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偷被打的很惨, 一个脑震**,另一个四肢不同程度的骨折,其中右脚踝粉碎性骨折。

鹿仁佳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紧随其后出来的沐戈壁,捂着胸口一脸苍白。

方智俊和王大爷两个人一人拉着一个, 呼喊着邻居过来帮忙。

先是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出列, 扭着俩小偷就去了公安局, 又出来两个热心妇女帮着他们扶夫妻俩去医院, 鹿仁佳接触到医院的床后便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沐戈壁则留下继续演戏。

方智俊在得知事情全貌后,整个人都快被愧疚淹没了。

不停的自责, 悔恨自己为什么在外面这么不当心, 他难道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么?他知道,但他依旧不知人心如此险恶, 竟从他只言片语中,将他的住处摸索的一清二楚。

而且这俩贼十分大胆, 翻墙而入不说,居然还把厨房里的肉包子给摸了吃掉了,由此可见他们一点都不紧张,甚至盗窃起来游刃有余, 一定是老盗窃犯了。

公安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对这一案件十分的重视。

所以, 当鹿仁佳醒来时就看见沐戈壁趴在旁边睡觉, 而床的尽头则坐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只见她一直低着头, 似乎正在忙碌些什么。

许是听到了动静, 她突然抬起头来, 与鹿仁佳对视了个正着。

“你醒啦。”小护士扯出笑容,放下手里的本子,起身走到她身边:“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鹿仁佳摇摇头。

她抻着胳膊,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沐戈壁的身上。

“戈壁?”

哑着声音推了推沐戈壁。

鹿仁佳的手不自觉的抽搐着,显然是用力过猛导致的肌肉**。

听到熟悉的声音,沐戈壁闭着眼埋头将脸在臂弯里搓了搓,随即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来,眼底睡意已经消失,只剩下无边的惊喜:“佳佳?”

鹿仁佳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才嘴一撇:“这是医院?”

“嗯,你没哪里不舒服吧,你昨天真是把我吓死了。”沐戈壁连忙站起身来,拿起枕头将她扶着坐起来,旁边一直站着的小护士也赶紧过来搭把手。

“昨天……”鹿仁佳脸色一变,连忙拉着沐戈壁的手,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你没受伤吧,我听到小方的声音了,对了,那俩贼怎么样了?被抓住了么?还是说跑了?”

“没有没有,同志,那俩小偷被抓了,就是伤的有点严重,也在咱们医院住院呢。”

小护士见鹿仁佳着急了,赶紧说道。

鹿仁佳顿时一脸错愕:“住院?”她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有那么厉害么?”

小护士见她一脸懵懵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人到了危急时刻总能超常发挥,同志也别担心,虽然那两个人的伤情……稍微严重了些,但由于是他们先闯入民居,也算他们罪有应得了。”

鹿仁佳一副被安慰到的样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小护士又给她量了一下血压,这才端着托盘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两个年轻的公安,显然是来询问做笔录的,鹿仁佳早就和沐戈壁通了气,于是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来。

先是沐戈壁口渴了,她起床给丈夫倒水喝,结果到了厨房门口就听见两个人在厨房里说话,她丈夫身体弱,王大爷年纪大了,至于方智俊,她一直以为他还没回家,所以只能自己鼓起勇气拿着铁锹就上。

至于为什么两个人的伤情这么严重?

“我……我打小力气就大,我阿爷以前是老猎户,我打小在山里长大的。”鹿仁佳说起这话时,脸颊红红的,显然有点羞赧。

两个公安同志对于鹿仁佳的话倒是挺相信的。

毕竟鹿仁佳是宁省本省的姑娘,河东县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不说旁的,河东干丝就很有名,她实在没必要撒谎,而且力气大也不是秘密,到时候去走访一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更何况,这两个还是宁省大学的在读大学生。

那可是高考恢复以来的第一届大学生,都是未来的人才!

只能说这俩笨贼出门没烧香,找了一家硬茬子,有如今的下场也是他们活该了。

公安同志做完笔录以后便收起本子跟他们夫妻俩握手,打算告辞。

沐戈壁忧心忡忡的问道:“那俩还有没有同伙?要是有同伙的话,我们夫妻俩可就危险了。”

“我们会进一步排查的,也请你们多注意周围,尤其晚上,关好门窗,再遇到这样的人,千万不要硬碰硬。”公安同志也明白夫妻俩的担忧,连忙多叮嘱几句。

这话一听就不靠谱。

不过夫妻俩也不怕就是了,大不了贼来了再打一顿,于是两个人一脸傻白甜的狂点头。

好容易送走了公安同志,又迎来了满心愧疚的方智俊。

夫妻俩:“……”

行吧,这心灵导师的职业还得做。

好在方智俊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在夫妻俩的安慰下很快振作起来,但心底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做事说话一定要更加的谨慎,千万不能透露太多的个人信息。

不过……

方智俊关上病房门,语气有些神秘兮兮:“那俩小偷怕是要坐牢。”

“会么?”鹿仁佳追问道:“他们也没偷到东西,我听说受伤还挺严重的。”

“会。”

方智俊斩钉截铁,他今天早上刚给他爷爷打了电话,那边传来准信儿说了,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要坐牢的,属于偷窃未遂,但就是坐不了多久就是了。

不过,想必经过这次教训,这俩人也不敢再偷东西了吧。

或许是不能?

毕竟那人的脚踝他看了,恐怕以后正常走路都难。

鹿仁佳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晕倒,醒来后医生复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叫她出院了,等回了家,王大爷第一时间过来慰问。

“这会子家家户户都在盘点家私呢,生怕他们也遭了贼。”

“应该的。”

鹿仁佳喝了口水:“谁也不知道这群人在这一片儿盘踞多长时间了。”

王大爷觉得鹿仁佳说的很对,于是也回头去盘点自己的东西去了。

他是老烈士家属,几个改嫁的儿媳都很孝顺,对他这个前公爹向来不错,家里也是出了名的富裕,但他也是苦日子过过来的,要是东西没了,他得心疼死。

沐戈壁则是问方智俊:“你到底去哪里干什么了?这俩人怎么就盯上你了呢?”

方智俊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三天做的事还没告诉他们夫妻俩呢,想到自己这三天的成果,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原来方智俊这三天是去宁省下辖的那些县城考察去了。

不得不说,宁省不愧是富裕省,下面的老百姓们格外的有活力,譬如小鹿村在鹿仁佳的帮助下开办了合作社,拿到了豆腐加工的单子,还俸外开启了兔子的养殖,有了鹿小军前期的各方面研究投入,现在的养殖规模已经变大了许多,就连兔皮的出产,无论是品质还是数量,都在稳定上升。

有先见之明的自然不止小鹿村,但其它县城的合作社都是由公社牵头的,且种类五花八门,轻工业为主,大多数都是从县城的厂子里面拿东西回去做,相当于做代加工。

做养殖业的却很少。

主要原因还是成本过高,而小鹿村背靠一座小山,也算是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了,再加上兔子不像鸡鸭猪之类的,对粮食的需求并不太高,更多吃的是地里产的蔬菜,只需要做好蔬菜的处理就行,而宁省的气候正适合蔬菜生长,对养殖兔来说,是非常便捷的。

而且兔粪是一种十分优质的有机肥料,经过简单的处理后可以作为基肥,用来种植蔬菜,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这也是许翠芬工作被挤掉后不爽的真正原因。

她在兔舍里,哪怕每天带一把兔粪回家,时间长了,也总能攒出一粪桶的基肥来。

方智俊跑了三天,将周围的情况打听清楚后,对自己的小商店就更有信心了,越富裕的地方,老百姓对幸福感的追求就越强烈,人们消费的热情也会越高。

这些地方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事业的温床。

方智俊已经摩拳擦掌大干特干了。

这也是他一不留神将自己的信息暴露的原因。

“那你身上的钱还够么?”

听完方智俊心里的一揽子计划,鹿仁佳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毕竟按照方智俊的描述,他想开的商铺至少前期投入得两千左右,这还不包括他上上下下的跑关系的。

方智俊脸上的笑容一僵:“还,还缺点儿。”

他打算回家给他爷爷借点儿。

至于他爸?算了吧,可别把他老人家给气坏了,再说他其实还是有点儿心里打鼓,觉得他爷爷可能也不会同意。

“这样吧,我们手里还有三百块钱,多的也没有了,就这三百块钱,先借给你了。”

正好也能提前跟这位书中点金手拉拉关系,日后好一起发财。

夫妻俩本来就不是爱折腾的人,要是能搭上方智俊东风,他们出钱,方智俊出力干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智俊直接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沐哥鹿姐居然这么支持他,不仅言语上支持,甚至连金钱上都支持,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我这也是瞎子过河全靠摸索,要是亏本了连累你们可怎么好?”

“没事,你先拿着用吧,你考察那么久,就差这临门一脚的,就当我们借给你的。”

夫妻俩则是将钱往方智俊跟前推了推。

方智俊的眼睛湿润了。

明明只是同学情谊,他们就能这般信任自己,可为什么亲人,反倒成为最阻止他的那一个呢?

他吸了吸鼻子,起身出去就买了两瓶酒,当天晚上跟沐戈壁喝酒,两杯酒下肚,无尽的不解与迷惘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喜欢数学,但更喜欢钱。

而且,他也是真的没天赋,他没办法像爷爷那样,成为让人尊敬的老研究员,也没办法像父亲那样,一心沉寂在数学的海洋里,对于其它的一切都不在乎。

他就是个俗人!

他就喜欢钱。

他真的苦怕了,穷怕了,他就像一只匮乏了一辈子的巨龙,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宝石,全部叼回自己窝里。

所以:“感谢沐哥鹿姐的照顾,你们放心,我方智俊这辈子,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一杯饮尽,倒头便睡。

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去上课去了。

生意要做,学也是要上的!

鹿仁佳和沐戈壁也回到了校园,鹿仁佳一进教室,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怀,显然,他们家被小偷光顾,而她因为抓小偷而英勇负伤的事情都被大家所知道了。

最后连系主任都跑来关怀了。

搞的鹿仁佳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走路都是疾步匆匆,能早走尽量早走,反倒是沐戈壁,一脸与有荣焉,恨不得拉着鹿仁佳告知全世界‘这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是抓贼英雄’。

闹小偷的事闹了好几天,周围的人家一个个的都回家把自家的东西清点了一下,竟然还真有几家遭了贼的,那些东西藏得深,平常也没人去看,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于是那几家哭哭啼啼的跑公安局去报案。

公安同志们日夜摸排,最近这段日子,别说小偷小摸的了,就是那些没有工作在街上到处乱晃悠的人都安分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到处惹是生非。

随着政策的放开,许多下乡的知青也悄悄回了城。

他们的户口不在本地,自然没有供应,只能一天到晚骑着自行车,乡下城里的来回跑,从老乡家里收点儿鸡蛋蔬菜之类的来城里卖。

悄无声息间,竟然多了不少这样的小商贩。

这日新月异的,看的鹿仁佳目不暇接,方智俊早出晚归,忙着筹款,选址,找货源,还有培训员工,这培训员工还有个插曲。

供销社新来了个小姑娘,她不认识鹿仁佳,于是服务态度自然不好,鹿仁佳当然不受那个气,当时就跟人家小姑娘吵了起来,后来还是供销社的老大姐出面,才算是调停了。

那小姑娘也是厉害,一张嘴就是一串儿话。

鹿仁佳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家一口气喝了三碗凉白开才勉强止住了怒火,然后便跟方智俊说:“以后小商店里的售货员可不能是这脾气,但凡是个人,都不乐意从这种脾气性格的人手里买东西。”

方智俊一听,只觉得醍醐灌顶。

原来服务竟然也可以是加分项。

这才有了员工培训这回事。

也算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了。

小商店的选址很有意思,恰好就在省城大学正大门的马路对面小巷子里头一家,那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一个小园子,属于不收费的免费景区,早年是宁省大富商周文海豢养外室的私宅,这外室据说是海市的名角儿,早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好姑娘,后来家道中落,她被家里的佣人卖去梨园,天生一副好嗓子,出台既名角,然后被周文海看上,豢养在这处园子,所以极其宠爱,内部建造的也是极为精美。

建国后这处园子就由政府接手,早年做过□□门的办公室,自去年起便修缮后重新开放,而且是免费开放,每年修缮都是政府拨款。

不过开放的只是其中的一处院落,里面的八个套园,三十三间屋还在修缮中,恐怕日后全部修缮完了就要开始卖票了,到时候实现自给自足,也算是一处数得上名号的旅游景区。

方智俊租的是门房的位置。

不算特别大,但也不小,置办了几个玻璃柜台,还给员工统一做了工作服。

那些敏锐的大学生们,真是从这件店铺装修的第一天开始,就密切关注了,不少人猜测这个店铺卖什么。

店铺装修两个月,再散散味,一眨眼的功夫,大学就放暑假了。

与暑假一起开始的,则是第二次高考。

这一次参加高考的人数,比第一次还要多,而且年龄也更低,更多的是拼搏半年的应届毕业生,上面的考核组给分也更加的严格。

据说第一次高考的时候,有的考场有人闹事,这一次高考,直接就有公安在各大考点门口巡逻,坚决不允许闹事的人存在。

店铺装修好了,货物还没全,打算趁暑假再出去跑跑。

鹿仁佳和沐戈壁确认他暑假没有开张的打算后,便收拾包袱回家去了,王敏早在他们走后第四天就走了,据说临走时哭的不像个样子,可到底滇省那边危险,只有将孩子放在家里,她才能安心的去工作。

她是军医,一旦闹起来,接下来就会忙的昏天黑地,甚至连吃喝都不能有所保障,更别说带孩子了。

她只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孩子别忘记她。

所以当夫妻俩到了家,就看见姚姥姥抱着孩子跟隔壁的张老太说话。

家里人多,又都是家里有孙子,带孩子十分有经验的妇女,天天你抱一下,他抱一会儿的,养的小勺小朋友一点儿都不认生,见谁都一脸笑,再加上回来后适应了气候,宁省的太阳也没滇省那么毒,于是小勺肉眼可见的养白了。

而且姚姥姥说的还真没错,这孩子长得和沐戈壁还真有点儿像,尤其那双眼睛。

双眼皮,大眼睛,眼尾上翘,看着有点像桃花眼,偏偏眼珠又大又黑的,十分漂亮。

夫妻俩一露面,就叫姚姥姥惊喜的抱着孩子就冲了过来。

鹿仁佳吓了一跳,赶紧扔掉手里的行礼,冲上去就将姚姥姥扶好,然后顺手将孩子接到自己的怀里,她不仅害怕孩子被摔了,也害怕姚姥姥摔了。

要知道姚姥姥年纪可不小了,这年纪再摔一跤,那真是要命的事。

“姥姥,看见咱们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鹿仁佳满脸无奈的说道。

“你们可算是回来啦。”

姚姥姥倒是喊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本以为只是错觉,没想到,等回了家后,姚姥姥便说道:“最近你周叔去省里开会,要去个几天,你妈呢,又下乡去了,说是要处理几个镇子的供销社账目,家里就我一个人,小勺呢,又到了爱玩的时候,哪怕太阳晒的他脑袋流油,他也要站在门外去,坚决不肯留在家里。”

说着还一边捶捶腿:“以前我一个人带你们兄弟俩,你还病歪歪的,也没这么累过,现在的孩子,可比你们那时候调皮多了。”

可把她累坏了。

鹿仁佳赶紧将孩子往沐戈壁怀里一塞:“姥姥,我来给你推拿两下。”

“欸,来,你手里有劲儿,捏的舒坦。”

姚姥姥也不矫情,立刻背过身去让鹿仁佳给她捏背。

抱孩子废的是手臂和腿,等孩子再大点儿,开始学走路了,那累的就是腰了,姚姥姥叹气:“这要不是你们那院儿小,我都带着小勺去省城你们那玩几天了。”

正好放学回来了,还能帮着带孩子。

“去呗,我们赁的是正房,三间屋呢,我俩就住了一间屋,另一间屋给戈壁做绣房,剩下的那一间,平时做我俩的书房,你要是去了,就把这间腾出来,你带着小勺住。”

姚姥姥瞬间心动:“能行么,你们院儿不是还住了个小伙子么?人家能愿意?”

“等开学了咱们去问问去。”

鹿仁佳还是挺心疼姚姥姥的。

这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先是带自己的女儿,等女儿好容易长大结婚生子了,偏偏嫁了个没人帮衬的,又得去帮着带俩孙子,其中一个还病歪歪的,叫人看了都揪心,好容易俩孩子都拉扯大了,如今又得帮着带重孙子。

“那成,我这辈子还没住过省城的屋呢。”

姚姥姥一听顿时高兴了。

还没去呢,就开始憧憬省城的生活了。

沐戈壁见姚姥姥高兴了,也跟着松了口气,将小勺举到眼前仔细看,只见这呆娃娃只顾着啃手,换了个人抱也是不哭不闹的,甚至还一脸好奇的看着沐戈壁,也许心里还在想,为什么没见过这个叔叔。

鹿仁佳一回来,就接手了家里的活儿。

而沐戈壁则和在省城的时候不同,得无比的重视自己的手,虽然他现在的手也没那么容易变糙,但为了姚姥姥不唠叨,所以干脆接手了照顾小勺的工作。

他身上凉快,在这炎炎夏日里,小勺更喜欢赖在他身上。

以至于到了晚上,小勺都不肯离开他。

姚姥姥无奈,只好让夫妻俩带着小勺一起睡。

于是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夫妻俩躺在**,中间睡了个奶娃娃,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总要做一把天使投资人的,不是么?