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熙微微点头,“回皇额娘的话,是的。”
“身体怎么样?”撇了一眼韩凌熙。
凤夜天接过话,“瞧着虚弱的很。”
“昨夜一夜离王都把庶福晋扣在这里不让回去,是个什么道理?”皇后话锋一转。
说来说去今天还是想把韩文欣保下来,凤夜天不紧不慢的说道,“陆羽既然说了这件事跟庶福晋脱不了干系,我自然要为孩子讨回公道,皇额娘您说呢?”
“到底应该顾着些东宫的面子,”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离王如此做,怕是伤了和气。”
“皇额娘大可以进去看看,陆羽哭的眼睛都肿了,又差点儿把命搭进去,您说,我这个一家之主难道都不能为我的孩子和姨娘讨回公道了?这又是世间的什么的道理?”凤夜天看了她一眼,眼中全是鄙夷。
皇后放在身前的两只手越攥越紧,真是没想到,一个快死的人,竟然……到死了,站起来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分说分说,庶福晋到底有罪没有。”趁着皇上还没有掺和进来,她要赶紧解决。
韩文欣跪在下面,“皇额娘,您知道儿臣的,儿臣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啊,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一边说,眼睛一边恶狠狠的盯着韩凌熙,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疑的人是谁。
冷哼一声,“多日不见,庶福晋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长了不少。”
面对韩凌熙的冷嘲热讽,被凉了一个晚上的韩文欣自然火从心声,“你这是什么意思?离王妃你说话要讲证据的,如此血口喷人,也不怕报应。”
冷笑几声,听到她这么义正言辞的,恍惚间韩凌熙还真的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个白莲花,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报应,”韩凌熙盯着她得眼睛,一字一句,“如果真的有报应,我还真想看看,到底会落在谁的身上。”
“行了!”皇后只觉得她们吵的自己头疼,“一个两个的,现如今躺在床榻上遭罪的不是你们,怎么?你们两个倒是开始了?”
“多谢皇后娘娘为妾身说话。”一针虚弱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陆羽虚弱的被人搀扶着走出来。
听奴赶紧迎上去,“姨娘小心。”
吉祥把拿着的大氅放在椅子上,陆羽刚想跪下行礼,被皇后抬抬手,“不必多礼,你身子这样虚弱,出来做什么?”
被听奴扶着坐下,陆羽扯了扯嘴唇,“无妨,总归是关于妾身的事情,若是一直躲着不出来,怕别人有什么想法,再给娘娘带来麻烦,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一番话,说的皇后身体舒畅,摆摆手,“苦了你了。”
“皇额娘,”陆羽接着说道,“妾身昨日并不是因为太过伤心,所以胡说八道。”
看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女人,陆羽丝毫不怕,“妾身来之前去庶福晋的殿里坐了坐,喝着她宫里的茶水,只觉得爽口好喝。”
顿了顿,陆羽咳嗽几声,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妾身害喜厉害,从来在王府吃什么吐什么,好容易喝着个好喝的茶水,妾身便斗胆问庶福晋求了一瓶清茶叶。”
咳嗽的实在厉害,一句话都要断成几句才说,韩凌熙看的心疼,“不如陆姨娘再歇息几日,咱们在定夺。”
好不容易把人从死神手里抢过来,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真是得不偿失。
“王妃说得轻巧,”陆羽瞥了一眼韩凌熙,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要是您的孩子没了,妾身也不见得您有多镇静。”
“凌熙,”凤夜天凑近韩凌熙轻声说道,“莫要出声,陆羽出来,就是想把这件事现在做个了断,不让你插手,你别辜负她得好意。”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韩凌熙深吸一口气,“好。”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瞧着韩凌熙不再出声,陆羽这才又冲着吉祥挥挥手,“这是妾身让吉祥跟着小翠去拿的清茶,妾身又喝了两口,便……”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后面的话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般,落在旁人眼里便成了如鲠在喉。
吉祥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瓶子递给皇后,皇后远远瞧了一眼,冲着旁边老早就侯着的太医摆摆手,后者立马上前查看。
太医打开盖子,鼻子凑近瓶口闻了闻,眉头紧皱,“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微微低身,“清茶里面确实没有麝香一类,不过,”两根手指头捏着一撮茶叶,“清茶的颜色与红花相同,里面却被人无声无息的放进了红花。”
“什么?”陆羽仿佛坐不住了一般,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踉踉跄跄跑到韩文欣身边,眼睛死死盯着她,“庶福晋,妾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好无辜。”
一把推开这个疯了的女人,韩文欣拍了拍被她抓过的地方,“你干什么?我说了不是我做的,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女使放进去的。”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听闻韩文欣的话,吉祥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从进王府开始就在陆姨娘身边伺候,不敢有二心。”
“韩文欣,你做什么!”眼看着身子虚弱的陆羽被她一把推到在地,韩凌熙怒了,站起来,把地上的人拥在怀里,看着韩文欣的眼睛能喷出来火,“陆羽的身子还这么弱,你是疯了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能负担得起责任吗?”
韩文欣看着皇后,一下接一下的摇着头,“皇额娘,儿臣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么会把这样的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
“庶福晋,”靠在韩凌熙怀里,陆羽声泪俱下的控诉,“妾身到底是哪里惹怒了您,竟然召来如此杀身之祸。”
“贱人!”听见她得声音,韩文欣就觉得想杀人,这个臭婆娘,竟然把这么大的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陆羽眯了眯眼睛,“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