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让我进去吧,我实在有要事要找王妃。”李玉娘身边的嬷嬷跑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愣要往里面闯。
韩凌熙正坐在亭子里喝茶,听到外头的声响,“听奴,放人进来。”
听到王妃的命令,听奴这才扬起来一直挡在嬷嬷身前的手臂,让人进去。
“不知道嬷嬷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李玉娘已经生了?”韩凌熙冷笑一声。
嬷嬷直直跪在地上给韩凌熙磕了三个头,“王妃救命啊,我们小娘难产大出血,侯爷已经叫了宫里的太医赶来,只是……奴婢真的怕没等到太医,我们小娘就不行了,求求您看在这个孩子也是您的骨肉血亲的份上,救救我们家姨娘吧。”
难产?韩凌熙眼神晃动一下,“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也治不了难产。”
“求求您先给小娘止血,血止不住,奴婢实在害怕。”嬷嬷说着已经带了哭腔。
没想到李玉娘身边竟然还有这号掏心窝子为她好的人,不过……韩凌熙一只手在旁边攥紧,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嬷嬷,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因为我医术不精。”
嬷嬷不停地磕头,“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小娘吧。”
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心里竟然升起一阵痛快,没想到李玉娘也有这天,闭了闭眼睛,挥挥手,“我实在无能为力。”
“听奴,”看了一眼不远处守着的听奴,“送客,”
“是。”
“王妃!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嬷嬷被听奴架着拖出去,一只手冲着韩凌熙的方向晃动着,“奴婢求求您了。”
“啊——”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嬷嬷瘫坐在地上,“王妃,奴婢求求您。”
“嬷嬷,这是怎么了?”韩文欣刚从东宫出来,走到韩凌熙的院门口,就见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嬷嬷拉着韩文欣的手,“姑娘快去求求王妃,让她高抬贵手救救咱们家姨娘吧,姨娘大出血,止不住啊。”
“什么?”韩文欣瞎子四个的看了一眼说是母亲没事,只是找个由头让她出来的丫鬟,“你不是说母亲没事?”
小丫鬟一时也蒙了,自己走的时候,姨娘明明还好好的啊,这会子功夫怎的就大出血了?
“姑娘,侯爷已经叫了太医在赶来的路上了,可是……可是姨娘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啊。”
她知道女人生孩子大出血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把地上的嬷嬷扶起来,“我知道了,你先回院子里看着,不能让任何不想干的人靠近母亲。”
“是。”用袖子随意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嬷嬷转身离开。
深吸一口气,韩文欣直起身子,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韩凌熙的院子,咬着下唇,迈步走去。
“王妃,奴婢瞧着像是庶福晋往这边来了。”听奴跑进来说道。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她倒是来的挺及时,”怕是自己来侯府的那一刻起,韩文欣就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听奴替她把茶斟满,“您要见吗?”无非就是过来求王妃救人。
韩凌熙淡淡一笑,“为何不见?”她就是要小聪在天上看着,这些间接害死她得人,都会跪在她得脚下,就像是在向小聪忏悔一般。
点点头,听奴退后两步,站在韩凌熙身后。
“姐姐,”不过一刻钟,韩文欣已经跪在了她最厌恶的人脚边,强忍着不适,为了母亲,她只能这样,“妹妹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她肚子里的可是侯府的孩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不愧是一个院子里生活过的,跟那个嬷嬷的话术简直一模一样。
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我又不是稳婆,不懂什么生产的技术,爱莫能助了,妹妹。”
“姐姐,”韩凌熙不放弃。“母亲现在大出血,我知道你恨毒了,我们,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也有孩子,不会不知道的。”
冷笑一声,微微低头,看着韩凌熙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知道她生出来的是不是父亲的孩子?”
“韩凌熙!”没想到她红口白牙竟然说出来这样的的话,韩文欣恼羞成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母亲一辈子待在王府中,怎么会——”
“嘘——”韩凌熙摇摇头,“妹妹,从前你和李玉娘在外头散播两个孩子是周宇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不是无辜的,孩子是不是无辜的?”
“你——”她怎么知道了?
仿佛韩文欣府西街的蛔虫一般,韩凌熙微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很奇怪的对不对?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你……”算了,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前程,她忍了,韩文欣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喜欢看着她这幅样子,韩凌熙接着说道,“一报还一报,可惜的事,这件事还在你弟弟身上。”
“胡说八道!”看她是铁了心不打算出手,韩文欣“蹭——”的一下从地上起来,“韩凌熙,你为着一己私欲,不肯救人,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威胁我?她现在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威胁,韩凌熙给听奴使了个眼色,后者直直按住韩文欣的身体不好强迫她再次跪下。
“你做什么?”扭动着一节的身体,韩文欣想要站起来。
韩凌熙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子,眼睛和她平视,“韩文欣,从前我便是太惯着你和李玉娘,才让你们无法五天。”
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弟弟,你瞅瞅咱们两个,像是姐妹吗?如果又是一个天天恨不得我死的人,那就没有出生的必要了。”
韩文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开口道,“韩凌熙,你想做什么?你想对爹爹的亲骨肉下手吗?我要告诉父亲,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