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文欣气的不行的样子,又拿自己无可奈何,韩凌熙捂嘴偷笑,“我还有点儿事,就不陪庶福晋了。”

“你……”韩文欣瞧着离王妃远去的背影,恨不得把人吃了。

站在椒房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韩凌熙这才抬起脚迈了进去。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安。”韩凌熙淡笑着行礼。

皇后许是刚起,还未簪花,一旁的嬷嬷早就准备了一盆子的鲜花站在一旁。

摆摆手,“过来,今日就由你为本宫簪花吧。”

“儿臣笨手笨脚的,”韩凌熙站起来,走到嬷嬷身边,选了一朵跟她今日相配的颜色。“皇额娘可莫要嫌弃儿臣的手艺。”

一边说着,一边往皇后头上插花。

冲着铜镜儿看了看,皇后莞尔一笑,“离王妃真是谦虚,这手艺与我宫里的嬷嬷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就当没听出来她拿自己跟宫女类比,韩凌熙谨记凤夜天的话,没有他在身边跟着的时候,能装傻就装傻,“多谢皇额娘夸奖。”

竟然不生气?还是生的蠢笨听不懂她得话?皇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王妃瞧着红光满面的想来本宫送去的人伺候的还不错。”

就知道她得兴师问罪,自己吧她安排在行府的人都送回来了,她能不气吗?好不容易能在她们身边安插点儿眼线,还被自己一锅端了,“不过……王妃好像不大满意?”

韩凌熙开始自己的表演,“皇额娘送过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好了,各位嬷嬷丫头竟然在我后院打起来了,皇额娘想来也有所耳闻吧?”

她就不信皇后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后冷哼一声,“纵然这些奴才有错,王妃也没必要断人前程,”

“皇额娘真是冤枉儿臣了,”韩凌熙叹口气,“就是因为不想断了这些丫头婆子的前程,儿臣才把人送回来,对外只说我后院用不了这么多人,东宫多了位有身孕的主子,自然是要给皇额娘分忧的。”

几天不见,倒是学的油腔滑调了。皇后揉了揉额头,“行了,安也请过了,百花宴快开始了,出去侯着吧。”

“是。”韩凌熙笑着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看不见人影子了,皇后才看了眼身边的嬷嬷,“这丫头越来伶牙俐齿了。”

“皇后娘娘不必多心,瞧着她不过是个草包,离王哪有咱们太子殿下受皇上重视,您是后宫之主,是天下万民的母亲,不必跟她计较。”

“臭丫头,都怪本宫疏忽,让她塞进来一个身份低微的皇长孙生母,不然……”说来也怪她,要不是自己时刻防着庶福晋再有孕,也不会让一个低贱的蹄子捷足先登了。

如今她这一胎,多少双眼睛看着,皇上又把安胎的重任给自己,摆明了不许自己动手,要保这一胎了。

把去火的凉茶放在皇后眼前,“皇后娘娘多虑了,不过是一个贱婢,肚子里怀着太子殿下的孩子才留几天性命,您觉得皇上会让皇长孙的生母是个奴才?只管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咱们再动手,孩子的名分自然落到太子妃名下。”

听着说的也有道理,皇后皱眉,“只是……咱们得抓紧时间替染儿选一位太子妃了。”

……

东宫侧殿。

“颖儿,”韩凌熙看着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女人,轻唤了一声。

女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的时候还是一脸惊讶,“王妃……您怎么来侧殿了,这不合适。”

韩凌熙是尊贵的王妃,怎么能到这里?这是侧殿的偏殿,更是偏远。

按着瞧着已经显怀的女人坐下,“不必多礼,你怀着孩子呢。”

一只手放在肚子上,颖儿眼中有着柔情,“奴婢知道今日是百花宴,只是……娘娘王妃们,都在外头,您过来,怕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不高兴了。”

皇后恨不得每天都挑出来韩凌熙的刺,加上自己如今能在这里,也有韩凌熙的推波助澜,皇后对的恨意,早就入了骨髓了。

“我刚刚去拜见过皇额娘了,她一见到我留觉得不高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我都习惯了。”韩凌熙四周看了看,“你怀着孕,怎么身边就一个伺候的?”

颖儿淡笑着,“奴婢本就是伺候人的,身份也低微,想来有一个人已经是皇后娘娘的照拂了。”

韩凌熙皱着眉,“你跟韩文欣住在一个院子,她……有没有对你怎么玩?”自己的妹妹最是善妒,她自然知道韩文欣不会给颖儿好脸色看,毕竟……她府西街的孩子没有保住,如今一个身份不如她得奴婢都有了孩子,心里怎么能够痛快?

摇摇头,“庶福晋很少往偏殿来,只是每天让人送点儿保胎的。”

保胎的?她有这么好心?

“你叫什么名字,我有点儿饿了,你去小厨房给我找个糕点过来。”韩凌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伺候的女使。

女使行了礼,“是,奴婢名叫荷塘,奴婢这就去给王妃取糕点过来。”

等到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人,韩凌熙这才凑近颖儿一点儿,“你喝的保胎药有没有问题?”

“王妃放心,奴婢不是蠢笨,保胎药都是太医开的,只是在她院子里熬好给我送过来,每次用药前,奴婢都找太医问过,没事的。”

不对呀,韩凌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韩文欣这样的人,颖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太子殿下有了孩子,又被接回来,想来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怎么还能慈眉善目?

什么味道?一股淡淡的和檀木混合的不明香味飘进鼻子里,“你用香了?”

颖儿迷茫的摇摇头,“奴婢的身份还不能使用香料。”

“那你身上怎么这么乡?”

“王妃说的不是这个珊瑚手钏吧。”颖儿抬起头,手腕上赫然坠着一个红褐色的手钏。

韩凌熙凑近几分,鼻子动了动,不对——不仅仅是檀木珊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