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赵宁。

赵宁咽下一口唾沫,二话不说,捂住自己的鼻子就将汤药碗给接了过来。

哎........看着面前这个有时候威武的男人此刻露出一副三岁小孩的天真脾气,陈芸芸心中是无奈的叹息一口气。

当初从秀水河撤离,大军并没有做好任何的防备,毕竟赵宁说了对方不会追击,可是谁知道,大军才不过走了两个时辰不到,后面的金兵以及蒙古兵马就追了过来,直接和后面的士兵交手,在中军的赵宁听到金兵追击,惊骇的情况下,立即带领着四个千户的兵力冲了上去,奋力将金兵杀退,而他自己,肩膀也被对方的长枪捅了一枪。如果不是高崇速度快,恐怕此刻的赵宁,手臂都已经废了一只。

“你这次是真的大意,如果你猛攻听取我们的意见,哪怕稍微留下一只兵力殿后,也断然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七百多兄弟,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丢掉了性命。而你自己。”

说道这的陈芸芸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知道,此刻的赵宁虽然表面不说什么,但是内心中,他比任何人都要自责,毕竟几百人,死的那么惨烈,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不然,大军不会在撤退的手。损失这么严重。

赵宁手轻微颤抖了下,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的错,而错了,他就要改正,陈芸芸早就跟自己提到过。一定不要骄傲,自己不但要面对的是金兵,更是要面对那群朝廷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人。

而自己,却正如陈芸芸说的这样,一路来的风顺,让自己嘚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