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她可是我的陪嫁丫鬟！”
韩文欣一把将小翠拉到身边，“太子殿下怎能……怎能与她苟合？”
“韩文欣！什么叫苟合？”
凤夜染慢吞吞的穿上外衣，“你情我愿的事情，大不了过几天给她侍妾的名分，招进东宫。”
不过是多个侍妾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文欣杏眼怒瞪，“太子殿下！小翠是我的丫鬟，给她侍妾的名分，那我呢？我算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凤夜染不耐烦的看着她。
“啪——”
韩文欣一个侧身，一巴掌甩到小翠脸上，“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勾引太子殿下，我看你是过得不耐烦了。”
凤夜染只觉得这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站起来，一把将小翠拉到自己身后，“做什么？小翠做了侍妾，你也有个说话的人。”
凤夜染若真的抬了小翠做侍妾，那就是打她的脸，韩文欣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看着太子不耐烦的神情，她只能咽下这口黄连，“太子殿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争论也没有意思。
您既然喜欢小翠，我又是她的主子，妾身就把小翠给了您，只一条，小翠是我的丫鬟，位分如若比我高，外头人的唾沫就要把我淹死。”
她退一步，“小翠在我院子里住着，以后吃穿用度妾身都不会少了她得。”
“这就对了嘛。”凤夜染冷哼一声，搂着小翠往屋门外头走，“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韩文欣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心中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算是看清楚了，在这座皇城里，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
王府。
韩凌熙看着陆羽收拾东西，心中担忧，“要不然不去了吧？随便找个由头，去了椒房殿那种吃人的地方你还回得来吗？”
桌子上还放着皇后送来的密函，陆羽坐在梳妆镜前，用手抚了抚头发上的流苏簪。是入府第一天，韩凌熙送给她得薄礼，“无妨，皇后现在正是用得着我的时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就是担心你。”韩凌熙叹口气。
吉祥端着茶水从外头进来，“王妃请用茶。”
陆羽眼疾手快的抬起手，将桌子上的密函遮住。
吉祥是皇后的人，要是看见密函就这么大拉拉的放在桌子上，难免心中会起疑心。
“别忙活了，我先回去了。”韩凌熙站起来，“皇宫很大的，你小心别迷路了。”
“姐姐放心。”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二人，吉祥才走到陆羽身后，替她簪花，“王妃这几日往咱们这里跑的倒是勤快。”
“这不好吗？获取了王妃的信任，皇后娘娘交代的差事也能好做些。”
“姨娘说的是。”
“走吧，让皇后娘娘等着急了。”
“是。”
凤夜天一只手搭在偷看的女人肩膀上，“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要你管！”
收回头颅，韩凌熙扭过头对着他吐吐舌头，“反正你输了。”
注视着陆羽的马车越走越远，韩凌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书房。
“周管家，”凤夜天将手中账本递给站在一旁磨磨的人，“今日你去钱庄对对账。”
“是。”
天机阁消耗巨大，光靠着皇宫里的怎么够？
几年前凤夜天一手创办了离钱庄，一明一暗，相互映衬。
估摸着今日又该去拿百花丸了，凤夜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今日的药本王亲自去取，你就不用管了。”
“哪能劳烦王爷？这等子小事，交给老奴就行了。”周管家说道。
凤夜天摆摆手，“无妨，就这么说定了，去忙你的吧。”
眼神暗了暗，周管家微微弯腰，“是。”
总觉得上次毒发晕倒之时闻到的香味似曾相识，却怎么也寻不见。
方才一个激灵，好像上次素手医仙医治的时候，自己迷迷糊糊间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捱到傍晚，瞧着差不多到了约定时间。凤夜天换上小厮的衣裳，蒙着面，出了门。
到达相约的茶楼，凤夜天上了二楼，推开雅间的门。
里面已经做了一位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来了？”
“嗯。”凤夜天放低声音，“东西拿来了吗？”
“钱呢？”已经交易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离王府的人真笨。
听着她得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凤夜天从腰间拿出钱袋子，扔在桌子上，“拿去。”
女人站起来，一只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给。”
凤夜天瞧见她垂在一侧的手腕上帮着一条眼熟的帕子。
心中一愣，凤夜天忘记伸手接过瓶子，就这么呆愣楞的站在原处，脑子里闪过一幕幕。
这个帕子是韩凌熙亲手给绿莹绑上的，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的。自己怕旁人看见传出去又说她目无皇上，韩凌熙却满不在意。
说绿莹手腕刚刚拆了纱布，手上还有一道疤，女孩需得用东西遮掩着才好。
眼前这个人是绿莹？
那……素手医仙不就是……韩凌熙？
怪不得！怪不得就连师父都拿自己的毒没有办法，这世上除了素手医仙，谁还能在他毒发的时候救他一命？
“喂。”
绿莹完全不似在王府的温顺，性格活脱脱就是翻版的韩凌熙，“你发什么呆啊？拿着吧，你家主子就靠着这个续命呢大哥。”
凤夜天跑出去的思绪被拽回来，看了眼白玉瓶子，伸手接过。
绿莹把钱袋子拿在手中颠了颠，“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瞧着她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凤夜天拿着白玉瓶的手愈来愈紧。
韩凌熙竟然是一直吊着自己命的人，多年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她。
一想到她刚刚嫁入王府时，自己对她的冷漠与无情，凤夜天心中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咬。
“给，”绿莹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韩凌熙身边，把钱袋子递给她，“今天格外沉些，想来应该是为了答谢咱们得吧。”
“收着吧，回头给你们做新衣服。”
“什么新衣服？”凤夜天双手背在后面走进来。
绿莹眼疾手快的把钱袋子拽起来，藏在身后，“奴婢忙去了。”
“去吧。”韩凌熙也是后背都是汗，对着凤夜天讪笑，“走路怎么没声音？”
“给，父皇赏的。”把手里的盒子扔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从现在起，他会报答她得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